等陆棠知道自己的书差点遭殃,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这时候秦珊早就离开,换做唐敏在帮她看着。
“这许兮颜阴魂不散的,烦死了,真想赶紧毕业,以后就不用再见到她了。”唐敏看她过来,不满的出声抱怨着,脸上的厌恶快要溢出来。
小打小闹一次两次还能忍,但许兮颜这样天天搞小动作的,实在叫人膈应!
“别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而且我这都是草稿,她就算泼了也讨不着好,还给我一个话柄。”
陆棠也有些不爽,但心中更多的是惊讶:“就是没想到,秦珊竟然能在这看着,守到你回来。”
从今日的举动来看,秦珊虽然平时任性娇纵了点,但本性不坏。
“可能是许兮颜泼水的杯子是她的吧,她怕被牵连,不过懒得管她。”唐敏又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以后上点心,重要的东西随身带着,别让许兮颜钻了空子。”
陆棠表面点点头,心中却不这么想。
凭什么要她们上心?难道因为许兮颜不要脸没有下限,她们这些要脸有下限的就要退让?
重生之后,她对人对事物有两套标准,一套对任何人,一套对许兮颜,对外人的话,心情好再大的事都是小事,对许兮颜,无论心情,在小的事都是大事!
谁让她们从上辈子开始,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呢?
这辈子许兮颜敢找她麻烦,那她就打,打到许兮颜怕她为止!
这么想着,陆棠的手已经开始痒了。
而她又是打定了主意就会去做的人。
“对了敏敏,我一会要回趟家,不能陪你了。”
“回家干啥?”唐敏微愣,又想起刚才秦二来过,马上心领神会:“那行,你回吧,路上小心!”
陆棠朝她笑了笑,马上收拾东西离开,来到校门的小房子前,跟门卫大爷套近乎,就钻进屋里避风。
时间一点点过去,离开校门的人渐渐多了。
直到在人群里看见顶着风雪离开的许兮颜。
陆棠眼神一冷,转头对着门卫大爷微笑:“大爷,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今天谢谢您了!”
“这有什么可谢的,下雪了,路上别磨蹭,赶紧回家啊!”
戴着个军绿色雷锋帽的大爷笑得慈祥,哄小鸡回窝一样,把她哄走了。
就算是风和日丽的夏天,从学校回许家也要走上一个小时,别说今天起风又飘雪,这条回家的路走得更加艰难。
被取消大学生福利,不能住学生寝室之后,许兮颜才察觉自己家离学校原来这么远!
她在前面走得骂骂咧咧,丝毫没注意身后,还跟着个气势汹汹的身影。
雪花在风里打着转的飘荡,有时候还打在鼻尖和睫毛上,这让陆棠不得不眯起眼睛,又把红围巾拉高围住口鼻,以至于呼吸的白雾只能从围巾里透出来。
但就算这样,她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许兮颜。
别人报仇能忍几年,陆棠不知道,反正她报仇,尤其是跟许兮颜的仇,多一秒钟都算晚!
而且一想到马上可以收拾许兮颜,她就浑身充满动力,这段风雪呼啸的路也不觉得难走了。
很快,许兮颜就来到南护城河边上,这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
护城河边高出一截,还有到成年人膝盖的低矮围栏,这会路上没什么人,陆棠的耐心也耗尽了,她一个箭步就冲上去——
许兮颜受死!
“啊——”
许兮颜走得好好地,忽然背后一股大力,她一声猝不及防的惊叫,随即扑倒在地。
刚翻过身看看情况,就看见陆棠拎着挎包狠狠往她脸上砸!
陆棠压在许兮颜身上,挎包里装着两本板砖那么厚,还是硬皮的法语语法全解,她照样舞得虎虎生风,手都不带停顿!
“让你泼我书,让你泼我书!”
许兮颜被打的尖叫声都是破碎的,“陆棠你疯了啊……别打了,我,我不是没泼成吗,你至于抓着不放?”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陆棠把牙一咬,隔着挎包抓着两本厚厚的书,高高举起来砸在嚎叫的许兮颜面门。
又是一声啊的尖叫!
许兮颜只觉得自己的鼻子要断了,恐惧激发的求生欲让她奋力挣扎,还真就从陆棠手上挣脱出来,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堪堪站稳,陆棠又抢她的书包,书包的带子勒得她差点断气!
没办法,她只能把书包从身上取下来,先缓口气再说。
结果这正中陆棠下怀!
陆棠抓着许兮颜的书包底部,“哗啦啦”的把里面所有东西都倒出来,里面有学生证,借阅证,讲义油印本,图书馆借来的教材,硬皮笔记本,和用回形针别起来的论文稿。
二话不说,她捡起学生证借阅证论文稿,“刺啦刺啦”撕得粉碎!
这还不过瘾,地上还有一本硬皮笔记本,撕掉硬皮,分成两半从中间开始撕,撕成条撕成片!
刚喘过气来的许兮颜看到这,又差点厥过去!
“别撕了别撕了,你住手啊!”
“啊啊啊啊——”
受挫的许兮颜嗷嗷喊,喊得陆棠耳膜刺痛,她一个不爽,又把手上的东西一把塞进许兮颜大张的嘴里:“再喊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太突然了,陆棠发疯得太突然了。
以至于许兮颜都顾不上生气,甚至没有掏出嘴里的东西,很快,她那辛苦写的论文就四分五裂。
虽然因为格式不过关被老师打了回来,但里面的内容是没问题的,按照老师的要求重新誊抄一遍就行了,可是现在,她连论文稿都没了,还抄什么?
许兮颜强忍着泪水:“你凭什么撕我论文,我不是都说了,没泼到你的东西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
陆棠冷笑一声,看,许兮颜这人就是贱!
上辈子她处处跟许兮颜讲理,许兮颜嘴一张阿巴阿巴,说什么就是学不会讲理。
现在好了,自己都不用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许兮颜自己就‘讲理’了。
这可太爽了。
她瞟了一眼护栏下面的护城河,河岸边在不断积累落下的雪,河中间也浮着薄薄一层雪白,这时候河水还没冻上,想必这水冷得刺骨,正好让许兮颜体验体验!
“给我过来!”
陆棠眼神一狠,又冲上去将她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