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参加竞标会,结果对方派来的代表全是金发碧眼的鬼佬,叽里呱啦说鸟语,我们团队那个半吊子翻译,直接吓得腿软尿遁了,现在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江姐,你外语不是碾压江绾心吗!肯定能行!求你了!江湖救急!”
江烬辞淡淡挑眉:“有工资吗?”
唐奇差点没背过气去,都火烧眉毛了,这位姐居然还在关心这个!
但他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保证:
“有有有!必须有!按市场价三倍!不,五倍!只要你肯来!”
江烬辞:“地址。”
半小时后,鎏金天阙大酒店门口。
江烬辞径直朝着旋转门走去。
两个安保人员却伸手拦住了她:“女士,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江烬辞眉头皱了皱,掏出手机,正准备拨给唐奇。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引擎声,一溜豪车停在酒店台阶前。
江烬辞回头,只见靳既白从其中一辆劳斯莱斯里走了下来。
他今天格外不一样,西装笔挺,领带收紧,连发型都梳得一丝不苟。
玩世不恭的懒散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睥睨众生的桀骜与矜贵。
他一出现,其余几辆豪车上也迅速下来了十数名黑衣保镖。
他们行动统一,面容冷肃,很快在他身后自动站成两列,簇拥着他,宛如君王驾临。
江烬辞望着这宏大阵仗,难得愣了愣神。
靳既白迈着长腿,径直朝她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小东西,特地来找我的?”
江烬辞回过神,对上他的视线,很淡定:“不是。不过,你能带我进去吗?”
靳既白闻言,深邃的琥珀眼懒懒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视线在她沾着些许灰尘的运动裤脚,和略显汗湿的额发上停留了几秒。
他突然俯下身,俊脸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几乎要喷洒在她的耳廓。
“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吗?穿成这样,你就想进去?”
江烬辞垂眸看了眼自己。
她五点就去了公园晨练,之后又进行了一系列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运动服上确实沾了不少尘土。
这里是顶级高档场所,她就这样进去,的确有些不太合适。
于是,江烬辞抬起头,诚恳地发问:“那我脱了?”
靳既白:“……”
半晌,靳既白直起身,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他扭头,对着不远处待命的沈煦,沉声吩咐:
“去,送一套她能穿的礼服过来,再把大嫂的化妆师给我叫过来。”
沈煦一脸震惊,但还是立即应道:“是!”
然后火烧屁股似的转身去办了。
靳既白长腿一迈,直接将江烬辞带去了顶层套房。
江烬辞刚一进去,一团白色的东西就兜头砸了过来。
她下意识伸手一捞,是条柔软蓬松的纯棉浴巾。
靳既白低沉道:“去里面洗干净再出来。”
江烬辞没多问,拿着浴巾,径直走向里间的浴室。
而套间里,没一会儿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沈煦领着一个拎着巨大化妆箱的女人,和一个提着高级定制礼服袋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靳爷,礼服和化妆师都到了。”
但更显眼的,是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人。
为首的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容俊朗,眉眼间与靳既白有七分相似,只是气质更为沉稳儒雅,少了那份乖张不羁,多了几分病弱的苍白。
他身旁,站着一位身着水墨莲花旗袍的女子,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身段玲珑有致,气质温婉娴雅,一双杏眼柔情似水,正是靳既白的大嫂,苏晚晴。
靳既宸一进门,视线便落在靳既白身上,眉头紧锁,语气不悦:“既白,你怎么还没去竞标会?”
他顿了顿,语气无奈:“还有你外面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未婚妻也来了,江家的人也在,这件事无论真假,你今天都得给人家父母一个说法。”
靳既白闻言,嗤笑一声,琥珀色的眸子里尽是嘲弄与不屑。
“大哥什么时候也学着那群老东西,把路边野狗叼来的骨头当宝贝了?”
他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嗓音凉薄:
“既然他们想要说法,不如让他们把打着我未婚妻名号捞的好处,连本带利吐出来再说?”
苏晚晴轻轻拉了拉靳既宸的衣袖,示意他少说两句。
靳既宸看着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弟弟,深深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从十年前那件事发生后,靳既白就彻底断了娶妻生子的念头,性情也变得愈发乖戾偏执,喜怒无常。
连他这个大哥,也拿他没办法。
他多希望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陪在既白身边,治愈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正想着,浴室门忽然“咔哒”一声打开了。
紧接着,一个清清冷冷的女声响起——
“靳爷,我洗完了,吹风机在哪?”
霎时间,偌大的卧室里,空气仿佛凝固。
沈煦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苏晚晴的美眸中满是错愕。
靳既宸更是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浴室方向。
靳既白的卧室里……藏了女人?!!
下一秒,浴室门被拉开一道缝。
雪白的香肩在门缝后一闪而过,带着未干的水汽。
不等众人看清,靳既白长腿一跨,在江烬辞彻底拉开门之前,迅速闪身挤了进去。
“嘭——!”
浴室门被他反手重重关上!
卧室里的靳既宸、苏晚晴、沈煦和两位专业人士:“??????”
此刻,里间浴室。
水汽氤氲。
靳既白一把将江烬辞拽回去,按在墙面上。
他拧着眉,盯着她,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躁和不悦:
“洗这么快?洗干净了吗就出来?!”
江烬辞仰头,不解地望着他。
她当然洗干净了才会出来,这男人的质问,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此刻,江烬辞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饱满的额角和脸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滑过她精致的锁骨,没入那条堪堪裹住胸前关键部位的纯白浴巾里。
浴巾下摆只到大腿,一双腿笔直修长,白得晃眼。
那双总是冷漠疏离的眸子,此刻因为水汽的熏蒸,显得格外纯净,像不谙世事的小鹿,带着一些茫然。
靳既白盯着她,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笃笃笃——”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