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虽然不清楚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我想你一定有很多委屈,所以让他多追追你也是应该的,不管他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伤害过你是事实,应该承担责任。
归晴:伤害谈不上。
宋意:你真的很强大,值得学习。
归晴:过奖了,他没生命危险就好,我先去处理工作,回头再联系。
——
宋意在对面蒋誉序的注视之下,跟归晴聊完了天。
她放下手机,对蒋誉序说:“我已经跟晴工说了你没有生命危险,她先去工作了。”
蒋誉序:“她没说什么时候过来?”
宋意:“明天吧。”
她看了一眼蒋誉序打着石膏的胳膊,“你准备好了?”
蒋誉序:“嗯。”
宋意:“序哥,你不太擅长撒谎,还是再让傅西京帮你看看吧。”
言罢,她朝沙发上大的傅西京看过去,“你再帮忙对一下。”
傅西京哭笑不得,什么叫做蒋誉序不擅长撒谎,让他帮忙看看——他很擅长撒谎是吧?
算了,宋意这么说,他不能反驳。
傅西京依言走到病床边,开始给蒋誉序传授经验。
“想体现自己痛苦,嘴上必须说不疼,这样才显得真实。”
蒋誉序听着傅西京说了一大堆,觉得很有道理的同时,又有些不快。
他阴沉着脸盯着他,“你就是用这些花招骗小意的?”
傅西京:“讨老婆,不丢人。”
他随手拉住宋意,搂着她在蒋誉序面前秀恩爱,“反正我们下个月就要办婚礼了,说我卑鄙无耻我也认了。”
宋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在他小腿上踹了两下,她踹得力道不小,但傅西京岿然不动。
蒋誉序第一反应就是,傅西京这东西脸皮可真厚。
紧接着,耳边又回荡过他刚才那句话:讨老婆,不丢人。
也是。
傅西京虽然不要脸,但他下个月要结婚了。
蒋誉序垂眸,推了一下眼镜框,“知道了。”
傅西京:“这就对了,我相信你有这方面的潜力,胳膊不能白废啊,蒋律。”
他拍了拍蒋誉序打石膏的那条手臂,“孺子可教。”
“你小心点儿。”宋意一把把傅西京的手拽回来,“医生说了是粉碎性骨折,很疼的。”
傅西京勾唇笑了笑,“明天就不疼了。”
傅西京调侃得这么明显,聋子都能听出来,搁在平时,蒋誉序早就不给他好脸色了,但这次,傅西京算是帮了他一个忙,蒋誉序索性就无视了他的玩笑。
孰料,傅西京这厮却得寸进尺了,盯着他手臂上的石膏看了一会儿,啧啧感叹:“你我认识三十年,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会来请教我怎么追女人。”
“下次有这种断胳膊断腿的业务,蒋律记得再找我,免费。”傅西京懒散地拽了拽领口。
“滚。”蒋誉序对他下了逐令。
傅西京:“蒋律,过河拆桥不好吧。”
蒋誉序看向宋意:“你赶紧带他走。”
烦死了。
傅西京以前还会端端架子,和宋意和好、特别是领证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嘴巴越来越欠。
也就是宋意脾气好才忍得了他。
宋意拽着傅西京给了好几个眼神警告,她有些不放心蒋誉序:“你的手没问题吗?”
“护工一会儿就到了。”蒋誉序说。
“那好,明天晴工来之前我联系你。”宋意说完,就拉着傅西京走了。
两人从病房出来之后,傅西京还在笑,“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宋意瞪了他一眼,“你幼不幼稚。”
傅西京:“嫌弃啊?嫌弃也没用,证已经领了,你跑不了了。”
他一边说,一边抱住她,恨不得整个人黏在她身上。
“……起来,你太重了。”宋意推他。
“我真幸福。”傅西京趁机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还好我太太心软善良,不然我哪来今天的好日子。”
“傅西京!差不多行了。”宋意看着医院附近来来回回的人,“能不能别这么油腻。”
——
翌日一早,归晴就收到了宋意发来的,她说蒋誉序已经醒了,蒋家的人上午会在,午饭之后就会离开,她随时可以过去。
归晴看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下午三点差不多能结束。
于是,她给宋意回复:我三点以后过去。
宋意:好的,你到时候直接去病房就可以了,我会跟保安和护工说。
归晴:谢谢。
跟宋意发完消息,归晴就出发去上班了,路过律所附近的花店时,她停下车进去订了一束花。
探病么,总不能空手过去。
……
归晴从上午九点钟忙到了下午两点半,午休时间也没停,总算是把今天的工作都弄完了。
她喝了杯美式喘口气,就起身离开了。
去花店取了花,她开导航往安宁医院的方向驶去。
十二公里的距离,路上堵了一会儿,开过去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
归晴抱着花下了车,按地库的指示牌走到了外科住院楼,坐电梯去了十七楼。
这层是单人病房,环境相对来说比较安静。
归晴刚刚走出电梯,就被蒋家安排的人拦住了,她报了宋意的名字,保安才放她进去。
归晴停在病房门口敲了敲门,听见蒋誉序的回复之后,才推门而入。
门打开,归晴刚迈步踏进去,就看到了站在窗户边的人。
蒋誉序身上穿着病号服,右手臂打着石膏,很厚。
看到她过来,他脸上有明显的惊讶,但很快便压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一边问,一边将打石膏的那条胳膊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