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这样。

    张嘴是爱,闭嘴是不爱;为爱抑郁,为爱欣喜;为爱发狂,为爱理智。

    整天纠结于情情爱爱上面,好像这个世界就只有爱情可以聊,人的一生就只能围着爱情来转。

    恋爱、结婚、生子,相濡以沫,每一个自然人都要被这样的体系给规训着。

    她不要做没有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不要做依靠着男人才能生活的女人。

    苏棉槿就是苏棉槿,是为了体验独属于自己的人生而活着的苏棉槿。

    离开了任何一个人,她都可以活得幸福。

    爱情,是宝贵的,也是随时可以舍弃的。

    午夜梦回之际,她的确会想起秦昭和她在一起相互治愈的时光。

    可那又如何?

    正是因为有谢其昭的存在,才会有秦昭的存在。

    她永远都不会是生活在男人荫蔽下的女人,而是可以自己活成太阳照耀万物的人。

    漫长的人生路中,很多事都是需要自己独立去走完的。

    无论困、逆境,不去依赖任何亲密关系带来的一切。

    依靠自己,永远比依靠自己更强。

    婚礼现场陆陆续续有人离开,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在座位上拍摄婚礼现场的一片狼藉。

    闪光灯闪烁不停,没有人出来维持秩序。

    一场婚礼,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笑话。

    谢其昭苦笑:“是啊,那五年,不光有陪伴,还有霸凌。小槿,所以这是死局对吗?”

    苏棉槿不答。

    她没吃多少东西,拿着筷子夹了一个虾仁。

    “小槿,你说得对,我为我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我受到了报应和惩罚。”

    苏棉槿握着筷子的手微僵,男人继续说着:

    “或许你觉得我贪恋财权,觉得我把谢氏当做自己的命根子。但事实上在回到谢家之前,我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资产。那笔资产,是我留着养老用的。我原本就想这样平平淡淡地和你生活一辈子。”

    他双眼失神,盯着婚礼现场的满目白纸顿了半晌,喃喃开口:

    “谢远派人来杀我,只有谢骏能能够保全我。我必须得回到谢氏才能活下来,必须得拿到继承人的身份才能有我的一席之地。谢骏能不会告诉谢远真相,谢远认定我是孽种和祸害,只想将我除之而后快。我只有回到谢氏。

    你可知道,这偌大的谢氏于我而言只不过是用来留住你的一个手段。小槿,我总在想,我就是放风筝的人。我提心吊胆地捏着那根线,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我害怕你从此消失在天际,再也不见。

    你知道吗?我对上天许过唯一的一个愿望,就是永永远远地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求。你看,我这算不算遭受了报应,算不算遭受了惩罚?”

    说完,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

    小槿在吃饭,时不时地点头敷衍着。

    美丽、纤瘦,却也冷漠。

    冷的不会再对他施舍半分除了厌恶以外的情绪。

    或许,哪怕他将他的心挖出来,她都不会动容半分。

    纵然已经预料到了结局,可他还是想赌。

    赌她,在他倾尽一切后,对他能有一丝爱意。

    冬天很快会过去,正如初夏很快就会到来。

    当风霜结束,短暂的春天一晃而过,晚春与夏初的交替之时,也是汉城风光最宜人的五月,许欣欣和喻枫眠领证了。

    两人没有办婚礼,婚事办的低调。

    喻枫眠父凭女贵,成功在一众追求者中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