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媒体工作者在天不亮时就进酒店选了个绝佳的机位开始直播。

    漫天花瓣落在红色的毛毯上,苏棉槿下了车,缓缓走进酒店。

    婚鞋有十厘米高,她挺直着背,双手拿着捧花,走的很慢。

    长达九米的头纱和裙摆垂落在地上,随着曼妙的身姿跟着一起拖动。

    走进正大厅,全场轰鸣。

    二层及以上的宾围在圆形走廊上,争先恐后地拿着手机拍摄。

    闪光灯闪个不停,苏棉槿姿态从容,不露怯意。

    红毯冗长,酒店豪华的宛若宫殿耸立,端庄又高雅。

    知名的国际小提琴家和钢琴家奏响乐曲,悠扬的乐声响起。

    苏棉槿走上台。

    她微抬眼,望向一楼的宾席。

    高昂激烈的呼喊声回荡在酒店。

    “新娘子看我了!新娘子看我了!”

    “财阀的眼光就是不错,之前还不理解为什么娶了个糖饼姑娘回来,现在是全懂了。新娘子也太好看了。”

    “谁懂啊家人们,五官虽然不是顶尖的漂亮,但气质超绝的,好像画家笔下散发着光辉的天使啊。”

    “新娘子在画布有账号,我记得她之前好像是被霸凌的一个女学生。财阀怎么会娶这样的人啊?身子早就脏了,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上过。”

    “被霸凌难道是受害者的错吗?到底是谁脏?是新娘脏?还是你的心和霸凌者更脏一些?”

    “随你怎么说,我反正是接受不了我老婆曾经被别的男人上过。得亏是财阀大度,就算是仙女下凡,我也不要这样的。”

    “大哥,瞅瞅你自己长什么样子吧。人家漂亮的仙女能看上你?还真给你挑上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一个女人再漂亮、再有钱、再贤惠,要是脏了,就是二手货了。谁会要一个二手货?我反正是不要的。贞洁,是女人最好的嫁妆。真搞不懂那些二手货是怎么敢在社交平台上要那么高的彩礼的。要是是个处,给十万我都愿意。”

    “生活枯燥无味,蛤蟆点评人类。没有镜子,下面那玩意儿总有吧?我求你,去外面撒泼尿把自己照照。得亏谢夫人宽宏大度,什么人都放进来,要不然有些癞蛤蟆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仙女。”

    ......

    坐在一楼第一排最左侧的是温川。

    温川穿着一身军装,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民众对军方的要求比寻常人要苛刻的多,有新闻媒体在场,军方的各个代表都是正襟危坐。

    上一代的陆军指挥官和谢远的夫人传出绯闻后,险些被撸了军衔,打回底层。

    温川身旁坐着的是一位西装男人。

    男人穿的很正式,坐姿儒雅,长相大气,一眼望去能让人脑海里浮现出壮阔山河、岁月静好。

    苏棉槿收回目光。

    她垂着脑袋,全程处于游离状态。

    木讷地说愿意,木讷地交换戒指,清冷淡然的不像是在参加自己的婚礼。

    反观一旁的新郎官,满脸欣喜与激动,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与小心翼翼。

    到了扔捧花的环节,苏棉槿将捧花扔的很高,正中远处婴儿车的车棚。

    婴儿的妈妈欣喜地挥舞着花束,像是得到了天底下最美好的祝福。

    扔完捧花,苏棉槿换了身敬酒服。

    敬酒服是鹅黄色的礼服裙,垂落至脚踝。她穿不惯高跟鞋,换了双杏色的平底鞋。

    酒杯里盛的是橙汁饮料,她跟在谢其昭身后,从一楼的第一桌开始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