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都一直知情，只是默默推波助澜吗？”
罗伊心中暗道。
要说海雷德等人对城中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情，那是绝不可能。
但三级魔鬼，不在计划之内。
那种级别的存在，不是等闲棋子，所以听到这样的情况，也得开始紧张了。
“不管怎样，都得尽快解决。”
海雷德沉声道。
“但直接杀死那些罪孽之子，无法把魔鬼赶回老家，也没有办法真正威胁到它们。
要打造受我们掌控的灵魂容器，才能将其封印。
戈瓦，你来给罗伊解释解释。”
说话之间，海雷德招呼了一个人进来，却是铁匠戈瓦。
他满脸憔悴，虚弱得如同大病过一场，但却已经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显然接受过治疗。
“罗伊阁下，我之前受魔鬼掌控，多有冒犯。”
戈瓦声音嘶哑，语气沉重道。
罗伊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推到魔鬼身上……
这跟精神病免责有什么两样？
鬼知道你当时是不是真的受到支配，无法自主的状态？
海雷德帮腔道：“那些魔鬼们已经注意到你，想要借助戈瓦之手把你制服，然后纳入掌控。
就像对待蒂凯尔那样。”
算了，你出的钱多，你有理。
罗伊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问戈瓦：“之前纠缠你的那个魔鬼辛恩呢？”
“它藏在我女儿伊妮安身上。”
戈瓦回答道。
旋即把大概的情况告知。
“高级评议会是一个特殊的概念集合体，里面的成员大多都具有通过仪式魔法进行审判、裁决的权能，并在这当中获得强化。
因为契约的关系，辛恩把伊妮安的灵魂送了回来，但却故意在她的灵魂宝石当中留下手尾，从而达成了共生。
必须想办法取得伊妮安的灵魂之石，才能解救她。
但在这个过程，不能击杀她。
否则会导致罪孽之子的完全体解封……”
这一切，该不会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吧？
罗伊皱眉看了戈瓦一眼。
二级巫师已经是成熟的巫师。
有能力谋划很多事情了。
甚至有可能，海雷德都是他的同伙，参与到了其中。
他们在这里好几十年，交情总比自己这个过深厚得多。
这也是自己来这里，都要带着天使爱丽的原因。
这年头，同僚不可靠。
上司更加不可靠。
不过，罗伊依旧静静的听着，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两人把话题转回灵魂之石的打造上面。
罗伊这才知道，戈瓦原本并没有知识和能力打造真正的灵魂宝石，他所依赖的，是魔鬼之助。
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辛恩可乘之机。
不过现在，他自认已经掌握。
只是需要得到高级巫师，以及自己这个二级帮手的辅助。
做到那一步，魔鬼辛恩就完全没有利用价值，可以任意处置了。
“接下来，我将主导这枚灵魂宝石的打造，这里面的一切奥秘，都将对你开放，也是作为报酬……
这是普通炼金术师晋升高级，都未必见得能够掌握的高深秘法。
我经历那么多苦难，付出那么大代价，终于逐渐摸清窍门，有了把握……”
说到专业技术上的东西，戈瓦显露出了不同于此前憔悴状态的光彩，显露出几分自信。
海雷德也帮腔道：“这确实不容易。
罗伊，你也是炼金术师，应该清楚，涉及到灵魂，还有源质这些东西，都是真正高层次的产物……”
“等等。”
罗伊终于开口打断了他们。
“不就是灵魂容器吗？
我自己单独一个就能炼制，为什么要搞得那么麻烦？”
戈瓦身躯一震，有些难以置信：“你会炼制这东西？”
海雷德也一震，由衷惊讶道：“你会炼制灵魂宝石？”
“那玩意，不是有手就行？”
罗伊半开玩笑。
实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灵魂宝石本身，顾名思义，关涉灵魂本源。
它所代表的，是炼金术的某种“极致”，是标志性的“贤者之石”级别的高阶魔晶。
很多低魔世界视其为终极，比复活术还要更难。
但这并不妨碍他这么说。
海雷德和戈瓦面面相觑，表情一下变得异常古怪。
“罗伊阁下，这种事情至关重要，可不要开玩笑。”
罗伊道：“总之，交给我吧。”
旋即又郑重的对戈瓦说道：“虽然不知你达到了什么程度，但……
如果你是最近才掌握这一手，而且还需要高级巫师，以及我的辅助才有把握，那我肯定比你熟练。
因为我自信可以仅凭一己之力解决它，也不需要依赖什么外物，直接炼制出来！”
见两人还有些不大相信，罗伊索性直接从空间戒指里面掏出一些灵魂之石碎片，当场运转活化术的巫术能量，表演手搓结晶。
罗伊拥有等价交换这一本源级天赋。
而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构建出了灵魂炼成，以及魔晶炼成。
所以，炼成阵体系中，也拥有了现在已经掌握的灵魂之石。
当他运转这股力量时，黄金天平虚影浮现，繁复巫阵将其覆盖。
灵魂之石碎片被熔铸成为了玻璃状的事物。
又再短短几个呼吸过后，一枚小巧的，蕴藏着精神与灵魂奥秘的低级灵魂之石就此炼成。
这是零级的，只能用于收纳黑铁级的低位格灵魂的成品，或许适合制作成为魔偶的傀儡核心。
但从本质而论，绝对称得上是货真价实的灵魂之石系列产物了。
戈瓦双手轻颤，把它接过，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阵。
忽然，如同犯了疯病那样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戈瓦并没有撒谎，他确实是对灵魂宝石有着不浅的了解。
所以能够判断得出来。
这东西是真的。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够更加清楚明白的确认，罗伊刚才展现出来的炼金水平，是他此生完全无法企及的高峰。
海雷德皱眉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招，把那小粒结晶摄在手中，仔细查看起来。
结果，也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还真的是灵魂之石！”
******
魔晶学当中，记忆之石，经验之石，技能之石等等，一系列的产物，都是循序渐进的。
它们的本质，都是容器。
只是内容物与具体用途不同。
当在这一系列达到，所装之物针对智慧生命的灵魂时，难度也将达到最高。
不过，总有那么一群顶尖的炼金术师能够炼制这种东西。
海雷德作为高级巫师，有机会见识成品，鉴定能力也还是有的。
他不禁皱眉道：“你竟然会炼制这种东西，怎么不早说？”
罗伊道：“也没有人问啊。”
“胡说，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专长申报，是你自己没填！”
旋即又叹了一声。
“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年纪都还没有超过百岁，晋升二级，也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
掌握这东西，时间肯定不长……
但这已经属于高级专长了，可以向联盟申报，换取高等待遇的。
这意味着，你将在某种程度上享受等同于高级巫师的待遇。
在将来的各种事务，比如领土安排，战争任务等等，也将会有特别优待……”
类似石匠会的高级成员身份？
罗伊瞬间了然。
戈瓦则是在旁边陷入了莫名的悲哀。
“我真傻……
真的……
早知道你能炼制……
还费什么劲啊！”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
自己苦苦追寻，求索多年的东西，还不如别人随手一搓。
不过他好歹也是几百岁的成熟巫师，渐渐调整心态，由衷释然。
总有困扰人的天大事情，别人一句话就解决。
也总有省吃俭用，辛苦攒了一辈子的积蓄，不及一顿饭的开销。
“罗伊阁下，既然你有把握，那就由你来主持炼制吧。
不过，我应该还是有能力打打下手，帮忙进行一番准备。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罗伊瞥了他一眼，倒是对这个能伸能屈的铁匠有些刮目相看了。
海雷德拍板：“就这么办！”
他现在知道了罗伊的能力和价值，自是没有丝毫异议。
……
于是，在罗伊答应下来之后。
针对魔鬼辛恩的灵魂宝石炼制，也紧锣密鼓的展开起来。
这一次，罗伊采用了探索性质的改良。
也即是把它从“容器”，有所针对的向着“封印”方向转移。
恶魔和魔鬼等生物，原本就是特殊的精神灵体，和物质世界的有形生命是不同的。
关于这一点，海雷德和戈瓦的了解都比罗伊要深刻得多。
不过，万变不离其宗。
已然掌握灵魂宝石炼制方法的罗伊，依旧还是顺利的对炼成阵作出了改良。
然后开始运用自己的各种天赋能力，动手制作起来。
转眼功夫，月余之后。
一块掺杂了魔金和特殊血肉的奇物出现。
它的整体看起来像是沾血的箭头，呈现一头尖长的棱体形态，猩红光芒萦绕。
赫尔墨斯之眼的照映下，浓郁紫色灵光从中显露出来，隐隐然间，还带着金色的密网。
“菲拉克的灵魂牢笼（三级）……
拥有万灵罗网基础阵式的封印器物，能够有效针对天然灵体进行拘束和监禁……”
这种东西的主要成分是魔锡，火铜和其他一些封印器皿相关的魔化金属造物。
混杂以山羊的血肉作引子，增加针对魔鬼灵魂的吸引力。
再在其内部铭刻以万灵罗网的一部分基础阵式，赋予网罗灵魂的能力。
让海雷德和戈瓦大感惊异的是，罗伊竟然对此也有所研究，根本不需要额外学习，直接一气呵成，顺利炼就。
原本戈瓦所说，需要高级巫师帮忙，就是指在这方面动用他所掌握的巫阵知识。
没有想到，彻底省下功夫了。
……
“还真的炼成了……”
“竟然这么快！”
确认大功告成之际。
海雷德和戈瓦又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中。
不过，由于之前已经震惊了好几次，都已经开始有所免疫了。
两人很快又关注起了它的实际功用。
“耗费的这些材料，也都是些高级货啊……
短时间内是拿不出第二批了。”
“但愿能够一次性成功，不必多费周折。”
听到两人交谈，罗伊淡然一笑。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旋即自顾自的检查收获。
这一次，他得到了“菲拉克魔金”的配方。
这种东西作为炼制“菲拉克的灵魂牢笼”的主要材料，是由戈瓦所提供。
他还给出了配方和详细注解，以及一切关键数据，算是邀请罗伊出手的报酬。
按照戈瓦的说法，“菲拉克魔金”是针对恶魔和魔鬼都有奇效的克制之物，但不是银器对于吸血鬼的那种伤害作用，而是针对灵体的虚无化和力量传递产生阻碍作用。
配合万灵罗网当中借鉴而来的基础巫阵，就能形成只进不出的灵魂牢笼，用于关押魔鬼了。
“之前我已经派人封锁铁匠铺，并且密切监视下城区那些魔鬼信徒。
就用这东西试一试！”
海雷德神色一肃，郑重说道。
“这一次，我将亲自出手。”
“我也去帮忙。”
戈瓦救女心切，当然也是要参与行动的。
“那我祝你们成功。”
罗伊道了一声，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去执行这个战斗任务，而是留了下来，开始琢磨自己手头的那些魔化魂晶。
这种来自于罪孽之子的晶核，曾经在打造“寻光者之剑”的过程中，给贤者箴言带来了“+5度”的提升。
这让罗伊发现某种潜在的规律性。
他把这种东西称为“灵性物品”，寓意可能培育出器灵，或者材料当中蕴含大量灵性的灵魂源质相关造物。
在炼金大师和锻造大师的双重加持下，第一件“灵性装备”很快完成。
由于材料本身普通，成品仅仅只有零级水准，罗伊并未对其投以太大关注。
但下一刻，照应灵魂。
星宫命盘中，代表贤者箴言的星辰真的出现异动。
随着莫名的悸动，幽光覆盖，光芒似乎变得更加璀璨起来。
“+108→109度！”
规律……
被验证了！
******
罗伊得到贤者箴言，已经有好些时间了。
加成也一路上涨，达到了现在的“+109度”。
但却从未有过这么清晰明显，立竿见影的奇效。
直到现在，他才充分理解了“通过炼金过程提炼源质，增长自身六大属性”。
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过，提升只有1……
明显没有之前炼制寻光者之剑那么多！
是魂晶这‘材料’的问题。
还是宝石这‘成品’的问题？”
罗伊思索着。
“可能都有关联……”
少女之颅漂浮在罗伊身边，开口提醒道。
罗伊默默点头，记忆当中浮现之前炼制过程的点滴。
那是黑铁天赋炼金札记。
自动铭记炼金过程中的关键数据和心得感悟。
“综合戈瓦提供的资料可知，灵魂宝石除了按照能量等级，划分为零至三级，还有另外一个标准。
那就是位格。
也意味着灵性的浓度。
规模大小是一回事。
灵性浓度又是一回事……
这个也应该加入考量。
不过，魔鬼的位格和天使相当，甚至涉及到负面的神性。
其实已经不低。
更大可能还是成品本身限制。”
罗伊掏出一把成型的剑胚，再度尝试起来。
这一次，他所选用的材料是星铁大剑。
辅以其他合金，明显已经拥有了一级资质。
一番炼制后，简单的魔化大剑炼成。
同样属于“灵性装备”。
星宫命盘中，贤者箴言再次异动。
“+109→111度！”
“有戏！
这样下去，迟早突破天际！”
罗伊双眼放光，瞳中充满了对材料的渴望。
……
而在此时，海雷德和戈瓦两人也调动城防军，展开了行动。
有三级巫师出手，一切自然都没有丝毫意外，很快就攻进被魔鬼占据的铁匠铺。
然后，连同隐藏在半位面深处的老巢，都剿了个干干净净。
当伊妮安被抓住时，魔鬼辛恩浮现出来，破口大骂。
“戈瓦，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的女儿在我手上，不要她的命了吗？”
“我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
戈瓦愤怒冲上前，用罗伊炼制的灵魂宝石作箭头，按在了伊妮安的额头上。
顿时，游光浮现，异彩纷呈。
这枚“菲拉克的灵魂牢笼”完美发挥出了应有的效果，一下把辛恩的灵魂抽离出来，化为烛火，关押在里面。
伊妮安翻了个白眼，身躯轻颤，然后才如梦方醒，眼神清澈起来。
“爸爸！”
她激动的看着眼前沧桑了几十岁般的戈瓦。
“伊妮安，你受苦了。”
戈瓦感慨万千的看着她。
海雷德则是略带好奇的看着空中之物。
如同箭头的宝物，似乎一下从金属的状态变得通透起来。
里面的光芒幽幽闪动，显示着魔鬼辛恩气急败坏的模样。
但是监牢非常可靠，无论如何横冲直撞，都没能逃脱出去。
不久之后，众人出去。
一些守在外边的卫兵拿着乌黑石头走了进来。
“大人，缴获总计146枚魔化魂晶。”
海雷德有些意外：“竟然这么多！
看样子，能够当成材料，打造好些好东西。”
在这之后，海雷德回去，把结果大致告诉了罗伊。
当罗伊从他口中得知，竟然一口气缴获146枚魔化魂晶时，不由两眼放光。
他已基本确定，使用这种“灵性物品”打造“灵性装备”，对自己有着极大好处。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委托权争取过来。
以自己现在所展示出来的能力，问题并不大。
但自己手中剩下的8枚魂晶都还没有处理完，需要一件件的剥离污秽，妥善处置，才能充分利用。
而接下来，自己到来这里的10年之期也将满，该是时候考虑续期，或者去往其他世界了。
自己并没有足够的财富买断这些材料，把它们带到其他世界去慢慢炮制。
就算有，也得一边打造，一边贩卖才能回本。
还是以接取委托，赚取工钱的方式，才能完成这笔经营。
但这需要时间。
按照估计，自己一个月正常履职之余，处置1份，差不多10年就能消化掉这批材料。
海雷德虽然不知道贤者箴言的事情，但也略知罗伊有意承包下这些委托。
于是试探性的提出自己条件。
“反正你还年轻，不如一次性签署100年契约，多留一段时间。
我们这边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可以给你更多宽裕的条件。
10年之期……
说实话，这都属于‘临时工’了。
很多事情不好安排呀。”
“我还没有试过这么做……”
罗伊略感为难。
签100年？
我活都还没有活过100岁呢！
海雷德见他这样，也是无奈的暗叹一声。
他是个过来人，倒也明白罗伊在纠结些什么。
“算了，反正离10年之期满还有1年，再多给你一些时间，好好考虑吧。
不过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正式雇佣和临时雇佣有着明显区别。
原则上，我们需要的也是长久稳定的人员……”
罗伊神色一肃：“好。”
……
之后。
戈瓦特意登门拜访，带着女儿伊妮安来到罗伊那里表示感谢。
罗伊这才头一回见到这女孩，感觉应是和芙丽雅差不多的年纪，看着文文静静。
不过感谢之类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赔偿。
海雷德作保，让罗伊放过戈瓦的一大条件，就是给予赔偿。
除了他自己掏腰包出的6000万代币，还有戈瓦这边的一件装备。
现在戈瓦就是来兑现诺言。
戈瓦哀叹道：“我把蒂凯尔得罪惨了，也需要支出一大笔费用，帮她清除魔化污染，以及进行赔偿。
现在身无长物……”
罗伊冷漠看着他。
哭穷？
哭穷也没有用。
好在戈瓦也是个成熟的巫师，一番试探无果之后，连分期付款或者暂时拖欠之类的话语都不敢提。
他咬咬牙，把一块人头大小，略显长方体的乌黑金属掏了出来。
罗伊见状，心中微动。
“这东西……”
赫尔墨斯之眼照映下，它通体都散发出一股紫中带金的漂亮灵光，乌黑的外表受此熏染，多出了几分沉稳厚重之感。
******
“这是我在一处古代遗迹里面发现的材料，虽然不明它的来历，但看着，应该是和泰坦神族有关。
说不定，是古斯布尔人想办法搞到的珍贵材料……”
戈瓦热情介绍了一番，看样子，应该是想用这东西抵债。
这个倒霉的家伙，最近几十年来接连破财，手里头能够变卖的东西早就已经变卖。
现在能剩下的，要么是不值钱，要么就是极值钱。
但除此之外，也还有这样，连他自己都不大拿得准的东西。
还好罗伊在鉴定方面拥有着特别天赋，一下就看了个明白。
“瓦罗斯之髓（四级）……
传说中的泰坦神族之血凝结而成的金属，是神性材料的一种。
内蕴泰坦神族的法则之力……
特性：重力……”
这让罗伊想起了自己过往曾经见识过的某个存在，那就是兽人世界的“圣痕石”。
据传也是神血沾染所化成。
神血倾洒在物质世界的材料上，渗透进去，久而久之，将其“魔化”，或者说是“圣化”。
它的内部蕴藏有天然的纹理，类似于符文阵列，其实是某种神力，甚至法则之力的具现。
那就是“圣痕”。
依照这种力量的多寡，还有渗透的程度，神性材料也将拥有不同级别的表现。
但即便是过往，所见圣痕石也只有小小的一块，力量只是一丝。
而如今，却是足有人头大小。
就在这时，熟悉的刺痛之感传来。
炼金天赋获得中（100%）
佐西莫斯的精神（白银级）
通过染色的办法，赋予金属精神，为各种金属进行嬗变转换，并且附带魔化的特性
“染色，精神？”
罗伊心中微动。
“这东西，似乎是炼金术原教旨当中的金属嬗变理论啊！”
古代的炼金术师们注意到了金属的不同“颜色”，比如说，黄金，白银，黑铁等等。
各自具有不同秉性。
他们将此认作是一种“精神”，通过种种方法调和，完成“染色”，就能实现相互之间的转化。
巫塔传承当中也有一种巫法，叫做嬗变术，就和它相关。
罗伊并没有学过这种东西，只是从诸学目录和灵感启发得到过一些基础。
但现在，却是意外的获得了相关的天赋。
简简单单的“嬗变”二字，其实包含了一系列的锻造和转变能力。
魔化更意味着魔金的炼成！
这似乎还可以用灵魂颜料来达成，它就是标准的，可以注入的“精神”！
仿佛生而知之的感悟让罗伊明白，或许可以用这种材料去“染色”，实现过去比较麻烦的转化。
比如说，用灵魂颜料·金黄……
把一块白银涂抹黄色，转化成为黄金的性质！
同样的道理，用银色的颜料，也可以制造出白银，甚至注入“秘银”的特性！
但是具体配方，还有炼成方式，需要另行挖掘。
“你的诚意，我认可了。
这件东西可以。”
罗伊不动声色，答应下来。
戈瓦见状，也是暗舒了一口气。
他现在可是快要成为穷光蛋一个，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
时光飞逝，一年之后。
罗伊遵循“寻光者之剑”的制式，对手中魔化魂晶进行了剔除污染的处理，然后逐一炼制。
在等价交换的炼成阵辅助下，进展飞快。
这一天。
法师豪宅，炼金房中。
罗伊从操作台旁取出一些雌黄，铬黄等物制作而成的金黄颜料，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一块流光银胚的大剑上。
再以手掌抚摸，这股颜色就“染”了上去。
随着天赋能力的发动，竟然把流光银“染色”，制作成为了“耀金”。
“这似乎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但占用的是时间，以及我所消耗的魔力，还有精力、元气等等！”
感受着一股明显的疲惫传来，罗伊微微失神。
不过，就在这时。
他用赫尔墨斯之眼看了一下，却又微微皱眉。
“染色的耀金武器·寻光者之剑（二级）……
以佐西莫斯的精神染色所获得的耀金武器……
特效：锋锐，物理攻击+12度
耐久度：285/1000……
注：需要补充‘精神’，才能维持耀金特性！”
没有付出足够“代价”，竟然无法永久染色，而是会造出这种临时性的“染色物品”。
这让罗伊不由想起一些民间传说，利用炼金术制造“虚假黄金”。
它可以用来骗过凡夫俗子，在短时间内跟真正的黄金那样产生价值，甚至用来打造装备。
但久而久之，却又真相显现。
还是会转换回原来的模样。
不过，罗伊也没有过于纠结这个小小的缺陷。
“如果能够轻松简单的制造出永恒的魔化金属，那么这个能力，未免也太逆天了。
简直就是真正的点石成金啊。
而且，像这种拥有耐久度，会逐渐变回去的‘染色物品’，也只不过是粗制滥造所导致。
如果投入足够多的材料作为代价，或者利用财宝献祭式来辅助，还是可以实现永久变化的。
这也意味着，我可以在‘炼制速度’与‘材料代价’等各方面进行自由选择。
光是这种自由选择的权利，其实也已经非常不错。
再说了，真要说到代价的话……
有这手艺，难道还会怕不够材料来支付代价吗？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雇主会愿意付出代价的，又不是我自己来付这个代价！”
罗伊心中想着，又把注意转移到贤者箴言的特效。
不知不觉间。
普通魔化魂晶全部消耗完毕。
星空命盘里面星光璀璨，数值也来到一个可观的程度。
“+145度！”
“看来，我得想办法在这里留下来，把海雷德手中的那些材料也全部炼制完才行！
哪怕是以‘临时工’的方式……”
这时候，距离之前已经足有一年过去。
罗伊所负的契约也即将到期。
于是，他收拾了一下手中之物，来到海雷德的办事处。
“罗伊，你来了。
之前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
这名高级巫师也在等待着他的回复，不由略带几分期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