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出什么事了吗？”
普兰婕和妮莎等人被惊动，出来查看。
见状也是大为惊讶。
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是一个如同大伞张开的奇异空间。
内里梦境显现，金碧辉煌，但却隐约可以察觉到，有发丝在空中飘动。
更多则是交缠而成的锁链，纵横交织，形成致密的罗网，紧紧的贴附在穹顶的“伞面”上。
下方的情景，她们也看不到，但料想，土地里面应该也有类似的结界，并没有那么容易遁地而出。
普兰婕问道：“之前你说过，要掌握一种有助于封禁战场，困住敌人的能力……
就是这种结界术？”
“对，我不但掌握了这种能力，还洞悉它的原理。
如果再遇到之前法瑟斯那种敌人，就会从容很多了。”
罗伊说道。
妮莎道：“可这不就是因为生擒了他，得到奖励，才换来的吗？”
“这……”罗伊一时还真不好解释拘魂灵索的特异，竟是有些无言以对。
想要打败法瑟斯，就得先打败法瑟斯。
这是什么鬼？
不过，罗伊也懒得管这个了。
他把注意转移到了另外一份奖励上面。
“艾格纳魔药！
也该是时候把剩下的材料筹备一下，再把这份药剂炼制出来了！”
两年多过来，他已经吃透了七塔联盟提供的资料，并且对大多数辅助材料进行了筹备。
只等最后一种关键的引物到位，立刻就可以动手炼制。
罗伊对自己的炼金水平还是有信心的，主要是灵感启发和诸学目录所带来的知识非常扎实，瓦伦蒂娜的图书馆里，也有大把的基础资料。
因此，接下来的时间精力，主要都投在其中。
……
月余之后，已是新的一年。
在这期间，罗伊准备好了最后一份关键的引物。
一种名为星灵粉尘的东西。
借着从巫塔向这个世界输送军团物资的渠道，罗伊得到了这份价值数十万魔石的宝物。
“这就是星灵粉尘吗？
据说，它是源自‘星陨纪元’时期的星辰核心，是物质世界与虚空能量碰撞的结晶。
据传说，它里面凝结着灵魂源质转化成为天地万物的奥秘……”
作为罗伊的炼金助手，芙丽雅帮忙处理这批货物，顺带也见识了一下其中价值最高的宝物，罗伊炼制魔药所需的“星灵粉尘”。
她口中的“星陨纪元”，是魔法宇宙曾经普遍发生一种世界碰撞的奇特天文现象的时期。
当时位面晶壁可能都还没有形成，各大世界混杂的存在于同一时空，各种引力混乱，法则冲突。
甚至据传说，深渊当中的许多层，都是从中捕获而来。
具体的历史已经不可考，罗伊也并不关心，只是默默看着手中之物。
“星灵粉尘（一级）……
‘原始之星’的残骸，据传是天地之间最初的物质载体……
对灵魂、精神类能量以及对应的源质拥有一定吸附作用。”
简简单单的介绍，但却透露出大量信息。
是宇宙学、灵魂学等跨学科领域知识的补充。
它的外形有些像是被碾碎的玻璃渣，直接打包一磅多送来，还需自己碾碎备用。
罗伊也没有把这个杂活交给芙丽雅，而是亲自动手处理了一下，然后把艾格纳魔药的主材料，一种外形有些像是漆黑煤炭的矿物取了出来。
赫尔墨斯之眼照映下，湛蓝的辉芒从中散溢而出。
“艾格纳石（二级）……
‘原始之星’的残骸，据传是天地之间最初的物质载体……
内里寄存灵魂源质，是古老晶矿当中，玛那富集的结晶……”
早在最初得到这东西的时候，罗伊就已经看过这些信息了。
也由此而知，它的本质其实和过往所得的那些圣湖结晶、图腾石、圣痕石之类没有太大差别。
所不同的是，里面蕴藏的灵魂源质多寡，还有种类与特性。
古代的巫师们早就已经发现这种东西，并且对其进行开采和利用。
其中一些纯度较高，适合制作成为这种药剂的，就被命名为艾格纳石。
它在维泽尔语当中的寓意，是“智慧”、“精神”的意思。
一如既往的熟练操作，仅仅只花了半个多小时，罗伊就成功的炼制出了这份品级高达二级的精神属性强化魔药。
顿时间，类似硫酸铜的深蓝色透明溶液出现在了大试管中。
罗伊用赫尔墨斯之眼看了看，果断将其一口喝下。
溶液微咸，还略带几分难以形容的苦涩。
但瞬间，罗伊的注意就被一股冲上脑壳的莫名寒意所吸引。
精神力量开始猛增。
五年前，他经一番调养，已经把自身精神力养回到230度左右。
那是排除掉一切装备和奇物，也不计贤者箴言效果的自身属性。
五年时间过去，凭着日积月累的日常冥想，自然增长到了235度。
现在更是接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强化增长起来。
10……20……30……100……110……
还在持续增长！
不远处，芙丽雅佩戴着的“乌尼戈林终端”镜片上，严密监测着这个变化。
精心打磨的高敏感应元件不断把收集到的精神数据汇总，然后在生物智脑的计算之下，把最终的结果显现。
“360度！
提升了足足125度！”
罗伊自己估摸，其实也差不多。
这已经是堪称二级中上的标准，再攒攒就是400度、500度，尝试晋升三级的突破了。
到那时候，将要做的是找寻三级魔力之源，构建一个能够匹配自身灵魂强度的能量中枢。
甚至于，随着不断变强，自身的灵魂禀赋远胜过去许多，都不再怎么依赖外物。
只凭自身，就能自行凝结。
那是天才专属的晋升方式。
……
服药之后，罗伊静静的冥想了好几日。
这是为了尽量避免精神剧增所带来的不适应，导致巫术能量辐射无故外泄。
出来之后，便是漫长的休养和巩固期，以图彻底消化，腾出再次服食类似魔药的空间。
在这时候，他也开始考虑离开这个世界，返回巫塔去。
******
“罗伊阁下，你打算回去了？”
豪华宫殿中，迪尔迪丽听到罗伊的打算，略带几分不舍。
不仅仅是因罗伊年轻帅气，还有他在这里镇守，能够帮忙解决魔物，带来安全的缘故。
但她也明白，罗伊终究不是这里的人。
只能接受这个现实：“那好吧，我联络一下乌娜阿姨。”
罗伊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
“对了，您之前提到过，想要以二级巫师的名义，定期订购我们这边出产的灵性水果……”
迪尔迪丽想起一件事情，摆正神色，与之商谈起来。
“对，如果贵方能够接受，利用一些低级世界的产物来换的话……”
罗伊也同样面露正色道。
一番商量之后，罗伊让少女之颅列出了可能用来交换的产物清单，准备进行一番洽谈。
结果却是发现，其中好些连通过跨位面传送阵的资格都没有。
像这种远距离的传输，流通渠道的费用是不可忽略的。
有些原矿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有跨位面交易的价值。
起码也得经过加工炼制才行。
但阿拉吉世界相比于托拉德，堪称贫瘠。
魔法水平的低下，也决定了很多加工制造的工艺都难以掌握。
算来算去，也就是人口红利还有一些。
“或许可以考虑，引进一些果树到那边去！
阿拉吉世界的地脉能量还算丰沛，普通果树应该能够种活！”
罗伊尝试性的提出了引进树种，然后以出产抵债的建议。
产业结构调整，低端产能转移，是世界发展的大体规律。
即使在巫界，也很常见。
简单来说，就是假如有100种果树，同样要消耗时间、精力，以及各种场地、营养等等成本。
出产的收益却有高有低。
那么，它们的投入产出比，也能排出个三六九等来。
假设20种最高，20种最低，60种依次排列在中间。
那么对于托拉德世界而言，可能就是前20为先进产能，值得大力推广，多种多收。
垫底的末20属于落后产能，完全就是在挤占其他果树的成本。
正所谓，少赚就是亏……
如果没有为了战略目的而保留的特殊价值，大概率都要优化掉。
罗伊现在打的，就是那些要被优化的落后产能的主意。
他所寄望的是，能够运气好，盘活那么一两个树种的产业。
好比说某种果树在这边属于鸡肋，但在阿拉吉世界，却堪称优秀。
这样就可以种一种。
迪尔迪丽完全明白罗伊的意思：“这种事情，需要我的父亲才能作主……
不过我记得，之前好像也有其他巫师提过类似的主意，他也大方答应。
那次转移的，是一种并不适合这里的出产，名为恶魔树……”
“恶魔树？”
罗伊听到，不免微怔。
“这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呀！”
“确实。”
迪尔迪丽坦然承认道。
“您大概也已经从名字当中猜测出来，那是一种因受深渊力量污染而产生的变异品种。
它所出产的东西，叫做恶魔果，虽然不像真正的深渊魔物那样污秽和混乱，但却也是畸变的产物，并不适合普通生灵食用。
而且种得多了，也会污染土地，变得只能以种植它为主。
有时候，我们是宁可荒废一些被魔物肆虐过的土地，放置百千年，也不去种植它。
因为这种劣化和污染，是堪比恶魔尸体腐烂在田地里……”
“这样啊……”
罗伊听完，不免也有些迟疑起来。
这个就真得好好考虑了。
但随即又好奇问道：“那些置换它的巫师，要去干什么呢？”
迪尔迪丽道：“它的果肉可以用来喂饲魔物，产生魔化的变异。
也就是说，普通动物变成凶暴化的魔物，而一些特殊品种，还有可能成为变异的精英级怪物，甚至领主、英雄。”
“果然！”这个答案并不超出罗伊的知识和想象。
不过回去之后，和普兰婕，妮莎，芙丽雅等人商量一番，却又忍不住道：“我才不信，那些巫师就老老实实，真的用它们来喂魔物。
说不定也可以喂人！”
芙丽雅面露惊讶之色，略带几分不可思议。
妮莎倒是淡定：“如果可以靠这个方法出产精锐士兵的话，倒也值得。”
“就算没能出产，失败了，应该也是一些畸变或者疯癫的结果。
这个可以参考那些受到深渊力量侵蚀的‘魔人’……”
普兰婕更是指出道。
“就算因此而暴毙，血肉里面的力量也会保留，仍然可以交给死灵巫师，用于制作高强度僵尸。”
众人当中最老实，最善良的芙丽雅欲言又止。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她明白，在巫界，确实是普遍存在着这种“废物利用”的习惯。
承受不了恶魔果的力量，暴毙而亡，就意味着损失精锐战士。
对于主持这件事的巫师而言，可是亏本的事。
虽然炼制成为僵尸，也不见得能够回本，但多少，也算能够挽回一些。
“到底要不要引进这种果树呢？”
罗伊陷入了思索。
但想来想去，还是倾向于引进。
这就好比一些落后国家想要发展起来，也不得不引进一些血汗工厂或者重污染的落后技术。
如果摊上的是战争比较激烈的位面，各大世界的种族都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说不定还会把这种东西当做神灵的恩赐呢。
毕竟是一种高效利用灵性和能量，收集资源的载体。
阿拉吉世界说不定还真有机会普及栽种！
在这之后，罗伊的重点就变成了考察这个出产“恶魔果”的树种。
他并没有让迪尔迪丽给自己摘来样品进行鉴定，而是亲自走到地里田间，走到曾经被魔物肆虐过的土地中。
结果发现，那些曾经爆发过战斗的地方，绝大部分其他果树都枯萎了，托拉德精灵也纷纷死亡。
但是恶魔树不仅顽强生存了下来，产量还不减反增。
“嘻嘻……”
“嘎嘎……”
察觉接到罗伊等人的靠近，那些挂在枝头的恶魔果纷纷醒了过来，发出狰狞可怖的怪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