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伊念诵着逼问出来的魔鬼真名，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冥冥之中的意志浮现。
眼前的穆维斯如同被点选，体表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线条组成的轮廓线。
所谓真名，是魔鬼独一无二的身份标识，也是其力量的源泉。
罗伊感觉自己赌对了，“掀桌子”就是对付魔鬼最好的办法！
如同对付邪恶混乱的恶魔那样，以最狂野，最残暴，最直接的办法抓住他，逼问真名！
这是在破坏魔鬼的生存根基，把他们拉进混乱的深渊！
“伟大的伊洛尔阁下，如果杀了我，你也一定会死的！
不如再次与我做个交易……
但请不要误会，我是抱着极大的诚意而提议。
您掌控了我的真名，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在这时，穆维斯再次开口求饶道。
罗伊没有立刻下杀手，使得他看到了希望。
他这时候也从最初的恐惧缓过神来，意识到罗伊并不是那种毫不讲理的疯子。
他的所作所为看似疯狂，但其实，仍然还是守序，有理可循的。
“呵呵……”
罗伊打量着这个魔鬼，面上露出几分嘲讽之意。
“你确实巧舌如簧，很有口才。
但，魔鬼的话，不值取信。”
穆维斯急切道：“我连真名都告诉了您……
众所周知，这种东西是我们灵魂的具象化片段，泄露真名等于将灵魂暴露于他人意志之下，会被拿到操控的钥匙，进行攻击和诅咒。
您连这样都不放心吗？”
罗伊淡淡道：“你可能提供假名或别名，使我误判控制权。
又或者，真名本身带有精神腐蚀，如同试图侵入这个世界的外神，知晓即要陷入疯狂。
甚至有可能，通过真名链接，反向侵蚀我灵魂……
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上你的当吗？”
穆维斯听到罗伊的话，不由得彻底惊呆了。
这该死的巫师！
基础知识怎么那么扎实？
有那么一刹那，他怀疑罗伊是其他高阶魔鬼所假扮。
这在地狱里面，似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强大的高阶魔鬼假扮其他种族的生物，玩弄低阶魔鬼……
这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我看你还是不要妄想耍任何花招，乖乖接受制裁吧！”
罗伊说话之间，精神力量完全笼罩穆维斯，趁其震惊，以精神力具现化作用于其上。
“喵？”
黑猫哆米略带惊异的眼神中，穆维斯哀嚎挣扎，身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大力揉捏，化为滚滚浓烟。
片刻之后，浓烟转变，成为了一只破旧的，如同被硫酸腐蚀过的古式油灯。
……
“果然，魔鬼和神灵一样，具有天生的精神实体化属性！”
亲身感受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罗伊心中惊叹着。
所谓的实体，其实也是一种力的相互作用。
就好比手指抚摸脸庞，并不是真的有实体在接触，而是两股力在相互排斥。
万灵罗网的锁链组成部分，成分和那些圣遗物也有极大的相似之处。
那些就是实体化的典型表现。
其实，就连有些巫师学徒，都能做到炼化心脏等要害部位，不会那么容易被重伤。
穆维斯之流的魔鬼应该也能做到。
但在物质世界，他们因受某种规则的影响，肉身并没有那么强大，反而容易受到伤害。
当然，相比于凡物，魔鬼有一点便利，就是即使肉身彻底死亡，也可以抛舍下，回到地狱老家。
这也就是为什么，传说故事里面，很多魔鬼之类的存在都表现出了“不死”的特性，只能被封印。
亲手炮制这只魔鬼的期间，罗伊确认了这一点。
灵感启发被触动，灵魂学中，关于“精神实体化”的基础知识自动浮现，紧随其后是更多基础知识。
“圣遗物，灵魂武装……”
罗伊眼前一亮。
不过，来不及多作思量，罗伊感到了一股如同倦意的异常之感涌来。
“不好，哆米，我们赶紧回去！”
“喵！主人，你坚持住喵！”
哆米感受着罗伊生命力的快速流逝，急切招呼道。
不久之后，罗伊挣扎着回到了国王街66号的临时住宅中，一头扎进炼金房，为自己进行置换心脏的紧急手术。
打开胸腔之后，里面的生命能量结晶，果然已经碎裂成渣。
他真的“心碎”了！
不得已之下，罗伊只能把原属前身，被取下过的心脏安装上去，暂时取代一下功能。
与此同时，身体的其他部位也被神秘力量腐蚀。
“这是地狱意志所引动的规则之力么，果然神奇！”
但他顾不上感慨，连忙喝下恢复药剂，补充一下生命力。
幸好，更重的伤，他以前都曾受过。
真正的损失，还得是重伤魔鬼的那致命一击，结果把自己的心脏也给捅破了。
“好像还不容易修复，是一种规则性的损害！”
用赫尔墨斯之眼看过之后，罗伊犯起了愁。
实情是，不见得完全没有办法。
至少，自己手头所拥有的圣遗物残渣，还是能够派上些许用场。
“或许可以把它改成某种半精神化的东西……成为圣遗物！”
圣遗物，灵魂武装，概念武装等等，都是接近的概念，彼此之间也有相互转化的渠道。
它们的根基都是精神实体化的能力，是一种类似神祇在人间显圣的手段。
物质的心脏容易破碎，容易受到各种永久性的损害。
如果改换成为圣遗物，灵魂武装，概念武装……
就不同了。
它们可能会被赋予某种自动恢复或者永不损害的规则性力量。
罗伊查阅一番资料，结合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的种种知识，感觉自己现在所掌握的炼金术，应该能够触摸到这种力量的边缘。
于是尝试重炼生命能量结晶。
在这期间，他也考虑起了怎么交代和善后处置。
正如穆维斯所说，四家有和平协定，不宜直接冲突。
自己这次对付了穆维斯，还得在明面上找个恰当的理由。
于是想了想，抽空掏出通讯水晶，联络上了谢尔伯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