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少伟怔住了。
我作品？
我要尼玛什么作品？
不对，我是文学家。
我好像确实没作品。
一瞬间，巩少伟感觉自己被误伤了，但又好像没误伤。
“与其乱蹭，丢人显眼，不如好好研究研究自己能不能做点实际的工作，展现一点成果，买东西的赠礼再花里胡哨，原件效果太差也会被骂，更何况有的可能原件都没有。”
“有的人或许只能看到花里胡哨的配件，但就是不想去看原件到底是否过硬。”
李灿耸耸肩，自顾自的继续开口。
突然之间就转过头看向程锦。
“你说对吧，程锦弟弟？”
“哈哈哈！”
观众们哄堂大笑。
虽然听上去并没有多好笑，但一定很尖锐。
明里暗里的阴阳怪气听起来居然还他吗好像有点深度。
程锦僵硬着笑，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有点娱乐精神。
可李灿接下来的话却更让程锦感到扎心。
“可惜了，如果我能再矮点，再丑点，再没文化一点，再弱一点，可能我也能当偶像出道了吧。”
“哈哈哈哈哈！”
一刻也来不及品味程锦的感受。
在观众们笑声渐息后。
李灿便继续开口道。
“平日里我也会看一些对我的批评言论，但很可惜，几乎全是主观情绪输出，没有几个能让我有所反思的，这些言论像是一个绝望的文盲将脸憋到发紫，终于放出了一个尖酸刻薄的P一般。”
“一说别人就是高要求，一说自己那就开始左右脑互搏眼神环顾左右而言他。”
“后来我想明白了，这都是来碰瓷热度的，不理恶心，理了那就是在奖励它们。”
“让我有种想扇它们一巴掌，但又害怕被它们舔一口的无力感。”
“有的评价存在感小到如果不是提前做功课，我甚至不知道我被骂了！”
“唉，生活索然无味，蛤蟆点评人类。”
“哈哈哈哈！”
在李灿无奈的摇头中，观众们大笑起来。
也就在观众们笑声刚起没多久后。
李灿便挑挑眉，抬头看向王燕。
“你说对吧，燕姐？”
“哈哈哈哈！！”
这下现场观众们可激动起来了。
听李灿这话。
王燕似乎以前对李灿有过很猛烈的评价。
哪怕是再迟钝的观众们也会感觉，现场的这几位嘉宾，当真是想碰热度，但却束手束脚。
可李灿那是真没什么顾忌。
什么语言类节目？
什么幽默搞笑具有娱乐性？
他根本不在意。
这人压根就是来指桑骂槐的。
果不其然。
李灿开始递进般的增加火力，颇有一种你们要是不骂我，那我可就骂你们了的感觉。
“夏国现代化发展让人民幸福了，什么妖魔鬼怪也都有机遇开始蹦跶了。”
“网上清一色复制粘贴的水军，不知道的还以为网络基站修坟头上了呢，僵尸都用上了智能手机，就这，还一边连着过时的2G网一边追星，一边去骂跋山涉水建基站的劳动人民。”
“搞艺术文学的那帮人更是不嫌事大，思想中的裹脚布扯开以后能绕坟头八圈，前朝的鬼物也算投上好胎了，满山猴子就属会跳的最红，可红了，光着腚转着圈的丢人。”
“相比文学只恶心小众，那喜欢用营销号恶心大众的就得看娱乐圈，一会儿这个明星穿搭，一会儿那个明星下飞机引起轰动，要么什么时尚穿搭潮流妆容，没活就去咬打火机！”
说到这里。
李灿突然看了一眼演讲台上挂着的广告海报。
眉头微皱后，指着不远处啤酒厂商的logo开口。
“这些啤酒是纯麦的啊？”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先是让观众们一愣。
旋即便结合前后文感觉这话不太对劲。
仔细嚼一嚼.布豪，是谐音梗！
“哈哈哈哈哈哈！！”
全场爆发出剧烈的大笑声。
李灿的话意有所指。
但这次可不点名了。
只不过，在阵阵哄笑声中，观众们明白到底对应的都是谁。
不同的是。
在骂他们的同时，李灿还顺便点了一大圈与其类似的群体。
包括但不限于网红，明星，没正经工作干着网红的事又不承认自己网红身份的那些所谓评论家思想家教育家。
仔细一想。
这次的嘉宾若是褪去那些光环，还真就一一对号入座。
“是谁我不说，我就是玩，自己对号入座，反正我精神病，不担责。”
“以上全是我瞎说的，谢谢大家！”
李灿笑着鞠躬。
观众们顿时给出了强烈的反馈。
掌声与欢呼明显大了太多。
笑不笑的不重要，但确实是够尖锐。
李灿没有选择和他们坐一桌。
也没有选择直接把桌子掀了。
抽象毕竟是抽象的祖师爷，他选择往饭菜里吐吐沫，然后笑眯眯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其他人，眼神恍若问询“你们怎么不吃啊”。
被李灿喷了一脸，纷纷对号入座的几人，此时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也不会愤怒，也不开心。
心脏怦怦跳，总感觉有点慌。
想蹭热度是不假。
但李灿是真的有点无法被选定。
待后面李灿将娱乐上升到现实后，更是让人开始感到隐约有些不妙。
“.”
钱汉军心脏也略微加速。
但整体却松了口气。
整体的节目激烈程度不仅没有比自己想象的高，反而要低了不少。
一群人在攻击李灿抽象，攻击李灿精神状态有问题。
可偏偏，李灿不仅不以为耻，反而将其自豪的展示而出。
钱汉军顿时懂了。
李灿的抽象.不是演的啊！
他他吗的真就是这样！
“算了，节目能播出就是最好的”
钱汉军摇了摇头。
旋即马上拿出节目设计修改起来。
原本涉及到一些对立的社会问题引导内容，被钱汉军整个划掉。
热度能爆金币是不假。
但钱汉军还是在最后的关头怂了起来。
赌一赌单车变摩托。
可再NB的摩托，就算是朱子文亲自上场，那也远远比不过泥头车啊！
哪怕这个泥头车是李灿随便那么一口嗨，钱汉军也不至于当真。
但显然，这已然是明晃晃的警告了。
别人义正严词的警告或许对陈汉军没用。
但如果是李灿。
哪怕是开玩笑，也属实会应激。
起码，在节目内容这方面，钱汉军真的是一点幺蛾子都不敢再耍了。
待满头大汗送走李灿大爷后。
回到办公室的钱汉军再次打量起被自己砍掉了近三分之一的话题与内容。
长叹一口气。
“好挣的钱没人挣果然是有道理的啊。”
延期！
必须要延期！
直接就放那简直太令人胆战心惊了，钱汉军现在完全不嘻嘻，只想慢一点好好修改。
结束了录制，李灿的心情没有丝毫变化。
依然是非常平和。
至于其他几位嘉宾
那跟自己没关系。
对于这次吐槽节目来说，李灿秉持着的就是一个态度。
你要见好就收，那就没事，搞事的话，审核那边可就要落下棒子了。
在自己吐槽表达了立场后。
播不播出问题都不大了。
哪怕是播出后爆火，只要起到的社会讨论是正向的，那就没问题。
待回到公司后，李灿并没有率先回到工作室，而是原地上楼，直奔王永昌的办公室。
“老王，明星吐槽这个节目你帮我盯着点，从后期送审到发行播出，一直到后续的舆论，一旦有哪里不对劲，一定要记得通知我。”
“这么严肃的吗？”
老王点点头后，抬起头看向李灿，表情有些意外。
在老王看来。
这就是个小扑街的速成节目。
李灿在的话，虽然会火爆，但那也只是因为其个人，节目这边的光芒会被完全掩盖。
见李灿这么重视，老王顿时严肃了起来。
“很严重。”
李灿认真的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道。
“说句不恰当的比方，勿以恶小而为之，有些口子一开，那就是扩大化，娱乐化是可以的，泛娱乐化有争议，但如果娱乐至死那就真没必要了。”
“尤其是这种明晃晃想玩对立的节目，会给业内起到一个非常不好的示范作用，我是和我师傅通过气，让审核那边注意一点后才去录的，一旦我没法搞定这方面，我去都不会去。”
“有时候我也怕自身的热度成为负面内容与扭曲价值观的帮凶，不过该站出来还是要站出来的。”
“行，我知道了。”
王永昌点点头，再次确认了起来。
也不敷衍，直接便将电脑文件中，关于明星吐槽节目的日期与进程提示标红前置。
“怎么样，之后的工作安排？”
“以配乐为主。”
李灿一边说着，王永昌一边记录起来。
这是为了在之后更好的排通告。
“《黑猴》的配乐正在制作，索尼合作游戏项目《永恒起源》即将开始，DC那边接了一部电影的资源，只是还没开始安排，国内这边，算算日子，《松骨峰》的工作也快展开了，我得提前做准备，乐队的几个人也都会被分配很多任务。”
“懂了。”
王永昌点点头。
事实上，李灿这些人的工作量远比想象中重的多。
正常音乐类艺人一年到两年之内才会有新作品。
比如陈美静这种。
一张专辑到现在还在一直吃，甚至可以说仍然处于新鲜热乎的阶段，根本不需要下一张新专。
如林欣，郑杰等一众艺人，更是也只跑了三五个通告而已。
古典圈的更离谱。
谢浪在看完《欢乐颂》首演后一直在练琴，备演接下来的维也纳重要年度演出。
而李灿一行人却如防空弹幕一般啪啦啪啦的出新歌。
好事是好事，很火，但也需要一定时间的沉淀发酵。
起码是“乐队”的这个属性上需要给粉丝们一个弹簧释压的时间。
太多了，哪怕风格变换的多，也会审美疲劳。
在接下来的半年一年里转入配乐是最好的选择。
不仅可以吊一吊粉丝们的胃口，也可以时刻保持作品的输出，让DP乐队在之后于霓虹的音乐节演出中更加有“王者归来”的质感。
在告别王永昌后。
李灿便回到了工作室中，开始布置起任务。
“接下来是配乐制作的问题，《黑猴》配乐的各个总谱交给温妮来拆，泽子，你把里面涉及到弦乐的东西先录了，单轨。”
“罡子，你负责录入其他音轨，找人或者电子录制都可以。”
“锋哥和佳音练一练里面需要用到的人声，也跟着一起录，顺便和罡子泽子一起调调均衡，然后进行后续的收尾工作。”
“没问题！”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李灿不语，只是一味的掏出谱子。
似乎，一切也都归于平静。
与此同时。
在地球的另一边。
灯塔纽约。
老贝看着胡子拉碴浑身发酸的亨利眼皮子狂跳起来。
这段时间女友有事的亨利在家独居。
摸了摸发烫的电脑，看着远处茶几上叠起来的披萨包装盒。
老贝马上就能想到。
亨利这完全是不分昼夜的打游戏，吃饭或许都没顾上。
“亨利.你.”
“老贝，来，我跟你说，这个游戏实在是太好玩了！”
亨利打了个哈欠。
强壮的肌肉正在怒怼小手柄。
笑哈哈的看着自己34寸的电脑屏幕。
上面赫然是《魔兽幻界》。
“你”
老贝是一点话都说不出来。
沉迷游戏的亨利已经开始自己发展了。
很可能是这段时间里，亨利自己就已经开始找过好几款游戏了。
之所以是老贝亲自上门，完全就是因为.
“亨利，你经纪人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没接到吗？寻人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
老贝眉头抽搐了一下。
“哎呀！”
亨利一拍脑门，恍然惊呼。
“我忘了，我好像有个秀场通告！哦买噶！”
“.”
老贝眉头继续狂抽。
事实上，亨利在纽约的这套住房是非常非常私人的，知晓此处的人寥寥无几。
完全就是为了能和女友安静生活而选的，纯属私人空间。
老贝是知道其住处为数不多的人，哪怕是经纪人也只是知道亨利在这有房子，并不知道具体门牌号。
“.你知不知道通告是什么时候？”
“坏了，应该是明晚.”
“是今晚！今晚！！”
“谢特！谢特！我手机怎么不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