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陈凡讶异。
张建军平淡地笑了下：“怪我自己，看不清人心，被同行砍了两刀，一刀胸口，另一刀正好削掉手指。”
吸了口烟，张建军又说：“要不是当时场面混乱，我还真不一定能走脱，说不定要永远地留在黑河。”
闻言，陈凡微微惊愕。
老话说的没错，出门在外，危险并不一定来自外人，更多的时候是自己人，毫无防备肯定要吃亏。
这正是陈凡当初的构想，没想到张建军真那么倒霉：“这事儿怪我，早知道就不该跟你说苏联的事情。”
张建军笑了下：“跟你有什么关系，去苏联确实赚钱，来回倒腾好几趟，也没少赚钱。”
“如今收手正好，做点小生意，日子也过得去，比很多人都强。”
说到这儿，张建军又介绍起地摊上的女人和孩子，是他的妻子张茹和女儿高雪，今年才刚领证。
当初他逃脱之后，却在林子里迷路，没多久就昏迷过去，正好被进山的张茹救下，送去医院治疗。
住院期间，是张茹照顾他。
出院之后，又在张茹家里养伤，了解到张茹的前夫跟他一样，都是去苏联倒腾，被人害死的。
可能是同病相怜，也可能是救命之恩，慢慢地，张建军对张茹就有了感情，将人娶了回来，连孩子也一起带到京城。
聊了一会儿，陈凡才离开。
目送陈凡离开，张茹微微皱眉：“就是他告诉你去苏联的？我估计他没安好心，以后防着点。”
“他本来就没安好心。”
张建军又拿出一根烟点上：“当初我就觉得不对劲，可调查之后发现去苏联是真能发财，自己控制不住。”
张茹呸了一口：“我还以为真是你朋友呢，原来是两面三刀。”
张建军吸了口烟，苦笑道：“这事儿，真怪不得他，其实我们是发小，小时候一直不错，是我对不住他在先。”
闻言，张茹愣住！
张建军缓缓吐出烟雾，叹了口气：“院子里的周晓影，咱们结婚时还来过，你也见过的。”
“周晓影跟陈凡是青梅竹马，我那时喜欢周晓影，因爱生妒，没少跟陈凡下绊子，这才结下梁子。”
“他给我挖坑，才是正常的。”
了解前因后果，张茹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是丈夫不对在先，可她也没立场站在道德层面上去指责丈夫。
那就不是两口子了！
想了下，还是说了一句：“反正防着点就对了，一次没把你坑死，说不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张建军嗯道：“所以我才会说那么多，意思就是告诉他，你坑了我，以前的事情就算过了，以后我只想踏踏实实过日子！”
“没错，咱就踏踏实实的。”
张茹嗯了一声，抱起身边的闺女，又好奇道：“你刚才说陈凡跟周晓影是青梅竹马，为什么没成？你给搅和的？”
“我搅和过，但没用。”
张建军又吸了一口烟：“当初插队回来，我跟周晓影在文化宫上班，陈凡自己找不到工作。”
“周晓影家就看不上陈凡，她母亲没少奚落陈凡，周晓影自己也开始疏远陈凡，俩人这才黄了的。”
“有意思的就在这里，俩人黄了之后，陈凡突然成了作家，又考上京大，周家肠子都悔青了。”
“周晓影郁闷了好几年。”
张茹眨了下眼睛，好一会儿才吐槽道：“好家伙，跟戏文里唱的一样，嫌贫爱富，穷小子奋发图强，锦衣归来。”
……
“张建军是够倒霉的，这把算是让你坑惨了。”
走远之后，许今秋啧啧，揶揄道：“少了根手指，差点死在黑河，解气没有，还要再挖坑吗？”
陈凡微微摇头：“算了吧，他今天说了一大堆，算是彻底认怂，我都不好意思再挖坑。”
许今秋嗯了声，挽起丈夫的手臂：“断了一根手指，仇也算报了，不过张建军的变化真挺大的。”
记忆中的张建军，就是三角眼，奸诈相，笑起来时最为虚伪，今天再见面，给人感觉多了几分真诚。
“可能是经历生死，大彻大悟。”
陈凡笑了下，加快脚步：“买东西去，咱们老家过中秋，有博饼的习俗，今年咱们四家人一起过，也搞一个博饼活动。”
“博饼，月饼吗？”许今秋好奇。
陈凡介绍了一下闽南中秋博饼的习俗，许今秋和曾阿黎眼睛一亮，开始准备博饼的奖品。
两天后，中秋如约而至！
热热闹闹地过完中秋，日子又恢复平静，很快进入新历十月，陈凡就开着车，把赵姑娘送到协和医院的贵宾房待产。
“还是待在家里舒服！”
到了医院，赵姑娘一脸不乐意，陈凡只能哄着她，肚子里两个孩子，可不敢有丝毫大意。
吃的、喝的，每顿都有人送来。
住了两天，产期到了，曾阿黎准备很充足，提前就准备好红包，把医生、护士都打点好。
即使如此，赵姑娘被推进产房，陈凡仍然焦躁不安，肚子里两个孩子，危险系数直线上升。
赵姑娘平时又那么懒，不知道体力够不够支撑生两个孩子。
陈凡已经交代医生，一旦赵姑娘体力不足，不用犹豫，马上准备剖腹产，他会签字的。
家人纷纷赶来，都焦躁不安。
好在一切顺利，第一声哭啼响起，过了半个小时，第二个孩子也出来了，病房门终于打开。
陈凡快步进去，都没看孩子，赶紧去赵姑娘身边，这姑娘已经十分虚弱，提不起一丝力气。
“园园，你怎么样了？”
闻言，赵姑娘艰难地咧了下嘴：“还行，没事，你们照顾好孩子，我要睡一觉，累死我了。”
护士过来，把人抬上推车。
许今秋和曾阿黎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跟在后边，大的是男娃，小的是女娃，两娃儿长的非常相似。
男孩叫陈言城，女孩叫陈言音。
因为一次生两个孩子，赵姑娘奶水肯定不够，家里直接又请了两个奶妈，一人负责照顾一个娃儿。
赵姑娘恢复体力后，坚持哺乳一个月，一直到出月子，才把哺乳的工作完全交给两位奶妈。
“白瞎了那么大的尺寸，两个孩子都喂不饱。”
许今秋打趣，还有些羡慕，赵姑娘的身材是真辣，以前就比自己大一码，刚生完孩子，能大两个码。
这能把陈凡馋死！
“我又不是奶牛！”
赵姑娘没好气，瞥了许今秋胸口一眼，嫌弃道：“真小！”
噗嗤……
陈凡忍不住笑，一只手无法把握也算小？但赵姑娘是有资格说这话的，尤其是最近，气势……汹汹！
许今秋被噎着，好一会儿才呼了口气，自顾地逗孩子：“言音，以后可要乖乖的，不要跟妈妈学，会变成大懒虫。”
“我闺女才不会，将来肯定勤快，还要照顾我呢。”
闻言，许今秋哭笑不得：“你就懒一辈子吧，再过十年就能准备一个轮椅，让言音推着你走。”
“也不是不行！”
赵姑娘嘿嘿一笑，把闺女抱起来，白白嫩嫩的，非常可爱：“元音长大，肯定是个美女，哎呀……糟糕，言城跟言音长这么像，长大后不会男生女相吧？”
许今秋抽了她一下：“你个乌鸦嘴，小时候长的像，等长大一些，男孩子的轮廓特征，跟女孩子就会不一样。”
“那就好！”赵姑娘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陈凡看着，不由头疼！
小媳妇儿本来就不聪明，一孕再傻三年，日子估计会很闹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