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5200 > 其他小说 > 我武大郎,单挑梁山很合理吧 > 第74章 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次日,天刚蒙蒙亮。

    张知县府邸的后院。

    知县大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

    突然,“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老爷!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张知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对着门口呵斥道:“大清早的,鬼哭狼嚎什么,天塌下来了不成!”

    “老爷,西门大官人他死了!”下人道。

    “你说什么?”张知县就是一惊,连忙起身打开门大声问道:“你刚才说谁死了?”

    下人哆哆嗦嗦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回老爷,西门大官人昨夜死了。”

    这下,张知县彻底清醒了,他追问道:“怎么死的?死在何处?”

    下人连忙回禀道:“死……死在花府!”

    “花府?”张知县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怎么会是花府?

    花子虚前几天刚死,西门庆去那里做什么?

    下人补充道:“听花府那边连夜报过来的消息说……是西门大官人昨夜在花府饮宴,似乎是喝多了酒……”

    “然后就强行要对那守寡的李娘子行不轨之事……花府的家丁上前劝阻,想要拉开西门大官人。”

    “结果一片混乱之中,西门大官人脑袋撞到了桌角上,当场就没了。”

    撞到桌角就死了?

    张知县听完,心头疑云更重了。

    西门庆是什么人?平日里走马斗鸡、身强力壮的主儿,会被几个下人推搡一下,撞到桌角就一命呜呼?

    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事情怕是没有表面听起来那么简单。

    “立刻传我的命令,将花府的李瓶儿以及昨夜在场的所有家丁,全部缉拿到县衙,本官要亲自升堂审问。”

    谁知,他话音刚落,那下人道:

    “回老爷,不必去缉拿了,那李娘子还有花府昨夜在场的家丁,天还没亮透亮就自己主动来去了县衙。”

    “现在人就在县衙大堂外面跪着,说是要击鼓鸣冤,请老爷主持公道。”

    “什么?”张知县再次被震惊到了。

    主动来县衙?

    “快,更衣,立刻备轿去县衙。”张知县道。

    ……

    等张知县到了县衙,只见平日里还算肃静的县衙门口,此刻乌泱泱围满了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

    青石板地面上,一个身着素白衣裙、头上简单簪着一朵白花的俏丽女子,正领着七八个家丁,齐刷刷跪在那里。

    那女子身形纤弱,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低声啜泣,正是那死了丈夫没多久的花府主人——李瓶儿!

    家丁们一个个脸上身上都有伤,看起来颇为狼狈。

    李瓶儿看到张知县的官轿落地,她立马大喊道:

    “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张知县冷眼扫过李瓶儿,又瞥了一眼旁边那几个鼻青脸肿、衣衫带血的家丁。

    他沉着脸道:

    “有何冤情,升堂之后再细细讲来。”

    “本官在此,自然会明察秋毫,还你一个公道!”

    片刻之后,县衙大堂。

    张知县端坐于公案之后,两侧衙役手持水火棍,威风凛凛。

    “威……武……”

    随着堂威喊起,气氛瞬间凝重到了极点。

    张知县猛地一拍惊堂木。

    “堂下李氏,将西门庆昨夜在你府中身死一事,从头到尾细说与本官听。”

    “胆敢有半句虚言,休怪本官堂上无情。”

    李瓶儿闻言,先是重重地磕了个头,然后才带着哭腔说道:

    “大人容禀……”

    “当初我家官人花子虚还在世的时候,那西门大官人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势,三番五次来骚扰奴家。”

    “奴家每次都严词拒绝了他。”

    “谁知我家官人不幸过世之后……那西门庆更是变本加厉,竟然直接上门来要挟奴家。”

    “他说奴家若是不从了他,不仅奴家这清白的身子保不住,就连先夫留下的这点家业,也休想留下一分一毫。”

    说到这里,李瓶儿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凄切婉转,如泣如诉,闻者无不心生恻然。

    张知县眉头一皱。

    他清楚记得,就在前不久西门庆还找过他,商议怎么联手对付武植。

    当时西门庆的原话是……花家寡妇李瓶儿的万贯家财归自己,倒是和李瓶儿的话对得上。

    “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

    张知县打断了李瓶儿的哭泣,厉声问道:

    “既然西门庆如此逼迫于你,为何昨夜会在你府中饮宴?”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外面围观的百姓,都聚焦在了李瓶儿身上。

    李瓶儿止住哭声,抬起红肿的双眼,

    “回大人……正是因为他苦苦相逼,奴家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

    “奴家请他来,本意是想委曲求全……”

    “奴家想拿出一半的家产,只求他西门大官人高抬贵手,放过奴家。”

    “谁曾想那西门庆禽兽不如,喝了几杯黄汤下肚,竟然要对奴家用强。”

    “先夫尸骨未寒,奴家岂能受此侮辱?”

    “奴家抵死不从,他便要动粗!几个忠心家丁上前劝阻,想要拉开他,还被他打伤了。”

    随着李瓶儿话音落下,旁边跪着的七八个家丁立刻有了动作。

    有的撩起衣袖,露出胳膊上青紫的瘀伤。

    有的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

    更有甚者,直接将上衣脱了一半,露出胸口、后背上清晰可见的拳印和脚印。

    “大人明鉴,小的们只是想护住主母,就被他打成这样!”

    家丁们七嘴八舌附和着。

    这一下,证据确凿,场面极具冲击力。

    大堂外围观的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

    “这西门庆也太不是东西。”

    “欺负一个妇道人家还打伤家丁,简直就是恶霸行径。”

    “他平时就横行霸道,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这李娘子也真是可怜,刚死了丈夫就遭此横祸。”

    “西门庆死有余辜,说不定就是老天开眼。”

    议论声此起彼伏,几乎是一边倒地同情李瓶儿,谴责西门庆。

    民意汹汹,张知县脸色越发凝重。

    “啪!”

    他再次重重拍下惊堂木。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喧哗!”

    待到内外再次安静下来,张知县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按大宋律法来说,西门庆酒后失德,强逼新寡,家丁护主,混乱中西门庆意外身亡。

    这案情非常清晰明了,错不在李瓶儿和家丁。

    可是……死的毕竟是西门庆。

    阳谷县有头有脸的大官人,财雄势大,关系盘根错节。

    这事要是这么简单就结案也不好交代啊?

    就在张知县犹豫的时候,旁边的刘师爷递来眼色。

    “此案关系甚大,本官不能听信你们一面之词,暂且歇堂,本官问过仵作再行定夺。”张知县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