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会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周六的晚上。
虽然是周末，但仙境里的玉女，比起往常，少了不知多少。
那一天。
宋玲在她的房间里。
她一边将作业铺开，放在书桌上，一边将手机支撑在作业的前方。
卧室门是关着的，门外，老妈也不知道她在里头做什么。
不过因为她最近的成绩提升明显。
老妈也的确是没有过分管她。
晚会已经开始。
但说实话，她们这些年轻人，还真是挺久没有看这种电视台的晚会直播了。
要不是为了哥，她宁愿去刷视频。
此刻，表哥的节目还没有开始。
她抬了抬头，想起了熊猫老爷爷。
这些天，她依旧经常在中午进入仙境，去找熊猫老爷爷玩耍。
相处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是觉得，熊猫老爷爷身上，有一种她从小熟悉的气息。
自从在仙境修行后，她的思维愈发的敏锐。
但她还是不敢去多猜，不敢去多想。
“我和小燕、小珠三个人都能够在第一批进入仙境成为玉女，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那一次我受了伤，处境不好，情绪低落。熊猫老爷爷就那样出现在我的身边，为什么它那么关心我？”
这样的念头涌出来后。
又很快地压了下去。
终于，到了魔术节目的那一刻。
“下面有请，最近炙手可热的年轻魔术师张无炁，为大家表演《功夫与魔术》。”
主持人站在台边，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抬起。
紧跟着，舞台中间的部分慢慢升起。
台上出现三扇的屏风。
中间那面非常的大，屏风上的光点汇聚成孔雀开屏的图案。
旁边两面屏风，往观众席方向斜伸。
这使得，两边的观众无法直接看到出现在屏风中间两块石台，其中一块上的魔术师，只能通过舞台后方上的大屏幕观看魔术。
屏幕上已经有人开始打出弹幕。
——“局限住视角，呵呵，一看就知道打算利用视角错位了。这就是创新？”
宋铃不想让弹幕打扰自己观看哥哥表演的心情。
便将弹幕关了。
只见，表哥穿着古装，帅气站在左边的石台上：“有人问我，上次拍电影的时候，为什么能够打得那么帅。
“其实武术，本身就是一种套路，所谓熟能生巧，比如说这招‘虎王出山’……”
——
深山中，穿着兽皮的女孩，背着自制的弓箭，腰间系着菜刀，手中还提着一枝等身高的标枪。
这个季节里，北方的天气还是很冷。
夜风很大，她走在一条蜿蜒的羊肠小路上。
穿过山林。
是一段向下的斜坡。
女孩轻巧地往下跳，动作灵活得像是猿猴。
虽然天使们已经警告她们，在外头不要轻易展现出她们疯狂提升的身体素质。
以免被人发现异常，从而被抓去解剖。
摩朵摩朵也不知道，是否真的会被解剖。
不过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
自然也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坡的下方，是石块堆积而成的墙面。
墙面有四米高。
她站在这儿，深吸一口气，直接往下跳。
嘭的一声，泥土飞溅。
她的双腿，只是微微地弯曲了一下。
如果是以前，就算是她，也不敢就这样跳下来。
这里有几座破旧的屋子。
她绕过这几个屋子，这里有一座土地庙。
“外婆？”女孩抬起头，叫了一声。
“哎呀，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一名佝偻老迈的老妇，从庙里弓着身，拿着拐杖，慢慢踱出。
“给外婆你带点肉过来。”女孩从左边的帆布包里，拿出一大块已经晒干的腊肉。
“来来来！你来得正好。”
老妇说：“快过来敬拜天神，求天神保佑。”
女孩被外婆拉到庙里。
庙里，香案上满是烛灰。
石台上的土地公神像，早就塌了大半。
最初，这土地公是本地千年前一名有名望的老者。
但是这么多年过来，这土地公叫什么名字，当年有什么事迹，也早就无人知晓了。
这庙颇为古老，如今连神像都裂了，碎了。
但是此刻，神像后边的墙面上，却多了一幅彩画。
彩画上，画着一颗拖着血红色彗尾的彗星。
去年夏天，夜空中划过的那道血色彗星，她们当然也都看到了。
外婆非说，那是天神下凡。
拉着女孩，整天上香跪拜。
还说天有异象，马上就会天下大乱。
但是这么久过去了，这天下好像也没有乱起来。
女孩很怀疑，那根本不是什么天神……或者天魔下凡。
但每次一过来，还是被外婆拉着，在这庙里拜天神。
摩朵摩朵也无所谓。
反正，拜了天神也不一定会保佑。
但是不拜，那天神肯定不保佑。
所以就跟着外婆拜一拜吧，又像先前一样，将一块腊肉供在香案上。
于红漆脱落、旧迹斑驳的庙里，拜了那象征着天神……或者是天魔的血色流星过后。
女孩在这儿，陪着外婆聊了会儿天。
外婆年轻的时候，是外面村里的神婆。
外婆的母亲是老神婆，外婆年轻的时候跟着做。
大概就是制些符，弄些水，经常抖上几下然后装成被上身，替村民除邪辟鬼的那种。
有时会在发烧说胡话的孩子耳边，喊着名字，让孩子的魂魄归来。
有时候有效，有时候无效。但不管怎样，那年头，大家原本也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后来，外婆的母亲被抓去斗，人就没了。
外婆吓得逃到山里来，守着这个庙，然后就过去了这么些年。
这一带，就算是山外，许多人依旧是贫穷的！
进入仙境后，摩朵摩朵才知晓，原来外头大城市里的孩子，生活是那么多姿多彩。
不过作为山里的孩子，对于大自然，她从小就有着某种神秘的亲切感。
就像是鱼儿需要水，鸟儿需要天空。
所以她也并不向往大城市。
陪着外婆聊了会儿天。
她就离开了。
狩猎是她的生活，就像其他玉女说的“学习”一样，是日常的一部分。
虽然在她眼中，狩猎是很有趣的事情。
大部分玉女提到学习却很来气。
不过因为，她现在气力倍增，愈发的敏锐和耳聪目明。
总是收获颇丰。
以前许多天才有一次大的收获，现在连着几个晚上都有收获。
她也谨慎起来，今晚就只是到处逛了会儿，在深山里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进入仙境，她看到，那些玉女一个个的，非常的兴奋。
她们都在谈论那位“教主哥哥”。
“我感觉教主哥哥真的在试图教会我武功。”有人这样说道。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演这招的时候，人还在这根柱子上，拆解招式的时候，突然就位移到另一根上面。”
“有点像动画片里的替身术。”
“他们说，是视觉错位，其实教主哥哥人是在屏风后面，正面看到的都是影象，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
“那后面自己跟自己对打，这边刚出完一招，突然就闪现到另一边是怎么一回事？就算在屏风后面，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改变姿势啊？那也不像是替身。”
“难道教主哥哥真的会仙法？”
“魔术都是假的啦。”
“我当然知道魔术都是假的，但还是太神奇了。一整场下来，我嘴巴都没闭上过。还有最后的飞起来，在屏风的上方负着手行走，真的就跟仙人似的。”
“我原本以为，会是以前一样的近景魔术。说真的，我觉得他可能真的会飞。”
玉女们开始一边做事，一边讨论。
摩朵摩朵环视周围，发现几乎所有人……不管是跟她第一批进入的，还是后面这一批进入的。
全都在讨论那位教主哥哥。
她疑惑地偏了偏脸蛋。
外头的世界，是不是已经到了，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不认识那位教主哥哥的地步了？
总感觉，在这里。
那位教主哥哥比天神还伟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