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5200 > 穿越小说 > 逃荒不慌!恶毒后娘一路带崽吃香喝辣 > 第137章 这种日子终于结束了
    只一句话,便将朱宝怼得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

    官兵讥笑一声,“本以为你们这间房都是聪明人,没想到还是有蠢货,老实待着吧,你也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房间内的所有人吧?”

    朱宝深受打击,直愣愣的站在门前,许久都没有动作。

    萧在山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朱宝眼眶就瞬间红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刚才的心情。

    他原本是想给严云飞求情的,可在官兵说出那句要将严云飞和他们关在一起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法就是拒绝。

    所以,在他的潜意识中,也是认为严云飞被传染了疫病的,是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的。

    “我……”朱宝张了张口,吐出一个字。

    萧在山拍着他的肩膀,“你不用说,我明白。”

    朱宝低头,满面颓然地蹲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萧在山还想上去安慰,却被宋婉清拦了下来,“让他自己消化消化吧。”

    萧在山点头,坐在了宋婉清身侧。

    门外,传来了严云飞的喊声,“朱兄弟,你不必再为我求情,我之前就说了,这就是命,我的命到这了,带着我那份,好好活下去吧。”

    他说话的语调急促,但却没有半点恐惧,坦然的就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一样。

    朱宝没说话,但他哭了,哭的很大声。

    嚎啕大哭那种。

    他这一哭,沈春芽他们也忍不住了。

    他们还记得快要到衢州的时候,激动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以为到了这里,就能安定下来。

    可结果却是被关在这栈内,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不见天日。

    忍受着房内的恶臭,忍受着被疫病感染的风险,忍受着每天都被哭嚎声惊醒……这和他们一开始预想的千差万别。

    虽然这里没有土匪,但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精神折磨。

    严云飞,便是压倒骆驼得最后一个稻草。

    宋婉清心里同样很难受,鼻子发酸。

    她和严云飞不过才分开了不到两个时辰,结果,就出事了。

    而且,还是白白的枉死。

    他说自己就要熬到头时候的笑脸,还历历在目。

    可,怎么是这种意义上的熬到头。

    想到朱宝喊严云飞的时候,他没有回应,想必是那时候就发现了,和他同住的人有问题。

    她用手捂住脸,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的声音逐渐安静了下来,房内的哭声也从放声大哭变成了抽噎。

    官兵冷着脸,送来了晚饭,还有装药的陶罐。

    她起身取了碗,分给了大家。

    一行人难过归难过,但该喝的药还是要喝的。

    朱宝哭的最凶,但也老老实实的喝了宋婉清递过去的药。

    他要活,要好好的活。

    带着严云飞那份。

    “再熬十天,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张伯长叹一口气,“只是可惜了严云飞这孩子了,婉清不是说,他还没到三十呢吗?”

    宋婉清点点头,“交情一场,等我们到了北沟村,为他和荣霞立个碑。”

    “好”,朱宝第一个答应下来。

    “都休息吧”,宋婉清说完,和衣而卧,躺在草席上。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躺下了,却只有孩子们睡着了。

    不需要赶路,被关在这里不分昼夜,不睡觉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五天。

    官兵再一次调整了倒恭桶的次数,宋婉清出门的时候,往怀里塞了几个糙面馍馍和一个装满水的水囊。

    趁着排队的时候官兵不注意,塞给了夏晚秋。

    夏晚秋比上次更瘦了,皮贴着骨头,满脸的憔悴。

    感受到宋婉清塞到他怀里的重量,夏晚秋红了眼睛,“宋姑娘,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好了。”

    “拿着吧,夏村长,保重身体”,宋婉清道。

    夏晚秋这么憔悴,怕是睡不着觉的缘故。

    老年丧子,可不是别人安慰几句,就能缓过来的。

    只能自己慢慢熬。

    夏晚秋点头,朝前后看了看,“怎么不见住在你隔壁房里人呢,叫什么来着,严……”

    “严云飞”,宋婉清道。

    “对,他人呢?”

    宋婉清没说话,夏晚秋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发沉,没再追问。

    身后,传来官兵的喊声。

    “你们出了栈,立刻去自己的户籍所在地,不得停留,听到了吗?”

    还在排队倒恭桶的难民,都被声音吸引,回头看去。

    但奈何官兵似是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拉成了长排,将难民们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宋婉清收回视线,语气有些怅然,“算算时间,今天是第一批被关进来的难民们离开的日子。若是严大哥没出事,也是这批离开人中的一员。”

    “世事难料”,夏晚秋叹道:“再过五天,你们也要走了。”

    没等宋婉清回话,看管难民倒恭桶的官兵,不耐烦的大力敲锣,“一个个的,别人出去可把你们激动坏了,都给我闭嘴,抓紧给我倒恭桶,一个时辰还没倒完,就都不许倒了,怎么抬来的,就给我怎么抬回去!”

    难民们一听这话,顿时不在吭声了。

    一来,是他们真被熏怕了,二来,惹怒了官兵,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宋婉清和夏晚秋也没再说话,老老实实的排队倒恭桶。

    回去后,宋婉清将今天有难民离开栈的消息,和大家说了。

    朱宝想到了严云飞,心情又不好了,躲到墙角默默消化去了。

    张伯呼出一口气,“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你看那两头驴,晒不到太阳都蔫吧了,别说人了。”

    这段时间,之前摘的草都被驴吃没了。

    驴只能吃馍馍了,有的时候宋婉清会奢侈一点,给两头驴喂顿糙米。

    顿顿喂,是不可能喂的起的。

    接下来的五天,并未有什么变故。

    官兵打开门,告诉他们可以走了的时候,一行人都有些恍惚。

    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反映了过来,等收拾好东西,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们才意识到,这隔离的日子,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