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繁忙,请回!若是兵部衙门有令,我绝对配合,否则就是渎职!”

    贾环快步向前,麾下锦衣卫亦步亦趋。

    蔡逢时面色冷漠,声如洪钟:

    “退下,军营重地,再敢私闯必斩!”

    说着挥动手臂,他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去锦衣卫衙门。

    咻——

    一个脾气火爆的亲信蓦然扣动扳机,弩箭破空钉在锦衣卫的肩膀。

    霎那,空气都静止,偌大的校场鸦雀无声。

    贾环扭头看着受伤的弟兄,怒火涌上心头,登时拔刀出鞘,身影快到极致,一刀劈出,那亲信人头滚落。

    “你敢杀人?”蔡逢时目眦欲裂,重重挥臂。

    “老大,小心!!”

    秀才怒吼,一众锦衣卫纷纷靠拢,各个冲杀出去。

    军令如山,校场士卒扣动扳机,一排驽箭钉出,身经百战的老兵持枪集结。

    贾环气沉丹田,一步跃出,手中的绣春刀就像是无常拘锁,每劈动一下都要带走一条人命。

    一时间鲜血飞溅,惨呼四起。

    “要造反吗?!”

    “住手!!”

    尖利的嘶吼,一堆将领闻讯赶到辕门,为首是五军营监督太监。

    “停手!”蔡逢时脸庞狰狞。

    士兵退去,看向年轻人的目光带着畏惧。

    贾环停止杀戮,只见天枢房的弟兄已经倒了好几个,都身负重伤。

    “带去医治!”

    监督太监气势汹汹进来,望着地上近二十具无头尸体,声嘶力竭道:

    “锦衣卫要造反吗?”

    贾环面色森寒:

    “谁先动手?”

    监督太监看了一眼校场士卒,见没人吭声,他气势弱了几分,沉声道:

    “蔡将军一个月没归家,他确实有紧急军务,若有兵部衙门公文,随时可以拿他问话。”

    “军营重地,请立刻退去!”

    贾环表情冷冽,顾及弟兄们的性命安危,他怒声道:

    “回衙门!”

    说罢率队离去。

    “滥杀朝廷精兵!无法无天了!!”

    监督太监内心胆寒,这锦衣卫百户杀起人来如割草摘花。

    ……

    南镇抚司,傅官员官署。

    傅官员字字顿顿问:

    “谁先动手?”

    贾环怒意未消:

    “对方击出第一箭,锦衣卫伤六人,五军营死了二十四个。”

    傅官员盯着他:

    “确定是六品武官?”

    “没错!”

    傅官员长松一口气,没有逾越规矩。

    他拍案而起,暴喝道:

    “我去请示上层,得理别饶人!一群骄兵悍将,认不清锦衣卫是何等存在了!”

    说罢疾步出去。

    只一刻钟,他折返官署,掷地有声道:

    “北镇抚司拔刀,挡者杀无赦!”

    ……

    锦衣卫衙门外,乌泱泱的飞鱼服汇聚,其中竟有三个红色飞鱼服千户坐镇,随着一声令下,朝德胜门纵马奔袭。

    站在街边,一眼都望不到头,气势委实可怖。

    冲进五军营,贾环一马当先,拔刀劈断辕门,偌大的校场噤若寒蝉。

    监督太监站在角落,低着头一声不吭。

    仇千户勒住马缰,居高临下道:

    “五军营,有种就抬起弓弩!”

    看着杀气腾腾的锦衣卫,纵是京营老兵,也不敢直面锋芒。

    “蔡逢时呢?”贾环注视监督太监。

    “在衙署。”太监深感憋屈,也不能发怒,虽然五军营损失更重,但谁先动手谁有罪。

    贾环率领天枢房精锐前往衙署,

    大门紧闭,双鞭一脚踹开。

    可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他怒不可遏。

    蔡逢时脖勒麻绳,吊死在悬梁。

    两个力士将尸体抬下来。

    精通验尸的力士仔细观察尸体,禀报道:

    “老大,死了有一个多时辰,全身无伤痕,嘴里没有毒素残留,是自缢。”

    贾环面色森然。

    也就是说,他们前脚刚走,蔡逢时就上吊自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