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昭必须得承认,遇到他的小兔子后,被迫但情愿的学会了很多技能。
“先生,唱一首你喜欢的粤语歌吧?”
看看,得寸进尺!还点上了!
顾云昭是真的没有唱过歌,而且认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唱的。
“好~!”这答应的就非常的勉强了,“Ethan,你下车去抽根烟。”
许家瑞明白了,立马打开车门滚蛋。
黎浅被逗得一笑,原以为会被拒绝的,现下倒有些期待了。
“仍然倚在失眠夜
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
如泣似诉在挑,逗……”
……
男人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低哑又性感,没有什么唱歌技巧,只勉勉强强保持在不走调的边缘。
但她喜欢他说粤语,尾音裹挟着醇厚的暗哑,像浸在夜色里的大提琴弦,每一次震颤都流淌着悠长的缱绻。
黎浅知道这首歌,是李克勤的《月半小夜曲》,唱的是一个孤独的人在月夜下思念爱人的故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
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
仍然不开口
……
我的牵挂、我的渴望
直至以后
仍在说永久
想不到是借口
从未意会要分手……”
……
黎浅眼泪流得更欢了,这个人,要唱也不知道选一首开心的歌。
“我是不是第一个听先生唱歌的人?”黎浅抹了把眼泪,调侃。
“是,BB最厉害了!”男人轻笑。
第二天难得是假期,黎浅去碰运气,运气好,蒋希桐刚好在家。
很久不见,两人都好像有变化,但仔细看,还是那样的人。
“真是稀。”
黎浅嘴角勾了勾,“希桐,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蒋希桐一惊,“你要去哪儿?”
“回内陆吧,来港这么多年,一直在这边也没有什么归属感。”
蒋希桐给黎浅倒了杯水,“回去好啊!离这些破事儿远一些,你也能开始重新生活。”
跟黎浅闹掰的那一天,蒋希桐的确生气,可事后她仔细一回想,才知道她是故意的,她不想让她也处于舆论中心,所以才把她给气走。
她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是独自面对,不想连累任何人。
黎浅跟她道了歉,也说了自己之前打算报复顾云昭的事。
“所以,一切都是顾云昭的预谋已久?”
黎浅垂眸,“知道真相那一刻,我的确很生气,但后来想通了,终归到底是我那个哥哥太过卑劣了,还险些连累到你。”
一提起高云松,蒋希桐也有些咬牙切齿,她说起当初顾云昭开枪废了高云松的事情,黎浅听后还有些震惊。
“你能放下仇恨,选择新的生活,我是替你开心的,浅浅,港大这几年,我最开心的事就是遇到你。”
黎浅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在蒋希桐怀里哭了出来。
离开的时候,她拜托了蒋希桐,说她可能没办法再去跟顾轩告别了,如果他找不到她又来找她的话,希望她可以帮她转告一句话。
不要找她,让她回归属于自己的生活。
之前申请实习的公司肯定是去不了了,现在申请和回去后再申请,好像也没差了,论文赶完了,项目也交接完毕了,黎浅在离开港城的前一天,终于在港大博士毕业了。
顾云昭第二天就要回来了,她得趁他回来前离开,可以免除很多不必要的纠缠,而且她提出分手的“理由”很充分。
本是工作日,顾云昭下机后,便让司机一路往公司赶,不过分开一周,他已经想迫不及待的见到他的小兔子了。
这次在迪拜朱美拉棕榈岛的顶级私人拍卖会上,他以天价竞得一款名为星芒�9�9双生的男女组合珠宝——
这款以18K白金与顶级彩宝构筑的艺术品,巧妙将女士项链中,央镶嵌着钻石的核心部分,通过精密磁力榫卯结构设计为可拆卸式男士胸针。
顾云昭喜欢它“天工造物,情定双生”的寓意,而这种可拆卸却又不可分割的设计,正如他和黎浅当下。
既能以完整姿态共赴繁华,也能以独,立锋芒各自璀璨,永远在心底为彼此预留着唯一的契合缺口。
没有给黎浅提前发消息,也是想给她惊喜,但进到秘书室扫视了一圈后,却没发现人。
他敲了下陆欣悦的桌面,“Ava呢?”
“啊,Ava说她身体不舒服,今天休假了。”
陆欣悦不知道为什么大佬一回来就找黎浅,但看大佬这般急切的样子,她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Ava前几天受了伤,最近工作状态好像都不太好,所以今天才会请假的吧?”
顾云昭眉头一挑,“受伤?”
陆欣悦自觉多嘴了,可眼下,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
“来一下我办公室。”
“啊哦……好。”
于是,陆欣悦就畏畏缩缩的跟着进去了。
“把Ava受伤的事情讲清楚。”大佬语气清冷,带着明显的怒意,
陆欣悦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详问这件事,脑子里高速运转,最后才小心翼翼道——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唐总来公司处理公务,期间把Ava叫进去过一次,然后Ava出来的时候,脸上就红,肿了一大片了,我猜想,她大概是不太懂规矩吧,说了什么可能冲,撞到唐总的话……”
一个职工,一个未婚妻,陆欣悦虽觉得有些不,厚道,但职场,不站好队,就很可能翻船了。
“唐惜文打了Ava?”顾云昭怒意更甚了,
陆欣悦点了点头。
顾云昭整个人都炸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掏手机,先给黎浅打了个,显示关机,心里慌了一瞬后,又打给唐惜文——
“Cedric。”
“你打她了?”
唐惜文觉得这是顾云昭对她语气最冰冷的一次,而且带着危险的气息。
“呵~!”她轻笑缓解,“怎么?跟你告状了?我还以为她多有自尊,结果私底下也是个绿茶啊!”
“唐惜文,你触及到了我的底线,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挂断了电话后,顾云昭直接下到车库,他又打给了Lisa,知道黎浅没在浅水湾,便直接驱车往小公寓走。
车速很快,带着急切,单着担忧,更多的是他隐隐的不安感。
第一天晚上通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所以,这几天小兔子都一个人窝在家里消化那些委屈和难过的吗?
心尖都颤着疼。
脚底油门又踩重了些。
顾云昭推开公寓门的时候,黎浅已经在飞机上了,因为晕机难受都吐了两回了,这会儿,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看着外面茫茫的一片云海。
黎浅不由得感慨,还真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浅浅?”顾云昭叫了好几声都没回应,屋子不大,找了一圈没人。
在他准备拿起手机再打给Lisa的时候,她看到桌面上留下的东西——
是一张医院诊断书,上面显示着她那次“流产”的详细检查报告。
顾云昭心尖猛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