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朵站在那里看着高大的朱漆大门,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妒忌?愤恨?后悔?好像都有点。
前后也不过两年的时间而已,怎么就全变了啊?
“二小姐。”方中走了出来,“我们夫人不在。”
“她……”方云朵张了张嘴,“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回来了。”云依走了过来。
“见过夫人。”方中行礼。
“嗯。”云依点头,然后看向了方云朵,“你找我?什么事儿?”
“大姐姐。”方云朵忽然跪了下来,“我想求你给我一条活路。”
“什么活路?”云依皱眉,“我也没收拾你啊?你这是闹的哪出?”
“可是如今伯府已经……”方云朵的眼眶泛红,“而我是五皇子侧妃,以后怎么办?”
承恩伯府虽然还在,但是也就剩下一个称号了,方堂带着弟弟去了南郊,那个府都空了。
姨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整个伯府就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去找方堂,方堂说她都已经被许配出去了,该去夫家,可是她的那个夫家现在在南方造反了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想怎么办?”
“我想跟在大姐身边,我愿意为大姐当牛做马……”
“行了。”云依急忙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我可不敢用你,万一你给我饭菜吐口唾沫啥的,我不得恶心死啊?”
跟着的云绿嘴角抽了抽。
方云朵:……
我为什么要吐唾沫?我直接下毒不行吗?
“换个想法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爹只带走了弟弟,不管我,我怎么办?”方云朵崩溃大哭了起来。
“要不……我将你送五皇子身边去?”
“什么?”方云朵一愣。
“你不是已经许给了周景灏了吗?那他也没死,虽然现在是对立的,但是,我可以想办法将你送过去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
“这……”
“机会只有一次啊。”云依微微地挑眉,“我也只能答应你这一个条件。”
“好。”方云朵点头,“我去。”
“那你先回去等着吧,过几天我让人送你走。”
“谢谢大姐。”
云依摆摆手,返回了府里。
“大小姐,你真的要送她去江南?”云绿有些诧异。
“对啊。”云依点头,“她是周景灏的小妾,自然要送身边去的。”
“可是……”
“你在担心什么?”云依笑了,“就方云朵这个作劲儿,我敢保证,绝对属于帮倒忙的。”
“你想让她去折腾对方?”
“对啊,可以从内部瓦解啊,不过她一个人功力不够的,所以,我准备多送几个人过去。”
“韩莲儿?”
“聪明。”云依笑了,“这可是周景轩的小妾啊,给她们一起送过去,兄弟俩也不用打架了,或者,刘玲玲也可以送过去。”
云绿忽然就有点期待了:“可惜看不见啊。”
“没事,我们可以策反几个她们身边的人,时刻给我们汇报情况。”云依摸摸下巴,“阿绿啊,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云绿点头。
进入了腊月,京城下了第一场雪。
第三批粮草启程送往淮安府。
周景寒的军队如今就驻扎在那里,一方面重建淮安府,一方面则找机会渡河。
周景轩和周景灏在渡江的时候,就将江上所有的渡船都给控制了,如今北岸这里有的只是几艘小型渡船,每次也就能载七八个人而已,根本就无法运送官兵过去打仗。
而工部这里虽然在加快速度建造大船,可那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所以,双方陷入了僵持阶段。
“王爷。”蓝一走了进来,“第三批粮草到了。”
周景寒从舆图上抬起头:“去看看。”这次打仗真的很安心,因为军需很充足。
上一批粮草还没吃完呢,第三批又到了,估计是送来的棉衣啥的。
蓝一的脸色有些诡异:“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三个人。”
“什么人?”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周景寒走出了大营,果然,这次不光有吃的,还有棉衣棉鞋棉帽和棉手套,吩咐都分发下去后,这才去了后面的马车处,当看见马车上下来的三个人时,有些诧异。
“姐夫。”方云朵倒是自来熟,第一个上前喊了一句,“这是大姐给你的信。”
后面的韩莲儿一脸不屑,但是却不敢多说什么了,刘玲玲更是缩着脑袋跟个鹌鹑似的。
周景寒接过信封,去掉了封漆后取出了信纸看了一眼,表情有些诡异:“你们要到对岸?”
“对。”韩莲儿点头,“我们已经被赐婚了,自然要跟着夫君的。”
“呵呵。”周景寒笑了,这三个人脑子有问题吧?不知道那俩人现在是叛逆?只要扯上关系就可以杀掉的。
“大姐夫,你笑什么?什么时候送我们过去?”方云朵皱眉。
“放心吧,明天就送你们过去。”周景寒将信收起来,既然依依说让送过去,那就送过去吧。
三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周景寒让人给她们安排了一个帐篷,然后返回了主营帐。
淮安府的知府被大水冲走了,至今还没有任命新的知府,所以,他现在不仅要领兵,还得暂代知府的职责,忙死了。
另外的营帐里,方云朵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这一路过来,累死了。
“方云朵。”韩莲儿也在另外一头坐了下来,“既然周景寒都是你大姐夫了,你何必过去那边遭罪?”
“你什么意思?”方云朵扭头看向韩莲儿,“你要挑拨?”
“我只是建议。”韩莲儿脱了鞋上了床,“反正你过去也是当侧妃的,何不跟你大姐共侍一夫啊?”
方云朵皱眉。
“你看,你大姐夫是摄政王啊,可比过去给皇子当个小妾强多了。”韩莲儿耸耸肩,“如果那是我姐夫,我肯定不走了,毕竟你大姐可都嫁过泥腿子呢,现在不仅能封一品夫人,还能嫁给摄政王,这是什么命啊?你呢?清清白白的,难道摄政王还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