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古思桐惊呼一声。
这一声惊呼自然让杜枫听到，抬头一看后，抬手打了个招呼：“古爷爷好。”
“晓枫，要来我这里喝杯茶吗？”
“那打扰了。”杜枫将花剪放到一旁，然后在水管上洗了手，这才往古家走去。
没进书房，杜枫和古牧野都感觉书房太正式，所以选在二楼的小会厅，这里杜枫来过一次，那张折叠牌桌此时被放在角落。
宾主落坐，古牧野示意让孙女去泡茶来。
家里有保姆，但有贵上门才会有主人亲自泡茶，古牧野叫孙女泡茶一来是表示了对杜枫的尊重，一来是告诉孙女，人的身份不同。
“以后，会怎么样？”古牧野先开口，语气很是沉重。
杜枫摇了摇头：“晚辈说不清，正因为说不清所以长久以来晚辈一直以强硬的姿态示人。”
“恩！”古牧野点了点头。
到了他这样级别上，他懂杜枫的意思。
而杜枫也懂面前这位老者的意思，如果放在七年以前的杜枫，这样的老者他连远远看一眼的位置都没有，亲民不代表是个普通人就可以靠近。
也就说了这么两句话，两人都在沉默。
想聊聊，但许多话题却不是这个时候能聊的，同样，许多的事情杜枫也不想参与。古牧野也纯粹是想多了解一下杜枫这个人。
古思桐送了茶进来，玻璃杯，两杯绿茶。
“谢谢。”杜枫微微点头示意。
古思桐却有数次在杜枫没留意的时候在盯着杜枫的面具。
古牧野这时笑道：“小枫，我孙女对你这面具很好奇。”
“失礼了。”杜枫轻轻一扯，将面具拿掉装在自己上衣的口袋里。
知道这是杜枫，可看到真面容时古牧野还是吃了一惊，难道杜枫还有第二套面具，眼前的人完全不象杜枫。
杜枫的脸更胖一些，而面前的却是相对消瘦。
而且眼睛与鼻子的高度也不同。
仔细观察细微处，相信现在警用的面部识别仪肯定会认为这是两个人。
杜枫知道古牧野眼神中的疑惑是什么意思，轻声说道：“都是真的，不同状态下的不同表相罢了，或者说，这个才是真实的叶哓枫。”
古牧野微微点点头，他理解杜枫的话。
他听叶卫国讲过，杜枫拥有奇迹一般的力量，那么面前的人就是在压制力量之后真正的形象，而杜枫才是拥有力量后，外观产生了一些变化。
用杜枫自己的话来讲，就是仙体与凡体的区别了。
眼前这个，如果和自己十七岁时的照片对比，那接近度更高。
古思桐此时已经退出房间了，不过她却是在门缝看到了杜枫的侧面一点，感觉挺帅的。但眼神之中却是太过凌厉，而且那种漠视一切的神情，带着无尽的傲气。
或许，只有叶家的男人才独有的气质。
古思桐自然是见过叶家人，此时的叶晓枫象极了那个最让她崇拜的人，叶老爷子。
门轻轻被关上，当门完全合上的时候古牧野开口说道：“我想亲眼去看看，但他们不让，说是安全问题。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政委不让上战场了，成了熊猫。”
古牧野话中的熊猫自然是指被保护动物。
“这事，不是我这个小辈能有资格发言的。前段时间，我鼓动着又跑去一次，被我太爷爷训斥了，认为我过于冲动。我二叔被骂的很惨，我也只能在语言上同情两句。不过我倒是知道，二叔他们正在计划建一个前哨基地。”
“恩。”古牧野是知道的，但没有确定的事情他还没有看到报告书。
古牧野又问杜枫：“以你，就是你。你说什么样的是盛世。”
“以一个小民，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其实您老这话问错人了。但您问了，套用古话讲一句，岳武穆已经讲过，但我读过历史，却不知道那朝那代，作到了。”
对杜枫的回答，古牧野很满意，克制而且点到为止。
古牧野接着说道：“是，武将不怕死，文官不贪财。说的容易，确实难作到。历史上也仅仅是某个时期可以勉强算上得。所以才有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一讲。不过。”
一句不过之后，古牧野眼神之中是骄傲。
“二战后，你太爷爷出生后那些年，三战后到现在，我们接近了六十分。不回避，其余的年份里是有不足，眼下我们也在吸取教训，希望可以作足六十分。”
“我作为一个小民，我也懂，有国才有家。但作为叶晓枫，我想说一句，在一切正式开始前，您需要御赐三架铡刀。”
古牧野听完这话，爽朗的大笑，然后一拍桌子：“好。”
杜枫也笑了。
又闲聊了一会，杜枫戴上面具离开，古牧野没有留他。毕竟这是叶家四代孙子头一次正式回家，想来叶家晚上肯定会有一个小小的家宴。
由古思桐送杜枫出门，而这时有一辆车刚刚停在叶家门前。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从车上下来。
“你以前有见过你奶奶吗？”古思桐在旁边说道。
“我现在在想，我应该怎么样，冲过去抱头痛哭吗？”在回应了一个面具下的笑容之后，杜枫迈步向家走去。
就在叶家门外，杜枫与司马月如面对面站着，而杜枫也没有取下面具。
这样的对视足有一分钟，杜枫伸手扶住司马月如：“奶奶，我扶您回家。”
“恩！”
门内，司马月如拉住杜枫的手：“这些年，受苦了吗？”
“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我爸最后的遗言是，出生后，女儿送回来，男孩子就不要。他希望他的儿子有机会寿终正寝。”
杜枫以为自己的亲奶奶会哭。
可结果却让他意外。
司马月如说道：“你知道当年我怎么就看上你爷爷了？”
“难道，还有一段故事？”
“有，故事还很多。让我下决心的是，我当年还只是一位研究员，我送新装备过去，我的任务是现场采集测试数据。”
杜枫扶司马月如坐下，接过保姆送上的水放在司马月如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