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咋整就咋整!大不了闹他个天翻地覆,先把那洋鬼子撵出十里八乡!”
“实在不行我动手,就算进去蹲大狱我都认了。”
赵卫国忙拽住他胳膊。
“军哥,你先别急着听,表哥先安排一下。”
赵卫国很是稳重。
满屋目光齐刷刷投向夏德生。
夏德生理了理思绪。
“先说着开矿的事儿,他们省里面有人撑腰,可终究是牵动多方的利益。”
“我想着咱先做宣传,把药材生意扩大化,至少闹出阵仗,让上面不得不重视。”
众人一听这一招,纷纷拍手称快。
“这一招不错呀,表哥直接就断了他们的念想,让他们投鼠忌器。”
众人觉得此招不错。
夏德生目光灼灼扫过众人。
“三哥,劳烦您联络农科院的教授,药材生产必然要规模化,产量化就必须要进行大规模的种植培育。”
“您结识的那些高人就给咱带过来一些,让他们帮着给咱安排下。”
白老三自然应承下来这事儿他来做。
夏德生又看向老村长。
“云军,接下来几天你带着老村长周围的村子都转一转跑一跑。”
“老村长宁德高望重把开矿污染水源的利害给大家说透了,说轻了让这些周围的村子都明白是个什么得失。”
“开了矿确实可以挣钱,周围的老百姓不过就当个矿里的工人,挣不着什么大钱,还把身体给耽误了。”
“挣大钱的都是李金发那龟孙子大家千万不能乱了心气儿,先要团结。”
老村长抽了杆烟袋,也同意此招。
他最后转向窗外连绵青山。
“等药材产业成了气候,任他金山银山,也得给绿水青山让道!”
夏德生的安排让薛飞心里猫抓似的,小伙子攥着衣角欲言又止。
薛燕在桌旁轻咳一声,小舅子终于憋不住。
“姐夫,我能干啥?你直接吩咐,我也想帮上忙。”
小伙子用心情切,按捺不住。
夏德生稳下心来,目光掠过妻子微微隆起的小腹,落在薛飞紧绷的肩线上。
“从今天起,药厂进出货单全过你的手。发哥负责一些质检,小慧负责分拣。”
“而你负责总揽全局,别出了岔子这么安排也是因为你姐姐肚子越来越大,要养胎。”
“我对你就是这么信任你给咱把事儿办好了。”
话音未落,薛飞已把胸脯拍得咚咚响。
“姐夫你放心,从今这药厂就有我看着多难的事儿,我都不怕,拼了命也把这药厂守住,把生意做好。”
年轻人有了这般的觉悟,就比好吃懒做,强多了。
待众人散去,夏德生拉着薛燕的手说了些体己的话。
“燕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这种重活累活操心的事儿不能再落在你肩上,就让别人来帮着处理。”
薛燕摸摸自己的小腹,点了点头,双眼含着泪花。
“你也别真打算歇着,这几日咱两个合计合计,糊弄糊弄这个洋鬼子。”
夏德生这番话让薛燕有点诧异。
“德生,我连那些洋文都认不全,你让我和你糊弄这个洋鬼子吗?”
夏德生笑吟吟的将老婆搂在怀中。
薛燕是个大家闺秀,有着学识见识比一般的农村妇女强上许多。
要不然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就成了一个女强人独当一面,更有着不少算计,帮着夏德生拿下了秦大龙。
有这样的贤内助相助,夏德生是有信心的。
夏德生搂着老婆的肩膀贴心的说道。
“这次是咱给他唱双簧,你管当个端茶倒水的阔太太就行,只要把那小姐的气质拿出来就输不了。”
“这几天你先在家,我看他迈克这几日也登不了门,就算来了你也告诉他我出差了,这几天回不来。”
“我先去趟城里买些东西。”
夏德生从账上拿了不少钱,当天晚上坐车就去了市里。
一直过了三天,他才风尘仆仆,驾车回村。
车上有着用帆布遮起来的很多纸箱,从侧面就看出来大多是印着外文字母的箱子。
车辙在土路上压出深深两道沟。
小米姐弟早就等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夏德生来时的路。
见到尘土飞扬,两个小家伙急忙过去,在那里又喊又跳。
薛燕也扶着腰从门里面走出来,正好看到夏德生下了车子。
他看了看孩子一手一个将他们抱起,又在学院旁边指了指车上。
“燕子车上的东西都是好玩意。”
“小米你们把那些孩子都喊过来,告诉他们能够在这里看动画片。”
小米不知动画片是什么,但还是蹦着跳着去喊村里的孩子一会儿就来了一群。
夏德生则是从那车上掀开帆布,一个很大的纸箱摆在那儿。
他轻手轻脚地抱到院子的大磨盘上。
接着通上电这东西瞬间就有了雪花调了调天线。
很快里面就出现了人像,直接把一群孩子都惊住了。
这还是一台彩色电视机,放在这年月都是价值千元以上,一辆三轮农用车都比不起。
夏德生花了不少精力才搞到手。
他转动按钮就调到了一个动画台,让这些孩子们看到了动画片。
孩子们哪见过这神奇的东西,眼巴巴的看过来。
动画片正是国内生产的大闹天宫里面的美猴王来回蹦跳。
音乐加上图像,直接把一群孩子们都吸引的不要不要。
就连外面喊孩子们吃饭,他们都没了动静。
后来不少家长找过来夏德生看着时间到了,又转到了新闻联播的节目。
这些老少爷们们哪看过如此神奇的玩意儿?
夏德生院子里面锯了几十号,就连院墙那里都有人扒头看。
要不是挤不下,估计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夏德生和妻子在堂屋里盘算着这几日的安排。
新购置的电视机在院子里面吸引了无数的观众。
屋子里却还摞着几件尚未拆封的电器包装。
这间老屋确实需要彻底拾掇,定制的中式家具这两天就要从县城运来,榫卯接缝处还带着木器厂清漆的余味。
“你是想用这东西把那个密迈克骗了吗?行吗?”
薛燕虽然很相信自己的丈夫,却总觉得这些东西不像样。
可他也是对眼前的缝纫机爱不释手上面的牡丹花模样是如此的细腻。
线轴在昏黄灯光里簌簌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