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样了？妈！”，陈哲叫着，老太太闭着眼睛，别过头不理他。陈哲无奈地看了眼一旁的小张。
“阿姨！”，小张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血压高的人不能生气，我妈也血压高，所以我和我弟弟都不惹我妈妈生气。”
老太太一听来人说有弟弟，顿时来了精神，睁开眼睛。
“你家里还有个弟弟？”
“嗯。”，小张不解地摇摇头。
“亲弟弟，你爸妈生的？”
“是啊！”，小张抬头看了眼一旁的陈哲，一脸的迷糊。张蕊不像林佳，没有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特精明的样子。
老太太准备坐起来，小张贴心地扶住她，老太太欣慰地问着：“孩子——你是——？”
“哦，阿姨，我叫张蕊，我是陈总的秘书。”
“哦~~！”，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哦，我见过你，在公司，你应该不是刚来的吧？”
“我在公司上班已经有2年了！”张蕊兴奋地答道，脸上洋溢着笑容，全然已经没有了刚刚在办公室落泪的痕迹了。陈哲在她笑的某一个瞬间，突然看见了王可心的影子，他的心不免微微地一颤。
“2年了？那时候陈哲还没有跟林佳结婚了么——”，老太太自言自语着。
“阿姨您说什么呢？”，张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清纯地问着，纯地好像她现在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个病床上的老太婆似地。
“你结婚没有？”，陈哲母亲看了眼一旁的陈哲，问着张蕊。
“还没。”
“那有男朋友没有？”
“也——，也还没。”
“那有喜欢的人了吗？”，老太太直截了当地问着。
陈哲拿大拇指和食指掐着自己的额头，他不知道保姆阿姨打电话叫自己来是看这么一幕的，他真想马上转身就走。可转念一想，这张蕊可是自己带到医院来的。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蕊的脸红了下来，拿眼角偷偷地瞄了陈哲一眼，羞答答地摇了摇头。
老太太全程看在眼里，心里暗暗计划着。
“你家哪里的？还有哪些人啊？家里对你的婚事是怎么一个态度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张蕊的手已经被陈哲母亲拽在了自己的手里。
“妈，你调查户口呢？你要是感兴趣这个，回头您进公司人事科去！”陈哲看了眼张蕊，皱了皱眉头，“让你来就是陪我妈聊聊天的，这几天你不用去公司了，就在这待着。”
陈哲扔下500元钱，“买吃的喝的！妈，我先走了。”
“站住！”，老太太马上变了脸，收起了刚刚的笑容，“你到底是要你老婆还是要你妈？要你妈，你就在这里陪陪我！”
陈哲无奈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老太太胜利地笑了笑，继续笑嘻嘻地问着张蕊，“那你介意不介意自己找一个二婚的啊？”
“妈！”，陈哲大声叫着，他不知道自己老妈这次的葫芦里又卖起了什么药。
张蕊偷偷地笑了起来，她顿时明白了陈哲母亲的话。
“阿姨，我家是海盐的。家里还有我爸爸妈妈，爷爷和我弟弟，我弟弟现在上大二了。对于我的婚事，爸爸妈妈说了，只有我喜欢，对我好就可以了。他们还说——还说——”
“他们还说什么？”，老太太急了。
“他们还说，只有我喜欢，二婚也无所谓，说家里有弟弟照顾他们，让我安心伺候老公，伺候公公婆婆就可以了。”，张蕊羞答答地说完，陈哲在一旁如坐针毡。
“好啊！这才是做人家儿媳妇的人嘛！”，老太太险些从床里跳了起来，一点都看不出是刚刚晕倒被送医院救醒的人。
“阿姨您说什么呢？”，张蕊继续无辜地说着。
“没什么，没什么，回家。”，老太太掀开被子，找着自己的鞋子，“我们回家。”
“那阿姨我先走了。”，张蕊转身。
陈哲母亲一把拉住她，指了指一旁的陈哲，“他刚刚不是说了吗？这几天你不用去公司，只要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就可以了。工资双倍！是吧？陈总经理！？”
老太太抚摸着张蕊光滑的手背，笑地眼睛都眯起来了。“哎呦呦！这么光滑的小手，哪个男人摸到了还舍得放手啊，还不是急着往自己的被窝里带？”
“阿姨您说什么啊？”，张蕊害羞地低下了自己的头，“人家都还没有让男人摸过自己的手了，也还没有进过男人的被窝了。”
“小宝贝，原来你还是个清白之身啊！哎呀！不知道哪个男人有这么好的福气，吃你这棵嫩草哦！”，老太太故意大声说着，把张蕊往陈哲身边挤了挤。
陈哲白了医院墙壁一眼，是啊，他又不能白自己的老妈，那么就只能白墙壁了，只是墙壁不痛不痒，任凭你白它无数次，它也不给你丝毫地回应。
就像当年陈哲对王可心的爱，得不到王可心的丝毫回应。
当年，暑假，在紫薇冷饮房：
陈哲和王可心面对面坐着。
“我谈了个女朋友！”，陈哲假装轻松地说着，眼睛却不敢看着王可心。
“很好啊！”，王可心继续用吸管喝着杯子里的八宝汤，甜甜的八宝汤，此刻入口，却变的苦涩了起来。
“我带她去了宾馆，我们开了房间，我们一起洗了澡。”
王可心尴尬一笑，拿起勺子搅拌着杯子里的红枣、绿豆、莲子、桂圆等，随着勺子的用力，里面的食物被慢慢地碾压，汤汁变的浓稠起来，仿佛王可心此刻的内心，在翻搅着。
“就在上个星期。我吻了她，我脱了她的衣服，我的手，在她的身上一丝一丝，一寸一寸的游走——”，陈哲说的很慢，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可心的表现。
王可心不自在起来，但她还是努力压抑着自己，否则，前面的拒绝，就都前功尽弃了。
“你太优秀了，我配不上你。”，王可心在心里呐喊着。
“她求我不停地吻她，她求我不停地摸她，她的呼吸很急促，她体内的欲火在燃烧，她迫切地请求我的进入。”
王可心的勺子还是从手里掉落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那你可就要对人家负责了！”
“可是她不是你！”，陈哲猛地抓住了王可心的手，“我以为，我在她的身上看见了你的影子，她便是你了，可是她不是！她不是我想负责的人，所以我没有碰她。”
“你的心里也有我，不是吗？否则当我讲这些的时候，你不会这么地在乎我！”，陈哲提着心，等待着王可心的回答。
王可心努力闪躲着陈哲炙热的目光，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既然自己不要陈哲，拼命地把他推开，那现在又何必去在乎陈哲有没有和那个女孩子发生关系呢？
发生了又如何？没有发生又如何？
王可心慢慢地褪去陈哲抓着自己的手。
“可是，我已经有了为我负责的人了。”
王可心起身离开，陈哲痛苦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