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死的不是桑宁,而是我,您的亲儿子,您也这般无动于衷吗?”

    “四弟,你怎么跟母亲说话呢!母亲她也是为了我们徐家!”

    正擦泪的徐大郎突然站起来跟徐嘉茂对峙。

    徐嘉茂见他一心维护老太君,冷哼一声,“为了我们徐家?我们徐家又何须她费这些歪门邪道的心思。”

    “四弟,你疯了吗?怎么今日净说胡言乱语!”

    “我没疯!我只是觉得这个家里现在已经没了我的容身之处!”

    “逆子!”

    徐老太君丢出自己的拐杖,气得用手捂住胸口。

    幸好旁边的人上前来搀扶,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徐老太君抬着手指着徐嘉茂破口骂道:“我怎会生出你这么不孝的儿子!”

    徐嘉茂跪在地上,眼底挂上一层悲伤,“母亲,如果可以的话,孩儿也不想当您的孩儿,更不想做徐家人!”

    “这些年您总说孩儿无用,但您可曾想过,孩儿为什么不肯上进,还不是您一味地想要控制徐家,控制孩儿!”

    “桑宁她那般乖巧,竟被您这个做祖母的活活逼死!”

    “您明明就是重男轻女,家中的女孩这些年都被您压榨成什么模样了!”

    说完,徐嘉茂全然不顾家中其他人的脸色,直接起身朝门口走去,“这个家如果容不下我,我就自己走。”

    徐大郎本想上前拦,却被徐老太君拦住,“让他走,我倒要看看,他离开徐家能做什么!”

    晨曦散去,大雨再次降临。

    “在想什么?”

    谢亦行看着趴在床头发呆的杳杳,起身穿戴整齐,回头问道。

    杳杳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话音未落,一只淋雨信鸽扑棱棱落在窗台位置,发出咕咕的叫声。

    谢亦行立马打开窗户,放信鸽进来避雨。

    见谢亦行取下信笺,杳杳突然坐了起来,“世子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亦行将掌心的信纸握成一团,“无事,是保平安的。你的桑宁姐姐现在已经到了我母亲的庄子上,目前没有任何人能找得到她。”

    杳杳松了口气,“桑宁姐姐总算自由了。”

    但当她抬起头,发现谢亦行的眉心紧皱,心头猛地一跳,“世子哥哥,还有别的事吗?”

    谢亦行点了点头,“我的人发现庄子附近的竹林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但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确定对方的来历,只能暂时观望。”

    杳杳听后紧张起来,“不会是坏人吧?”

    “看着不像。”

    谢亦行摆摆手:“你也不必担心,庄子上有侯府的人,那些人没办法进来。”

    “但愿只是巧合。”

    杳杳双手合十,默默为徐桑宁祈福。

    此时,徐桑宁已经进入韦氏的庄子。

    负责安排她住处的丫头提醒她,千万不要离开庄子,庄子附近的山林里最近住进了新的不明身份的人,最好不要轻易去试探。

    与此同时,山林附近的小竹屋里。

    敦王平静地从一间房里走出,几个暗卫立马跟到他身后汇报,“殿下,我们刚才已经打听清楚了,附近就一个庄子,是承明侯夫人的陪嫁庄子,平日不常有人过来。”

    “但,昨晚有一辆马车通过小路进入庄子,似乎是在送什么人。”

    敦王点点头,“虽然承明侯现在与本王合作,但这并不代表本王会完全信任他,接着去查,一定要弄清楚昨晚过去的是谁。”

    行宫暴雨如注,顷刻阴了半边天。

    四皇子手中的琉璃宫灯在风中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