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多年,二哥还是没改掉自己的坏毛病,看来爹打他打的还是不够狠,净在人前出洋相!

    “小妹,我发现你的话变少了。”

    俞子谦盯着杳杳红透的脸,毫不避讳谢亦行在她身边,放肆道:“你之前可是最爱看我表演后空翻,你还说长大要跟我学呢。”

    “二哥,我现在不想了。”

    杳杳立马打断他思忆过往的进程,生怕他口不择言说出什么更恐怖的儿时记忆。

    杳杳抬眸看向身侧的世子哥哥,第一次在世子哥哥脸上看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谢亦行是真没想到杳杳的二哥竟然跟杳杳口中描述的如出一辙。

    甚至真人比杳杳口述的还要传神。

    看着是个正常人,但他一动,就跟疯了兔子一样。

    看来前几天他确实是因病受累了,没能正常发挥。

    现在病一好,就原形毕露了。

    看着他们两人一动不动,俞子谦还在反省自己翻跟头的技术是不是下降了?

    以前杳杳总是会为他鼓掌,缠着他再跳一个,现在她竟然什么话也不说,就跟变成哑巴一样。

    就当俞子谦思索自己要不要多翻几个跟头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脆悦耳当掌声,“俞公子,你好厉害啊!”

    俞子谦惊喜地回过头,与徐桑宁相视一笑。

    看着徐桑宁满脸崇拜的眼神,谢亦行拉起杳杳就要进屋,他们可不想再留下继看俞子谦翻跟头。

    还是把场地留给表演者和欣赏表演的人吧。

    徐桑宁上前拦住她们的路,“杳杳,世子,你们不一起吗?”

    杳杳揪了揪领口,“桑宁姐姐,我太热了,还是想进屋凉快凉快。”

    谢亦行更是用眼神说明他不想留下。

    俞子谦抬头看向刺眼的太阳,这才想起自己进宫是为了面圣。

    “杳杳,爹有事交代我去做。”

    听到二哥提起家里的其他人,杳杳止住脚步,猛地回头,“爹在哪儿?”

    俞子谦垂下眼,接着叹了口气,支支吾吾说道:“爹他,爹......唉,其实爹......”

    杳杳的心突然一揪,“二哥,爹是不是出事了?”

    俞子谦点头,“是出了点小问题,爹他?”

    “爹还活着吗?”

    俞子谦眼睛瞪大,“小妹,你说什么胡话呢?爹今年才四十,正是打拼的好年纪,肯定活着呢!只是他把腰扭了,没办法跟我一起进京。”

    俞子谦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描述这一路的经历。

    按理说他跟爹的身份是不能随意离开铸造城墙的地方的,但三个月前,有一支队伍袭击了当地村民,血染全村,情况恶劣。

    于是他们被迫停工,需要有人把这件事上述给京中人。

    所以他才得了特许进京禀明真相。

    只是他年纪小,从铸造城墙的地方进京需要走很久的路,爹不放心他一个人,但城墙队是不会放他们父子俩一起离开的,所以爹把这个机会让给他,并且提醒他见到皇帝的时候,记得把家里的玉佩也交上去,哪怕他什么话都不用说,皇帝若是想懂,自然会懂。

    当初他们全家入狱的时候,俞子谦年纪也不大。

    他隐约记得爹说,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国。

    就算死在路上,百姓也会歌颂他们。

    结果这三年里,他亲眼看着运输砖块的板车拉弯了爹的腰,原先喜欢溜圈唱小曲,时不时对他说教的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俞子谦知道爹在床头有一本日历,每日都在数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