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棠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害怕自己介意。

    她可没那么小心眼,姜氏和段忡一时欢喜,问起他们之间的夫妻之事,也算是正常。

    他们二人估计怎么也没想到,她和段砚洲成婚多日,还没圆房。

    林书棠也说不上为什么,两人是夫妻,她的性子爽快,素来不喜捏捏捏捏。

    倒是段砚洲,好似在有意克制。

    每日夜里,他都是等她睡下后,再来到被窝里。

    林书棠原本对此事不上心,一来二去,好似都未在意过此事。

    两人作为夫妻相敬如宾,但从未表达过心意,还未到情浓时。

    前屋内,姜氏看着他们夫妻二人,长叹一口气,“老爷,你说砚洲的身子是不是还不见好?”

    段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缓缓道:“瞧着不像,秦舟说她二哥在二嫂的医治下,已恢复不少。”

    姜氏眉头微皱,“难不成他们夫妻二人不和睦?”

    段枫握着她的手笑道:“你瞧他们二人每日同进同出,像是不和睦吗?我们呀就少操心他们的事。”

    “书棠和砚洲还年轻,两人日后定有自己的打算。”

    姜氏一听觉得也对,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话落,又继续哄着手里的孩子。

    林书棠刚和段砚洲回到屋内,便听到院子外有人在吵闹。

    她连忙来到门口,朝院子外看去。

    只见是她上次救治的男孩吕少炎正在和门口一位穿着朴素的男子争吵。

    “你是谁派来的?!”吕少炎拽着那位男子厉声呵斥。

    林书棠见状大步上前,“少炎,发生了何事?”

    吕少炎将那男子拽着按到地上,回道:“书棠姐姐,这个男人刚才一直在我们院门外鬼鬼祟祟偷看!”

    段砚洲快步赶过来,帮着吕少炎一同按住他,“鬼鬼祟祟地偷看?说!你到底是谁?来我们县丞府想要干什么?!”

    说罢,还不忘用力扭着他手腕。

    男子痛得直呜呼,连连道:“我.......我是来寻大夫的!”

    段砚洲厉色道:“来寻大夫何至于要鬼鬼祟祟,你再不说实话,小心我现在就要你性命!”

    他话落,加重扭着男子手腕的力度。

    男子痛得脸色发紫,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我说,我说.......”

    段砚洲略放松了力度,“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男子连忙说道:“是许安县吴家。”

    “许安县?”林书棠喃喃回道,“我可记得,我们并未去过许安县,这吴家为何派你前来?”

    男子回道:“这些时日,又是雪灾又是瘟疫,许安县的县令,听说言县令这里有吃食,便派我前来查看。”

    “只是这样?”林书棠显然不信,她抬头朝段砚洲道,“再用些力,这小子,不说实话!”

    段砚洲听罢,继续扭着男子的手腕。

    眼看手腕就要掰断,男子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我们家县令说,若是看到有吃食,就让我快些回去禀告。”

    “禀报之后呢?”林书棠继续问。

    男子一边痛呼着一边说道:“禀报过后,就派人前来,一把火烧了岐南县。”

    “整个岐南县?”林书棠皱眉问。

    男子点了点头,“没错,整个岐南县,包括这十三个村子。”

    “等大火烧起来后,我们便再来抢吃食,抢人。”

    “抢人?”林书棠眸光一冷。

    他们这是打算将人当羊囤起来。

    果不其然,一旦天灾盛行,人就会变成豺狼。

    大家为了活着,抢夺食物和资源,争夺地盘,为此不惜不择手段,毫无人性。

    男子朝着他们跪地磕头道:“姑娘,少爷,我不过是个探路的,你们就行行好,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