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玉儿抬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着迷茫的光芒。
“你和你父亲之间有误会,等见到他好好谈谈,真相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孙星温柔地说道。
“爹爹会来找我吗?”玉儿声音里带着期待,又带着一丝不确定。
孙星拍着胸脯保证:“你父亲不亲自来接你,你休想离开这里。”
“真的吗?”玉儿眼睛一亮。
“嗯。”孙星点点头,心想这孩子怕是误会大了。
“太好了,看来我能继续留下!”玉儿不禁笑着说道。
孙星无奈地笑了,这孩子关注点完全跑偏了。她让玉儿继续讲述自己的事情,渐渐地,小姑娘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看着玉儿安静的睡颜,孙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若儿。两个孩子年纪相仿,性格却天差地别。若儿活泼开朗,而玉儿则显得有些早熟。也许是失去母亲的缘故,让她不得不过早地学会坚强。
想着想着,孙星也觉得疲惫不堪。她靠在床边,不知不觉也和衣睡着了。
天色微亮,晨曦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周三壮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到孙星和玉儿相拥而眠的场景,心中莫名不安。
孙星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似乎在做着什么梦。周三壮看得入了神,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的翅膀,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
就在这时,孙明德匆匆赶到。看到女儿安然无恙,他眼圈瞬间就红了。一夜的担惊受怕,此刻总算可以放下心来。
周三壮见状,轻轻推醒孙星,“星儿,醒醒。”
孙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再睡会儿……”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让周三壮看得心跳加速。
突然意识到情况的孙星猛地清醒过来,“你怎么在这?”她慌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飞快闪过一抹红晕。
“叫你起床。”周三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正当两人对视时,若儿突然闯了进来,“娘!”
看到床上的玉儿,若儿立刻冲过去推了她一把,“这是我娘,谁让你跟我娘亲睡的!”小姑娘脸上写满了醋意。
玉儿被这一推彻底惊醒,委屈地大哭起来。孙明德听到哭声冲进来,看到这混乱的场面,一时头疼不已。
孙星连忙抱起若儿,“若若,玉儿刚醒来。”这番话既是给女儿解释,也是向孙明德表明,他们并未欺负玉儿。
若儿还是不依不饶,“可是娘,她凭什么跟娘一起睡?”
孙星无奈地看着女儿,“若若,玉儿和你一样大,也是个好孩子。你们应该做朋友才对。”
孙明德这时走上前来,声音有些哽咽:“玉儿,爹来接你回家。”
玉儿却把头埋在被子里,不肯看他。孙星见状,轻声道:“孙老爷,不如让玉儿先完早膳,休息一下。等她心情好些了,你们再好好谈谈。”
孙明德点点头,眼中满是疲惫。一夜的寻找,让他憔悴了不少。
周三壮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孙星心善,可看到她对别人这般温柔,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星儿,”他低声唤道,“我们先出去吧。”
孙星点点头,抱着若儿准备离开。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玉儿,发现小姑娘正偷偷看着她,眼中带着恳求。
她会意地点点头,用口型说道:“别怕。”
玉儿这才稍稍放心,重新把头埋进被子里。
走出房间后,孙星把若儿交给丫鬟带去吃早饭。她转身对周三壮说:“三壮,你去准备些吃的来。”
周三壮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孙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似乎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孙明德站在门外,欲言又止。孙星知道他有话要说,便主动开口:“孙老爷,玉儿这孩子心思重。你要再娶的事,是不是该和她好好说说?”
孙明德叹了口气:“我本想等定下来再告诉她的。没想到她会这样……”
“孩子都是敏感的。”孙星轻声说道,“特别是失去母亲的孩子,更需要父亲的关心和理解。”
孙明德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孙娘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孙星看着他疲惫的面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同情。为人父母,又何尝不是在不断摸索中前行?
“给玉儿一些时间,也给自己一些时间。”她说,“有些事,急不得。”
就在这时,周三壮端着食物回来了。他看到孙星和孙明德站在一起说话,脸上不悦,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星儿,”他走过来,“食物准备好了。”
孙星接过托盘,转身进了房间。玉儿已经坐起来了,但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来,先吃点东西。”孙星把食物放在床边的小桌上,“饿着肚子,可想不出好办法。”
玉儿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犹豫。孙星笑着说:“放心吃吧,我让你父亲在外面等着。不过,吃完可要好好和他谈谈。”
玉儿这才慢慢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孙星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一阵怜惜。这孩子,终究还是个需要疼爱的小姑娘啊。
早膳过后,在前厅的孙明德望着怀中泣不成声的女儿,心疼得六神无主。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女儿泪痕未干的脸上,更显得楚楚可怜。
这个从小就与他不亲近的女儿,此刻正紧紧抱着他痛哭。他手足无措地抬起手,想要安抚却又不知从何下手。记忆中的玉儿总是倔强地躲开他的触碰,何曾这般依赖过他?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一个温婉的女子款步而来。她身着淡青色襦裙,发髻简单挽起,虽是未施粉黛,却自有一番雅致,是洗漱一翻后的孙星。
她看着这一幕,目光在父女二人之间流转,心中了然。她轻声问道:“玉儿……”
玉儿猛地从父亲怀里挣脱出来,慌忙擦去脸上的泪水,躲到孙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