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少女心头想法,沈淮旭收手道热退了,可能走动?”

    柳锦棠暂时抛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看着面前人点点头“能。”

    柳锦棠知晓沈淮旭的意思,时辰不早,她们得前去家宴了。

    她在榻上动了动胳膊,又动了动腿,虽然身子还是有些无力,头也重如铅铁,可今日家宴,她是万万不能缺席的。

    若是缺席,便坐实了她半路开溜,任性妄为,也随了沈氏的愿。

    “我在外等你。”沈淮旭欲走。

    “大哥哥。”柳锦棠拉住他的袖子。

    沈淮旭低头,看着拉住他半截袖子的红白小手,往上,是少女明眸闪亮,怯怯望着他。

    与他视线对上的瞬间,少女脸颊淡淡一抹浅粉映衬笑如桃花灼灼盛开。

    “大哥哥,我不生气,我想吃酸角糕。”

    沈淮旭眼眸深处,一抹寒冰渐渐消融。

    他如画眉眼舒展,薄唇浅扬“好。”

    前院乐声悠扬婉转,戏台班子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喜庆热闹。

    除夕之日,又是家宴,没什么规矩,众人便也难得开怀。

    大堂之内灯火通明,沈老爷喝着香茶,吃着瓜果,时不时与旁边沈氏说笑着。

    沈氏坐在一旁,正慢条斯理的剥着手中干果子

    她身披乳白狐皮大氅,面点胭脂,唇点朱红,头戴包金牡丹琥珀步摇,旁坠两支镂空金簪。

    不知是不是如今怀了沈家子嗣,往那一坐,雍容华贵神色从容,倒有了些沈家当家主母的风范。

    周姨娘与孙姨娘坐在沈氏对面,二人看着沈氏身上披着的狐皮大腿,眼中妒忌之色都快压抑不住了。

    “贱人。”周姨娘手捏杯盏,暗自咬牙。

    并非是这狐皮大氅有多贵,而是这狐皮大氅千金难买,价值可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这乃是沈大夫人留下的东西,取得是天山雪狐的毛皮,找绣娘用极其复杂的工艺缝合洗涤,十几张雪狐的毛皮才制成这么一件,乃是当年沈大夫人生沈淮旭时,先皇后所赐。

    世间可以说仅此一件,就算有第二件,也绝没有沈氏身披的这件贵重。

    周姨娘与孙姨娘知晓自个身份,所以从未觊觎过,她们也以为这件狐氅再不会穿在第二个人身上。哪知这沈氏前脚怀,后脚沈老爷就把这狐氅拿出来了。

    这宠爱程度,真不亚于当年的沈大夫人,甚至更甚。

    妹妹何须如此生气,沈大公子还没来,若是来了,瞧见自己亲娘的衣物穿在别人身上......

    孙姨娘端茶喝了一口,藏住了嘴角那幸灾乐祸的笑意。

    周姨娘顿时乐了,是啊,她怎么忘了这茬了。

    沈大夫人的死可是沈大公子的痛处,据说沈氏的遗物大部分都在沈大公子屋中,只有绝小部分被沈老爷收着

    “娘,嫡母今儿穿的真华贵,那狐皮大氅一看就是好东西。”

    沈诗婧不知何时凑到了周姨娘身边,坐在她身边艳羡的看着对面沈氏的大氅。

    周姨娘本就气她今日宗祠与沈氏亲近,眼下气还没过,听见她夸赞沈氏,立马就变了脸色。

    “你倒与她关系好,那她怎不说把手中剥好的干果子给你吃?”

    沈诗婧被周姨娘这莫名其妙一冲,也是有些不开心了。

    “姨娘心头有怨,做什么冲我发火,沈氏乃沈家大夫人,我不与其亲近,难不成与其交恶不成,那日后待我谈婚论嫁之时,姨娘难不成还能做沈夫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