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望川对她的话不屑一顾,“就算我胡说几句话又如何?我二叔可是书铺的管事,难不成还会为了这件小事,把我给赶出去?不怕告诉你,我在书铺许多年了,当初跟我们大小姐的情郎豆粒还是兄弟呢。”
“哎呦,原来还是关系户啊。会不会被赶出去,等你回去不就知道了?”
经历过豆粒的事,施若梦重新变回原先那个她,甚至比以前更加雷厉风行。
若她知道手底下的伙计在外面诋毁人家姑娘的清誉,还以跟豆粒是兄弟为傲,不知道会如何处置这件事。
云望川没再多留,翻了个白眼离开。
木槿拳头都硬了,不过没有主人的吩咐,她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等云望川一走,祝姨娘就拉着女儿进屋,还不忘招待谢念月和木槿。
进去后,祝姨娘让女儿先去烧水煮茶,却被谢念月给拦下了。
“不用麻烦了,我们小坐一会儿就走。”
祝文艳跟人行礼后,自责地垂下头,“娘,我给您添麻烦了。”
她们好不容易在静水县有了个住处,恐怕要因为她而搬去别处了。
祝姨娘握住女儿的手,“怎么算是麻烦呢,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你。你是不是忘了,娘跟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咱们女子在这世道上本就不易,不能让那些人欺负了去。再说,娘不是跟你说过吗,过几日就去县城外的绣坊做工,往后咱们就不住这里了。”
祝文艳抬起头,期待地看向祝姨娘,“绣坊真的愿意收留我们吗?”
祝姨娘她们三人从娘家回到静水县后,也去绣坊和绣楼问过,但他们都不愿意用她们。
毕竟绣楼的生意也就那样,需要的绣品不多,她们三人的绣工也都一般。
就连慧心在脂粉铺找到差事,也全靠她利落的嘴皮子。
祝文艳也是听说施家书铺的掌事人是个姑娘家,才想着去试试抄书,结果竟有意外之喜。
祝姨娘听到女儿的问话,含着笑容点头,“当然,娘怎么会骗你?这位姑娘便是绣坊的东家之一,谢姑娘。”
祝文艳诧异地朝跟她年纪相仿的谢念月看过去,没想到别人年纪轻轻,就能是绣坊的东家。
她听说过县城外的那家绣坊,说是镇北王妃和一位姓谢的姑娘开的,没想到谢姑娘这么年轻。
祝文艳福了福身子,“多谢姑娘。”
谢念月摆摆手,弯唇笑着道:“不必气,我是欣赏祝婶子的能力,才愿意留下她做事的。绣坊开门做生意,我们不会做赔本买卖。”
话这么说,祝文艳也就放心了。
谢念月安抚了母女俩几句,看到慧心回来,就没再多留,跟她们告辞离开。
随后,谢念月顺路去了趟施家书铺,刚好遇到施若梦,跟她打了招呼。
谢念月瞥到书铺里埋着头的云望川,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敢主动交代的,她就替他把今日在大杂院的事给说了。
施若梦听后,眉头紧皱,让人把云望川的二叔也请过来。
谢念月掏出一把炒豆子,一边看热闹一边吃。
云望川的眼神恨不得能把她生吞活剥,谢念月也浑然不在意。
反正也伤不到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