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杰仁便带着众人来到了那处宅邸的正门处。
“你,你是少爷!”一个门丁打扮的人过来道。
杰仁原本打量着那门丁便觉有几分眼熟,此时便出口问道:“你是……”
“少爷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黑啊!”那门丁言道。
杰仁沉思半晌方才想起,竟是已故的原虎震弟子赤虎的弟弟,他们兄弟俩一个肤色较红,令一个却是身体黝黑,以前见过几面,不想现在也到这里来了。想到这里不仅一阵愧疚,为了自己家的事,他哥已经不在了。心中更是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人。
“这几位想必应该就是少爷的朋友吧!”小黑问道。
杰仁只是微微点头,以示肯定。众人稍后便在小黑的带领下,一同进入了新落成的府邸当中,原本到了家门应该是杰仁主动介绍的。但是毕竟自从虎震武馆遭难后,他就一直没回过家,所以除了外面的一草一木比较了解外,对于新建成的府邸内部还是一无所知,便也只好不好意思的跟在后头。
虽然这儿的建筑都是新造的,不过总体上还是沿袭了原来的布局和分隔,穿过一个长廊便到了一栋最高大的馆舍之前,那儿在当时便是主人休息与接待重要人的所在,现在依照原来的风貌修建,虽然整栋楼要比原来的要小上一号,却也不失了它原有的特色。
安排完其他几人的住所,杰仁便独自推门而入,急切着想要看看母亲的病情。
“母亲,孩儿回来了!”一进房门,杰仁就直接喊道。
“嘘!”一个女仆人忙上来制止杰仁道:“老夫人刚睡不久,你们就在外边亭里歇会儿,一会儿她醒了我再来传唤你们吧。”
杰仁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道了声“好”便和身后几人一起出去在外边小亭子里边坐下。
众人在那处亭中坐下,已有侍者端来了茶水,虽然这是他们的份内事情,杰仁还是写过他们,并对他们这段时间来照顾母亲表示了谢意。正坐间刚才的小黑也过来和大伙一起坐下,便聊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原本经历的时候倒还不觉得,现下说起方才感到那时的惊险,皆是唏嘘不已。只是那黄成虽然现在动不得武,不曾想他嘴皮子还是不错,说到之前发生的一连串事更是绘声绘色,说道惊险之时,更是添油加醋一番,只把这小黑的胃口吊得老高。禁不住诱惑的小黑,甚至求着要和大家一起去外边的世界看看,只是大家说笑间倒都没怎么在意。
一番经历讲完,杰仁不由调侃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方面的才能,若是以后老了不干,当当说书先生倒也是不错的出路。”
黄成却道:“周师哥,你还真别说,我以前也是苦读的书生,这点小把戏根本不成问题。只是考试进士落第了,后来弃文从武便来了龙威。”
“哦,这么说来你也该是个秀才了,应该叫一声‘黄秀才’咯,呵呵!”杰仁笑着道。
便在这时,刚才的那位女仆赶来,说老夫人有请各位进去。
进了房门后,便见到一位面相和蔼的中年妇人,却不是周母又是何人,只是虽然还算健在,但面容明显比起以前要瘦了一圈。
看清母亲的样貌后,杰仁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时热泪夺眶而出。
“杰仁!”周母唤声道。虽然这声声音并不响亮,甚至有些嘶哑,但是其中饱含的对他的思念却能明显的感受到。
“母亲!”杰仁一时难以自已,便是飞奔过去,扑入床榻边的母亲怀里。
“乖孩子,你总算回来啦!娘想死你了。”周母低声说道。
“孩儿也想娘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嗯!”杰仁轻声应道,却是犹如倦鸟般依然不肯离开母亲的怀抱。
“唉,悄悄你这德性,倒让人家看笑话了!”周母眼睛瞥见门口处立着的杨晓月等人,便扯开话题道。
杰仁一边破涕为笑,一边招呼着门口的几人进来后,便道:“还真差点忘了。娘,我给你介绍……”
杰仁本想一一为周母讲过来的,哪想才开口就被她打断:“行了行了,你真以为我是糊涂蛋啊。这里大部分的我都认识的。”
周母接着道:“小惠就不用说了,和我们也是老相识了。旁边这位想必就是龙馆主的女儿,也是我们小惠的堂妹小芸吧!”
“是啊,伯母。你知道我啊!”小芸倒也挺意外的,原来在龙威的时候也就是粗略的见过一面,不想她就记得。
“呵呵,其实你也别意外,我很早就知道你了,只是那时候你还生出来不久,当时我可抱过你的。”周母笑呵呵的道。
“敢情娘以前就常去龙威了呀!”杰仁在心中暗暗感叹。
不及细想,只见接着周母便又指着龙小芸身侧的男孩道:“这位应该是黄成吧!也是杰仁的小师弟。挺阳光男孩的,杰仁以后要多照顾照顾他呀。”这一席话,把黄成直说得脸红。
最后周母的目光落在了杨晓月的身上,只是愣了足有半晌才道:“只是这位姑娘是……”
杰仁原来早料到母亲会有此一问,但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更好,犹豫了半响也想不出来。还是杨晓月自报家门道:“伯母,您就叫我月儿吧!”
“哦,月儿姑娘。听名字倒是蛮生的,只是我怎么总觉得有股无形的熟悉感。”周母疑惑道。
“娘,其实她原来是我们的二师兄杨晓传。”杰仁不得不解释道。
“你二师兄!怎么成女的了?”周母一下子倒是弄迷糊了。
“其实我本身便是女扮男装而来的,为的是寻找自己的生身父亲。”杨晓月解释道。
杰仁本想再解释下的,只是看杨晓月答得巧妙便也放下心来。
那周母又看了看杰仁,便道:“原来如此啊!”说着便强行坐了起来便要给杨晓月叩头,好在杰仁和杨晓月同时拉住道:“母亲(伯母)你这是何意?”
“月儿姑娘对杰仁有数次的救命之恩,老身当然便代先夫谢过你的照顾之情,也谢谢各位杰仁的同门道友,希望你们今后还是能够帮衬着他的。”周母虽然知道叩头是不能了,但还是略微的作了一辑以示谢意。
“伯母,你这是哪儿的话,杰仁是我的……兄弟,有什么事自然会帮衬着的。”杨晓月回道。
“是啊,伯母。周师哥就是我们的好兄弟,我黄成可能能耐差了点,但是只要他但有所差,两肋插刀也是在所不惜的。”另一头的黄成也道。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周母缓了缓又接着说道:“你们这一路过来,想必路上也遇到了不少麻烦吧。”
“是啊!”杰仁应道。
周母本来只是问候一下,听到杰仁如此一说,便急切着好了解路上的经过。杰仁也是心中暗悔自己口快,害母亲担心。只是现在周母出言,便还是不得不将经过略微的说了一下,尽管尽量隐去了一些特别的环节,但是当听到危险处,周母还是免不得一阵紧张。
待到杰仁把前后道完,却见周母叹息了下,像是也跟着经历了一番般。不过看着杰仁的眼神更加和善了,高兴的道:“孩子,看来你真的长大了,有出息了。功夫都已经超过你爹当时了,他泉下有知也会替你高兴的。”
“娘,孩儿不孝,累你担心了!”
“唉,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现在也有自己的事业了,又怎可以因为我这天跟在我身边,这样又有什么出息呢!”周母言道。
“哦,对了娘。听说你病了,不知道病情怎么样了?”杰仁催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劳累的。人上了年纪就这样,老毛病了。现在都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是累不得,每天现在睡的时间也要比原来多了。怎么样,龙馆主他还好吧?”
“他很好,原本还特地带了不少礼物要我带过来的,只是孩儿没用,路上发生了那些事,所以东西都没了。”杰仁不悟愧疚的道。
“哦,东西那是其次的,只要你们人平安就好了。”周母倒是对这些无所谓,只是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心意有点可惜罢了。
“哦,差点忘了正事。”刚才那么一说杰仁倒是想起来了龙辰子的托付,便从兜里摸出那块玉环递给周母。
原本走的时候匆忙,没来得及细看这块玉环,而路上又有这么多说,都快忘了有这么档事。此时看来,方才发现是一只单个的雌鸳鸯,原本看来应该是配成一对的,而这里却只有一只,不知缘何。
却是不知为何,杨晓月在看到那个的鸳鸯玉环的时候,神情也为之一动。而周母看着它的时候也是申请复杂,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困难的问题,却又不肯说出。良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便对着杰仁说道:“有件事情原本打算一直对你隐瞒下去的,只是现在看来却不得不说了。”
“什么事情?”听到这话,杰仁心里头不由“咯噔”一下,但还是下意识的问道。
“你的身世之谜!”周母缓缓而道。
“我的身世之谜?我还有什么秘密吗?”杰仁疑惑道。
却见周母也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相同的鸳鸯玉环来,却是一只雄的,刚好与那只杰仁送来的配成一对。而在此时杨晓月也是眉头挑动,竟也是神色动容。杰仁的惊异表情诧异,而杨晓月的状况却更令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