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慕家女今日设下这么个局。

    是摆明了秋后算账!

    “糊涂!简直糊涂!”

    他气得跺脚,更是厌恶得不想再看王夫人一眼!

    “你日后便潜心在家,京中妇人若是邀请,你便以修佛养性为借口推辞!你这张嘴,迟早会害死我们王家!”

    王夫人不明白。

    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同那些人一样,随口胡诌了些话。

    为何就落得如此下场!

    她扑过去扯住王大人衣袖,年过四十的人,还学起昔日闺阁里的柔弱姿态。

    “夫君!我不过是跟那些人一般随口胡诌的,夫君为何如此重罚!明明是那孤女得理不饶人,夫君便要因此跟我离心吗?”

    见她还不明白其中利害。

    王大人看向她的眼神也愈发凉薄起来。

    “若不是你这张嘴,礼部尚书便是板上钉钉,你也能成为尚书夫人,如今一切,全都被你毁了!”

    一句尚书夫人。

    彻底让王夫人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无意识地松开了手,直到男人远去后才回过神,瘫软在地上失声痛哭,最后竟就这么晕了过去。

    她悔啊!

    她好悔啊!

    可如今就算满腔后悔,也无可奈何!

    王家发生的事情,到底还是传到了慕窈耳朵里。

    倒不是王家下人嘴巴不严谨,实则是常青专门送来的消息。

    亦是燕浔想让她开心。

    慕窈将信纸凑近烛火后,扔到一旁的香薰炉子中,这才开口询问,“你家王爷呢?”

    常青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王爷,王爷还忙着,但郡主放心,王爷不会乱来!”

    瞧他这心虚脸色,慕窈大致能猜测出来,便也没有继续问。

    而是将新装好的香囊交给他,“让王爷随身戴着,可避免一些沉香入身。”

    此沉香非彼沉香。

    常青双眼一亮,应声后便拿着香囊飞奔离开。

    等回到春香楼,常青殷勤地凑近正黑着脸喝茶的人。

    “辛苦王爷,王爷,消息已经带到了,郡主还给了香囊,说是可以避免沉香。”

    燕浔看了眼绣样精美的荷包,便知晓这是慕窈亲自绣的。

    “你把里面的东西换个香囊戴在身上,今晚太子或许会来,别着了什么道。”

    常青乐的不行,换香囊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

    燕浔将香包拿在手里,这才闪身离开。

    待他走后,常青迅速伪装,又变成在春香楼豪掷千金的‘楚王’。

    青莲推门而入时,面色有几分不自然。

    凑近男人倒酒时,声音格外低:“有人盯着,东西我带不进来,您需得换个人与我交接。”

    “好。”

    常青应声,示意她开始表演。

    屋内响起女子娇笑,只让外面的人升起无限遐想。

    而楼下,一道身影片刻停留后,才勾着冷笑进了隔壁房间。

    刘妈妈小心伺候,生怕引得这位爷不快。

    “隔壁伺候的花魁娘子是谁?”

    听得男子询问,刘妈妈小心回答,“回太……公子,是青莲娘子,青莲被楚王定了,公子若是想让青莲伺候,怕是不便。”

    云暨眯了眯眼,听得隔壁传来的娇笑,以及燕浔回答的声音。

    总觉得太过古怪。

    他并非没见过燕浔,总觉得他不像是如此放浪之人。

    可又实打实是的。

    难道真如京中传言,之前是因为在边关压了心性?

    “你找几个文雅的来伺候便是。”

    得了话,刘妈妈才松了口气。

    下去时步伐没有丝毫停留,选了几个乖巧不狐媚的上去,这才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