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窈缩了缩脖子,脑海里的冷静自持被眼前人攻得瞬间瓦解。

    她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明明他以前看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模样,怎么缠上人会让人这般招架不住!

    “夫……君。”

    慕窈埋在狐裘里,支支吾吾喊出一声,便已经感觉羞的脸颊滚热。

    恨不得现在就离开。

    偏被人双臂禁锢着,逃不了分毫。

    “什么?”

    燕浔嘴角笑意无法收敛,却还是装出一副没听到的模样。

    “王爷!”

    慕窈气的想跺脚,但她双脚悬空,只能瞪他一眼。

    这一眼落在燕浔眼里,便是小女儿家的娇嗔。

    “回去记得喝药。”

    燕浔轻笑,收回手臂缓缓后退。

    青雾及时上前,将有些慌乱的慕窈扶进车内。

    “照看好你家小姐。”

    燕浔冷声叮嘱。

    青雾立即点头,“王爷放心。”

    马车渐行渐远,常青才敢走到燕浔身边,“王爷,咱们现在是回楚王府,还是去张大人家里?”

    张大人,也就是张大夫人的公公。

    张氏的父亲。

    如今礼部尚书,张清源。

    “张清源这个礼部尚书,怕是要做到头了,连印子钱都敢让儿子儿媳去碰。”

    这些年大理寺之所以多那么多冤案,可不就是被这些印子钱给害的!

    还不上,便上吊自杀的比比皆是。

    但最关键的点,还是印子钱的利息太高。

    光是在常城,都有不少。

    更何况是在富饶的京城!

    “那王爷,咱们先去张大人府邸?”

    常青牵来黑枣马。

    “去,张清源不是整日说本王在战场上杀人无数,不知道去庙里烧香去晦,日日不得安眠乃是罪孽深重。那今晚本王倒是想看看,咱们这位张大人能睡的多香。”

    燕浔翻身上马,径直朝着张家而去。

    常青跟在身后,眼底满是看热闹的模样。

    而刚下工的张清源,一进家门就瞧见端坐在主位上喝茶的燕浔,刚迈进的脚瞬间收了回来。

    “不知王爷来我张府,是有什么事?”

    燕浔抿了口茶,笑了笑没说话。

    常青站在他身后,看着一脸警惕烦躁的张清源,好心开口:“张大人,我家王爷今日奉旨前来,调查您大儿媳对慕家小姐下毒一事,以及私放印子钱一事。”

    张清源瞪大眼,气的甩袖。

    “休要胡言!我张家家风清廉,怎会做出这等不知羞耻,有害朝堂之事!”

    “还有给那慕家小姐下毒,更是无稽之谈!我张家跟慕家素无往来,我家人为何要给慕家小姐下毒!王爷可不要道听途说!”

    什么慕家小姐下毒。

    什么放印子钱。

    这不管是哪一件,都是要问罪的程度。

    尤其是慕家那个慕和虽然死了,可朝堂上受过他恩惠的人可不少!

    要真给慕家小姐下毒,就算皇上不处置。

    他日后在朝堂上也是寸步难行!

    “看来张大人不知道今日中秋家宴上发生了什么,也是,您忙于政务,怎会知晓家里都快成老鼠窝了呢。”

    燕浔冷笑,示意身侧人一眼。

    常青将慕窈在宫宴上给皇上过目的证据,递给了张清源。

    “张大人,这些可都是圣上过了目的,至于宴会上发生了什么……慕家小姐在宴会上毒发,指认张大夫人和平阳侯夫人,蓄谋已久下毒想要私吞嫁妆。”

    “您家大儿媳,可是当着不少人的面,拽着平阳侯夫人说,是平阳侯夫人想吃独户,所以在慕小姐那次落水时,便在药方里下了相克的药材,日积月累下可是会暴毙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