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昭环顾四周,看了一眼正房的环境。

    他勾了勾手,让华秋实将他的药箱拿来,从里边拿出了一包药粉。

    “里屋被称征为治疗室,待会儿除了患者,还有帮我拉开骨头复位的人,其他人一概不准入内。

    在此之前还辛苦桂花婶清扫一下屋子,煮上一大锅醋水,再把这包药粉融进去,洒在地上还有角落。”

    说罢,他还从药箱里取出了淡蓝色的布,上面笔走龙蛇几个大字:华氏医馆。

    挂在了里屋门框上。

    仪式感满满。

    紧接着又拿出一套淡蓝色的大褂,穿在了身上,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一改往日跳脱的性子,变得严肃、严谨,还真有些医者的风范。

    他跟华秋实在里屋准备,钱桂花、林柔他们也忙得脚不离地。

    林枫、林蓉照看着灶火,不断往里面添着柴,大锅热气腾腾,很快水就煮开了。

    然后林柔用瓢将水舀进木桶,提进正房备用。

    钱桂花从柜子里翻找出棉布,那是准备给孩子们做里衣的。

    现在用剪刀剪个小口,双手各拽一头布,“刺啦”一撕,就变成了长长的绷带。

    蓝以沫则环顾四周寻找趁手的家伙式。

    用铁楸吧?棱角太多,以免形成外伤。

    锤子类的,家里又没有。

    后来,盯上了林柔带回来的银枪。

    它的枪杆圆润,质地厚实,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关键是,这样的兵器,他跟华昭常见,便于控制力度。

    就它了!

    等大家把该准备的东西都送进正房,华昭已经将口鼻用淡蓝色的三角巾蒙上,手上带了白手套。

    他拿出一个银色的针包,徐徐打开后,一根根各式大小的银针映入大家的眼帘。

    短的针也就一寸左右,而最长的比中指到掌根的距离还要长。

    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林蓉拉着林青山的手:“爹……我害怕……”

    华昭看过来,眼睛弯弯的:“小姑娘别怕,一点也不疼……”

    林蓉忽闪着大眼睛,似乎再问真的吗?

    谁知华昭话锋一转,刮了一下林柔的鼻子:“是啊,反正……我不疼!”

    林蓉不知道是被刮疼了,还是被华昭吓到了,眼中噙着泪水,就要滴落下来。

    蓝以沫给了华昭额头上一记暴击:“别闹!”

    华昭扶额:“哎呦,你这人真不懂幽默!我这是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知道的林大叔是进治疗室,不知道的还以为进的是义庄呢!”

    “嗷嗤!”

    这次是林柔踩了他一脚。

    “华大夫,别忘了,先前的约定,我爹的腿要是治不好,我就打折你的腿作伴!”

    林青山、钱桂花赶紧说:“华大夫见怪莫怪,闺女也是在开玩笑。”

    华昭不恼反笑,他弯下腰盯着林柔的眼睛:“也不错,到时候我就往炕上一瘫,指着你养我。”

    林柔白了一眼,差点被他医者的行头给骗了!

    嘴里还是这么多浑话。

    被这么一闹,正房的氛围倒是没有那么凝重了。

    华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大叔,咱们准备开始了!

    蓝以沫,待会我会喊你进来,借你的力气一用!”

    林柔上前一步:“他……一个脆皮,能行不?要不我来?”

    “脆皮?是何意?”华昭听了新鲜词,一脸好奇,但又严肃地说,“你还是别进来了,怕你下不去手!”

    林柔嘟囔了一句:“三天两头不是头晕就是下不来床,简直就是柔弱不能自理……还不是脆皮……”

    华昭抿着嘴笑,心里想着蓝以沫啊蓝以沫,你也有今天,大良国最骁勇善战的战神,竟被小姑娘说柔弱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