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顾老太太明明说温以芩不会进顾氏,怎么今天就来面试了!
这下她根本没心思上班了,朝一旁冷脸交代一句,“我有点不舒服,今天要请假,你顶一下吧。”
说完,她就提着手包匆匆出了大厦。
同事倒也见怪不怪,关幼晴就算不请假也不会干活,还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不在岗位上其他人倒还自在点。
人力资源部。
温以芩准备的十分充分,无论是业务专业还是部门协调,HR都觉得无可挑剔。
“温女士,这个岗位比较特殊,办公场所不拘一格,但底薪会稍低一些,您可以接受吗?”
他们开出的底薪已经远远超过温以芩的语气,比她在恒光转正之后还要高一倍,温以芩爽快点点头。
“没问题。”
“那我这边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一会儿我就会反馈面试结果,”HR起身,朝她伸出手来,“期待你的加入。”
从办公室出来,温以芩径直出了大厦,或许是因为避嫌,她今天也没有看到顾沉舟的身影。
面试应该没有什么悬念,温以芩心情和脚步都十分轻盈,回去的路上还带了些水果和蔬菜,准备回家犒劳自己。
刚走到门口,一个身影忽然闪了出来,吓得她立马往后撤了撤。
唐悦琳!
她是在这里蹲自己吗?
“我今天不是来吵架的。”唐悦琳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温以芩依然防备不已。
她脸上厚厚的粉妆依然盖不住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疲惫萎靡,和以往娇嫩的形象天差地别。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温以芩眸底沉了沉,还是拿出钥匙开了门。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还有工作要忙。”
温以芩一边说,一边把水果和蔬菜一一摆进冰箱,顺手拿了一瓶水放在唐悦琳面前。
唐悦琳环视一周,房间虽小却十分整洁温馨,沙发边的零食车一应俱全,小小的餐桌上洋牡丹正含苞待放。
阳台上的猫窝精致可爱,上面晒着的衬衣随风轻轻摆动,一切都安宁有序。
看得出来,温以芩离婚之后的生活,反而比婚前更加有声有色,这让唐悦琳的内心更加破防。
“你过得真自在啊,”她勾了勾唇角,“不用管老公和孩子,又有体面的男友照顾,简直不要太舒服。”
温以芩靠在厨房门边,眼中不乏奚落,“体面多金的老公,听话可爱的孩子,不也是你盼望的生活吗?”
她并非圣人,无论时隔多久她都不能原谅唐悦琳,尽管看得出来——她过得并不顺心。
经过恒光那件事,她也绝不会再轻易相信唐悦琳,眼下自己过得还算平顺,这个女人心里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水。
“你应该也知道吧?晏鹤时想让你回家。”
唐悦琳的眼中满是不甘,但又不愿激怒温以芩,她今天来此就是想要弄明白,温以芩到底是什么态度。
看着她焦灼探寻的目光,温以芩嘴角微勾,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我不知道,对于你们的事我一点都想听,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你离开。”
她正准备去开门,唐悦琳忽然站起身,带着哭腔喊起来。
“他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都离婚了还想着让你回去!”
“我又哪点比不上你,是不比你年轻还是不比你好看,晏鹤时为什么非要惦记着你?”
温以芩一言不发,冷眼等着她发完疯。
“以芩姐,”唐悦琳忽然换上可怜巴巴的神色,“你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告诉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鹤时回心转意?”
听她说出这样奇葩的要求,温以芩一口老血差点要喷在她脸上。
这个女人既坏又蠢,和她多说一句,温以芩都觉得掉价。
大人不记小人过是不可能了,不过她既然“诚心求教”,温以芩倒也不介意“教”她两招。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温以芩挑了挑眉,唐悦琳立刻放下自尊心,用力点点头,“真的!”
“他想让我回去,当然是因为浩然。”
“浩浩?”
唐悦琳将信将疑,“我一样可以照顾浩浩,他是知道的呀!”
“你照顾浩然,和我照顾他怎么能一样?”
温以芩眼底一抹复杂,“我以前为了照顾他可以不眠不休、彻夜守护,你做得到吗?不是亲生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视同己出。”
“浩浩一受苦自然而然就会想到我,你觉得晏鹤时会舍得儿子受苦吗?”
这话不无道理,唐悦琳又苦恼起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对晏浩然那么好,如果他跟着温以芩一起滚蛋,现在自己哪还用得着犯愁!
“孩子就是纽带,如果你和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晏鹤时的态度当然就不一样了。”
温以芩这话说的轻松,却重重砸在唐悦琳心上。
她才不想要孩子!
尤其是照顾了晏浩然这些日子以后,她觉得小孩子简直就是恶魔,会耗尽她所有的元气。
“真的是这样吗……”
唐悦琳半信半疑看着她,“可是鹤时不像是想要孩子的样子啊……”
他连卧室都不肯回,怎么会想要给自己一个孩子?
“暗度陈仓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懂啊,”温以芩戏谑看着她,“该说的我都说了,愿不愿意听就看你自己了。”
这一次,她果断打开房门,眼中满是送的决绝。
唐悦琳心事沉沉地离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温以芩冷冰冰的声音。
“这种事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我跟你没有什么话可说。”
唐悦琳怨怒回眸,咬咬牙到底把话咽了下去,快步下楼离开。
关上门,温以芩才卸下了防备。
对于他们俩人的现状,她并不觉得意外,热烈欢愉一旦进入婚姻的围城,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冷静下来的双方,如果没法互补兼容,最终都会看到对方身上令自己厌恶的一面,而且这些缺点会越放越大。
何况这两人根本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一旦失去热情,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包容对方?
但这已经不是她关心的,温以芩想的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