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5200 > 其他小说 > 人生若只初相见 > 第三章 飞不过沧海的蝴蝶
    他们是情人吗?

    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对手,在这场游戏里,是敌对的。

    接了娉婷的电话,急急地赶去了她的家。从没有想过她哭成那个样子,鼻涕和眼泪纵横,这么不考虑自己的形象。要知道娉婷平日里连吃一只鸡翅膀也可以优雅得如同与英国女王共餐。

    其实她在路上就隐约猜到是为了娉婷男友孙平华的事情。几天前,他还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最近跟你好姐妹于娉婷联系吗?”

    她当时正一头撞在最新的美国大片里,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便回了头:“有几天没有联系了!怎么了?”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用了好些纸巾方才把娉婷的泪止住。听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讲了大致的内容。其实就是孙平华的家族,特别是他父母和他当势的伯伯不同意孙平华和她在一起。孙平华的伯伯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这些年来把孙平华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着力培养,想要让他以后担起整个孙家的重任。所以家族里头对孙平华的婚姻一事极为看重。平日里,孙平华在外面怎么玩,家中长辈都睁只眼闭只眼,什么都可以不管。但是结婚一事,却必须听他们的。

    这次就是是家族看中了某某某的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归来,地位相当,就逼着孙平华相亲结婚。多老套的故事,听着就跟电视里的八点档的连续剧剧情一样,却一再地在生活中发生,无非是旧瓶新装而已。

    想当年娉婷可是他们学校外文系有名的美女加才女,追求的人简直可以从宿舍排到学校门口了。有些人还一早起来,包子加馒头地送到宿舍,三百六十五天从不间断,就是为了博得美人的一个好印象。虽说这些到最后都是便宜了她们系的住校女生,但却也从侧面说明了娉婷引起的轰动程度。

    而且扪心自问,娉婷的家世也是不差的,父母都是地方大学的教授,也算是书香世家。比起她们家,可是高了多少也不知道的。她想到这里,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冰冷。

    娉婷缩在沙发角落里,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她去了厨房,倒了杯水出来,也没有说话,只静静地陪着她。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是无用。男女之间的事情,身在其中也是难解的,更何况旁人呢?

    音乐淡淡响着,一首AceofBase的《EverytimeItRains》:“Isee

    darkcloudsoutmywindow/Iknowthestormisinganyminute/Andthethunderjustconfirmsmyfears/andIknowthetearsareinthere/I'llbecryingunabletostop/Lookhereestheveryfirstdrop/everytimeitrains/Ifalltopieces/Somanymeriestherainreleases/Ifeelyou...Itasteyou

    Icannotfet/Everytimeitrains...Igeet/DarlingIamstillin

    就这么徐徐淌在她厅里的每一个角落。

    好半天,娉婷才幽幽地道:“其实我是早知道的。和孙平华,谈谈恋爱是可以,但不能放太多真心的。毕竟这群人最后结婚的对象,都是按家族里头安排的对象。可是,我和他走了这么久,他给过我承诺的,我也信了他的承诺。所以一度,我以为两个人是可以一直一直走下去的。”

    “我伤心,我难过,并非是为了孙平华父母要他认识别的女人。是因为他不愿意跟我坦白。我宁愿他把这一切摊开来告诉我,让我知道。我不会纠缠他的。我有我的骄傲。可是,他一直不说,让我成为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大太阳底下,何来什么新鲜故事。娉婷与孙平华,她与他,都是千篇一律地在不停重复而已。但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去细想呢?

    她唯有安慰道:“或许,他说出来,是怕你伤心难过,所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与你说。更或许他还在跟父亲斡旋,说不定没有告诉你,说明还有余地。”

    孙平华与她是因为娉婷而熟悉,她也不必帮他说话,只是想着能让娉婷舒服些。男人的承诺给得太容易了,一钱不值,还不如不给。

    如他,就没有任何承诺!因为从未想过会有未来!

    其实她一直是知道的,却总是逃避着,不去想这个问题,现在竟然觉得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了。他和她,其实早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她是早知道了,但竟然还是放任自己走到了这个地步。

    回了屋子,没有开灯,一室的暗淡,他还没有回来。她忽然有种恍然,原来无论隔多久,无论世界再怎么演变,有些东西却是永远不可能变的。

    猛地按了灯的开光,“啪嗒”一声,室内大亮。她走进房间,随手找了一个大袋子,把她的衣服胡乱地塞进去。越是急越是乱,服左一件右一件地掉在了地上。她又俯身去捡,可还是会掉,她不停地重复这动作。好久,她才把一切收拾妥当。

    离开前,她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决然地关上了门。走廊上很静,因是一户一层的设计,所以四下安静极了。可她却仿佛是个偷了绝世珍宝的贼,在这片静匿中听见自己的心正在“扑通扑通”狂跳。

    电梯“叮”一声,在她的楼层停了下来。她才有些回神,抬了头准备进电梯。眼光才抬起来,已然呆住了,他就这么直直地站在她面前,神色幽深地盯着她:“你要去哪里?”

    她伫立在那里,深吸了几口气,才道:“我要回去。”他伸手扯过她的袋子,想拥着她转身:“这么晚了,明天再说。”

    她固执著不肯动:“我要回家。”他其实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却还是没有放手,继续道:“很晚了,别闹了。明天我送你回去。”她还是不动:“我现在就要回去。”

    他一把打横抱起她,把她抱回了家。她挣扎道:“放开我。我要回去。我不想住这里了。”

    他从来没有带女人来过家里,只带了她一人来。他向来有洁癖,从前也只去酒店而已。而且言语中也一再暗示她,想与她同居。他虽然女人众多,却从来没有想过和其中一个同居。她难道不知道,对他这样子的人而言,同居已经是极大极大的跨度了吗?可她完全不屑一顾的。她每次过来也是推三推四的,仿佛他家里有什么致命细菌似的,沾染了就会致命。

    她就喜欢跟他装傻,什么事情都喜欢跟他装傻。他当初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只觉得她只能算是清秀而已,只是气质不错,加上他们这群人对于美女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欲擒故纵,引诱他上了床。想不到她是真的不在意的。一般女的,上过床之后,哪个不是电话连连的,就像是买了保险一样,有恃无恐。她却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跟没事人一样,竟然连一个招呼也没有打。他倒是头一回尝到这个滋味。最后是忍不住了,打了电话过去,她竟然还不接。于是,有意无意地在孙平华那里敲了敲边鼓,想多见见她。

    再见面时,看到她好像没什么胃口,不想吃油腻的东西。他心里咯噔了好几下,这种事情,他们这帮子人碰得多了。少不得有些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用这种招数。他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竟不由自主地打了电话过去,却被她给挂了。他活了这些年,还从未碰到过,倒是起了兴趣,有了些莫名的感觉。

    就算他与她一起了,她还是喜欢给他装傻。明明打电话告诉她,晚上他会过去。若是其他女人,早就洗好了澡,喷了香水在等他了。她呢?却是加班到十点多,足足让他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买给她的东西,从来也没见她用过。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心,竟然身不由己地,好几次不知所以地就到了她楼下。

    那日在上海饭店与哥们吃饭,出了包厢,老远就看见她与一个男的在吃饭,有说有笑,一副舒服愉悦的样子。他就故意打了电话,探听她的语气。她呢?永远是在跟他装。他挂了之后,“啪”的一声,当场就把手机给砸了出去。弄得整整一包厢的哥们,四目相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给喝醉了。

    他私下看过她的身份证,知道五月二十六日是她生日。早早地打了电话过去,想不到她会约他到家里吃饭。那日的效率特别高,一下子就把事情给完成了,早早地过去了。看她在厨房忙碌的样子,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说不出的满足感。自小他吃饭什么的,从来都是厨子做的,警卫给端过来的,从来没有看到母亲下厨做过。原来有人特地为他做的,竟然是如此的好吃。

    他带她去商场,去珠宝店,无非是想送她一份生日礼物而已。她从头到尾没有跟他讲哪天是她生日,他也就跟她装。结果数十万的珠宝,数万的皮包,品牌的衣服什么她也看不上,最后只挑了五六百的白金项链。他是从来没有送过这么廉价的东西,偏偏她就要。弄得那珠宝店的经理以为他带了个怪物去,笑得也有些不自然了。若是其他女的,巴不得买的越多越好。她的确是个怪物,不折不扣的怪物!

    那日她与娉婷的对话,他无意中听得一清二楚。她说她不排斥有场艳遇。原来她只把他当艳遇而已。那日他把她放在小区门口后,本不想再与她联系了,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放不下。过了好几天,气消了,就跟自己说最后一次见她,就这么又去找她了。每次都跟自己说最后一次去,但到最后又骗自己说下一次才是最后一次。

    在医院那次,他母亲要过来,她跟什么似的,像是要碰瘟疫,逃一般的走了。她以为什么人都能见着他母亲的吗?!不要说他从来没有给过其他女人机会。如是有这种机会的话,换了其他女人,怕是要用赶的,才能让她们走。

    他面沉似水地把她放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她一字一字地道:“我不想要继续住在这里。”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与她四目相对。两人仿佛在对峙一般。她继续道:“我要回去。”

    “好。可以。但你给我听清楚了,但凡你今天走了,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好。我们到此结束。”她本就想如此,所以转身的时候没有丝毫地犹豫。

    在按下大门把手,正要拉开门的的那一秒,身后有强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的一切动作。他道:“下午还好好的。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沉默不语。他又道:“好,不说也可以。但这么晚了,不要闹了。那就回房睡觉。明天一早你还要上班呢。”

    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有慌乱,也有一丝不舍。她或许是有点过分了,三更半夜的。

    上班后,一点效率也没有。

    事情怎么会一步一步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呢?!她和他之间怎么会到这个程度呢?这已经远远超过彼她的预期了。或许是因为娉婷的事情,令她清醒了过来,感到害怕。两个人是根本没有未来的。再这样纠缠下去的话,受伤的人绝对是她。

    他是天之骄子,生来就含着金钥匙,他有的是本钱潇洒,游戏风尘。在这样由一夜情发展的游戏里,她看不到他的真心。其实是不能牵涉真心的,他没有放,她也没有,所以这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而他们两个,不过是这场游戏里的对手而已。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输家。她只是抵不过诱惑罢了,这么一个极品摆在面前,不谈场恋爱,总是有些可惜的。最主要的是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也不排斥玩一场恋爱游戏。年轻,总要赶一下时髦的!

    但这么下去,她绝对是输家。不如趁早了断。趁现在还没有输到底,她要退出。她一定要退出!

    可是,这件事情由她说了算吗?!她不知道!

    难得一次与他双双出去吃饭。自他与她一起后,和彭少那群人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反倒少了。只没有想到,碰到了娉婷和孙平华也在这个餐厅用餐,于是大家正好就一起聚餐了。

    她用眼神问询娉婷:“最近怎么样?”娉婷用耸肩苦笑回答她:“就这样。”在一片悄无声息中,两人用眼神和动作完成了所有交流。

    照此情况来看,她与孙平华,应该还没有了断。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出所以然。今日里为他要死要活,明日里可能又潇洒地在过日子。毕竟地球不会为了某一个人特地转动,也不会为了某人而停止。

    她总不喜欢吃油腻的、辛辣的东西。他坐在一边看了菜色,眉头微皱,唤了服务员过来。菜一个个上来,其中一个人叫了起来:“这家不是川菜吗?怎么也会做上海本帮菜!”彭少坐在旁边,早看到了苗头,夹了一筷子菜,堵住了那个人嘴巴:“吃你的吧,废话这么多!”

    那人瞪了眼睛,将菜咽下,这才不可思议地看着彭少:“你这人中邪了啊,平时吃得不是比我口味还重!而且是一直吃得比我辣的啊,还老是跟我说是靠他爷爷从小给培养的光荣传统啊!”彭少笑了笑:“不够你不会点啊,还怕吃穷了我不成,嚷嚷什么啊!”说罢,用眼睛示意了一下,让这小子看看旁边。

    他正在帮她夹菜,自己没有动,就看着她吃。他嘴角微带一抹笑意,整个人说不出的闲适优雅。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流,甚至连肢体也没有一丁点儿的接触,但那种举手投足流淌出来的亲密感觉,却怎么也无法让人忽视。

    子默从来不是那种叫人一眼惊艳的大美女,但她眉眼之间有种江南女孩子特有清丽,身上亦有种叫人舒服安心的气质。仿佛跟她在一起,整个人就清清静静的,什么也不用多想。

    但瞧着这么温婉秀气的人,可却拥有一副叫人诧异的执著性子。当年在下山的途中,她扭了脚,无法行走。那么多长长的、陡峭的阶梯,子默却一直执拗着非要把她背下去。当时她和她并不熟悉,知道她,也是因为她的匆忙,上课匆匆忙忙,下课也是匆匆忙忙。若是换了一般女生,遇到她扭伤脚这种情况,可能就把她留在原地,然后找人帮忙了。但子默没有,她自始至终与她在一起,就算夕阳下去了,星星上来了,她还是半背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地下山。从那日起,她便知道子默是一个心地良善的人,是个可以值得结交,值得托付真心的朋友。

    两个人舒服地窝在角落的沙发上,各捧着一杯杭白菊,闻着淡淡的茶香。她看了娉婷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啜了一口茶水,索性先开了口:“怎么?和好了吗?”

    娉婷脸微微红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呢?他跟父母和伯伯摊牌了。现在僵着呢。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孙平华能为了娉婷与家族摊牌,看来他对娉婷是真心实意,也不枉费了娉婷对他的一片深情。

    她静静地坐着,听娉婷继续说道:“我看到过那个女的了。”语气竟平静异常!她抬了头,却见娉婷无可奈何地笑着,透着说不出的凄凉:“除了家世,其余实在找不出比我好的地方。”家世,家世。她头也涨了,脑子也晕了,投胎真是们技术活。

    这里的任何角落都是恒温的。可她却觉得有些冷。她用力捧紧了透明的水晶杯子,那里头暖暖的水温,透过玻璃,温温地传了过来,方才暖和些。

    娉婷:“你们呢?”她歪头轻笑:“也就这样。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我和他怎么可能有以后呢。这个自知之明我是有的。他要的东西我没有,我要的,他也给不了。所以你就安心吧!”那男人是没有心的,她怎么会为了他动情呢!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子默笑得灿烂如花,很是好看。其实她一笑起来,整张脸就亮了起来,很是动人。

    他走了过来,靠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就这么从后面伸过手,握着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当着娉婷,也没有什么避忌,凑到她耳边,亲昵地道:“笑什么呢?”

    她只道:“女性间的私密话题,谢绝男士参加!”他“噢”了一声,转拉她的手道:“那话题到此打住,陪我去打牌。”竟有种让人误解的宠爱。他转头朝娉婷点了点头,算是致意。

    那彭少正是当初与她打牌的三人之一,看他们俩这么过来,笑着骂道:“两个家伙又连手来骗钱了!”他笑了一下,拉了把椅子给她坐,而后对彭少:“最近的项目让你赚得盆满钵满,不给你放放血简直天理难容啊。”

    “切,说得你好像不盆满钵满一样。”“好了,你们都盆满钵满,别把钱全部赚完了,给我们剩点渣渣。”众人都是大笑。

    她打麻将的技术其实是极差的,那日手气倒好得不可思议,连连和牌。他只在旁边看着,偶尔指点一二。

    她心里也明白,那三人定是看在他分上在给她放水。怕是早前有事情让他帮了忙了。这种便宜她也不想占,玩了几圈,拉过他的手臂,一看手表显示时间已经快半夜了。若再玩下去,加上消夜什么的,没完没了了。

    她转头凑到他耳边,低低道:“我想回家了。”他“嗯”了一声,起身道:“你们再找个搭子去,我们要回了。”那彭少笑眯了眼,又隐隐藏着一种暧昧:“好!好!巴不得你们早点回去。每次都双剑合璧,杀得我们片甲不留。”

    出了门外,竟是星空满天的,市郊到底是好,空气里也透着一股清爽,犹如雨后初荷的清香,若有似无的,连神志竟也益发清楚了。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好看的侧脸,剑眉高鼻。他们相识竟然已有两年了,在一起也有一年多。她竟有种恍然不可信的感觉。

    和他在一起,对她来说是一种放纵。但什么事都有结束的时候,她的放纵也一样。娉婷和孙平华的事情,终究让她再次很清楚地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若是一直一直这样子继续下去,她一定会慢慢陷进去。她若是给了真心,便是一心一意,希望和他永永远远的。可是这些,是他怎么样也无法给她的。

    所以,一切只能到此为止!

    车子驶入了小区,他停好了车,她才回神过来。她闭了眼睛,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开口:“江修仁,我们到此为止吧!”

    原来真的说了出来竟然没有想象中困难。她的咬字发音还是挺清晰的,应该不用再说第二次了。

    话一出口,时间和空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什么声息也没有。车子里静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他没有什么变化,连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没有移动分毫,整个人还是保持着在她说话前的姿势。

    “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他的脸一直看着前方,淡淡地道。但他的下颚绷得紧紧,咬肌分明,握在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青筋凸起。根据近两年的经验得出,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正处于风雨欲来的发怒边缘,最好还是少惹为妙!

    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那么多的情绪胶着在一起,竟然泛了一种很莫名、很强烈的酸意。为了不让这股直冲鼻尖的酸意奔涌而出,她仰望着车窗外头,看着高楼里璀璨闪烁的灯光。

    终于,她还是转头迎向了他,一字一顿地道:“我们分手。到此结束!”

    终究是要结束了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她其实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她不付出,她不肯付出一点点。因为她知道她付出了不会有任何的回报。就算自小对理科不大感兴趣,但也知道投资和回报的关系。投资了无一点回报的事情,她死也不做。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一颗心,不让它有被任何伤到的可能性。

    他一直保持着直视前方的姿势,呼吸隐约急促。其实不明显,但她却感觉到了。车子里的氛围却是太过于寂静了,静得她都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眨眼的声音。

    她没有再言语,打开车门下车。他发动了车子,迅速离去。而她看着他的车子在视线里头成为了一个黑点,最后一转弯便什么都没有了。

    彼此之间竟连一声再见也没有说。其实不说也是对的,他与她之间不大可能再见了。这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两人属于不同的阶层,要再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里明明是他的家。他离开干嘛?不是应该她离开吗?她一步一步地走出小区,来到了马路上。

    车子一辆接一辆地从她身边飞驰而过,仿佛如同人生里头的过,来去皆匆匆。就跟他与她一样,只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过,到站了,就下车了,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