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心里一惊,安惠妃也是正妃之位,何须跪着太妃,而今却为了她,而跪下求太妃。

    太妃也不是笨的人,自是听得出二人的话中之意,她是有意要罚向晚晚,可是安惠妃毕竟也是正妃,后宫是安惠妃在协助皇后打理,更有问罪的资格。她挥挥手,让人放开晚晚仍是冷然地说:“向才人,在后宫就得守着宫规,侍候皇上的,可不只有你一人,皇上出了什么乱子,本妃是不会放过你的。”

    出什么乱子,有什么乱子可出,太妃娘娘不是笨的人,要不然如何在后宫立足,幸好那太后是仁慈宽厚侍人,不然,以这样的性格,很难不出事,太妃最宠的就是枫妃娘娘,可是这枫妃,她从来没有见过一面,自是无法断定是否枫妃教唆之言。

    安惠妃讨好地说:“太妃娘娘千万莫气坏了身子,臣妾会好好地教导向妹妹。”

    “我看惠妃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处,这向才人可不是一般的才人,连本妃都不看在眼里。”她颇有怨言的说。

    安惠妃有些尴尬地笑笑:“太妃娘娘,不必动怒,向才人能讨得皇上的欢心,自然是要好事一桩,只是她年纪尚小,入宫尚浅,臣妾会教她的,这些小事又何必太妃娘娘动怒,操劳了气。”

    太妃叹口气:“要是都像惠妃这般,本妃就不必操这么多心了,起来吧,本妃看了心烦。”

    安雪儿扶起晚晚,小声地说:“向妹妹,快谢谢太妃娘娘。”

    晚晚叹口气,明明是她欲想罚的,她没做错什么?但是宫里就是宫里,不如外面,一言一行没有合宫规,都让人说三道四,她弯弯身:“谢谢太妃娘娘。”

    “谢,本妃可不敢要你的谢,以后检点些,别让本妃再听到什么不得体的话纵使你是皇上最宠的妃子,本妃一样也可以教训你,三天之把这书抄上来。”她气乎乎在宫女的簇拥着往听雪宫外走。

    安惠妃靠近晚晚,牵住她的手,一脸和谒地说:“向妹妹,何必让太妃娘娘不高兴呢?吃苦头的可是自已啊!”

    “谢谢惠妃娘娘替臣妾解围。”她真诚地说,太妃是听进去了,借着惠妃下了台。

    就不知道,如果太妃娘娘惩罚了她,楚云天是如何呢?会心疼她吗?还是一笑而过,随便安抚。

    “后宫争宠事非多,晚晚更要小心啊。”安雪儿执着她的手关心地说。

    晚晚笑笑:“臣妾失礼了,让惠妃娘娘和安姐姐看了笑话。”

    安雪儿摇摇头:“晚晚跟雪儿何必气,我们是好姐妹嘛,晚晚现在深得皇上的宠爱,自是树大招风。”

    她真想长叹啊,皇上即她于什么境地啊!她一笑:“臣妾知道,谢谢二位姐姐教导。”

    安惠妃露出笑容:“能得皇上宠爱是好事一桩,只是有些人到太妃那里嚼了口根。以后小心些便是,莫让小人得志了,太妃也是太过于关心皇上,妹妹心里不必介怀。”

    “臣妾以后会注意洁身自好,二位姐姐今天来听雪宫,是不是想看看公主,她正在小侧室里跟着学下棋,臣妾去让公主过来。”十天来,不来就不来,来了就是风就是雨,太妃来了,惠妃和安雪儿也来得凑巧。

    安雪儿摇摇头,眉头深锁:“妹妹,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啊。”

    “找我,安姐姐找晚晚有什么事吗?”她不解地问,自从进宫分开后,没怎么来往的。

    安雪儿叹了口气说:“向妹妹,表妹她病重了,雪儿想,表妹平日里和向妹妹走得亲近,所以来找向妹妹同去看看表妹。”

    “想容病了?”她真是太过份了,竟然都没有回海棠阁去看看花想容,也不知何容华怎么折腾她了,她得罪了何容华,倒是连累着了花想容。

    安雪儿点点头:“是啊,我昨天去看了表妹,可是表妹对我似乎有些成见,所以就托姐姐一起去,也让表妹心里想开一点,快些好起来。”

    想开一些,又发生什么事了吗?花想容那直率的女孩子,又碰壁了吗?

    “你们去吧,本妃身子差,就不能奔波了。”安惠妃虚弱地笑着。

    “惠妃娘娘慢走。”晚晚施礼相送。

    安雪笑着说:“晚晚我们去吧!”

    “好,我先去告诉宛宛一声,让她不用等我用晚膳,我们去看看想容。”人再坚强,有病的时候,还是希望有人来看看的。

    夕阳下,一前一后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晚晚和安雪儿一前一后地往海棠阁走去,湖青和秋月在后面跟着。

    可是才到海棠阁,拦住她们的何容华就坐在阁子的中间,刚好挡住路,安雪儿和何容华是平等,可是她入宫较晚,晚晚施礼之后,她也朝何容华点头问安。

    何容华一脸的笑意,却是那么不善:“这不是向才人和安容华吗?不是高升吗?怎的如何到我这海棠阁来了。”

    安雪儿轻笑着说:“何姐姐,我们是来看看花良人的。”

    “花良人好端端的要你们看什么啊?”她就是坐在门口不让。

    晚晚挑眉说:“为何何容华不让臣妾去看看花良人呢?”

    “不错啊,当真是相敬如宾啊,一个承皇恩,一个却病了不是我不肯让你们去见,而是我是为了你们好,就不怕风寒之气传染了你们,要是皇后怪罪下来,那我可担当不起啊,毕竟你们不住在海棠阁,我还在这里啊。”

    “如若是怕,便不会来,请何容华让让路。”晚晚清朗地叫,没有丝毫的害怕之色,何容华啊,你的能耐也只到这点吗?连看个病也不允的,实在是有负容华这二字啊。

    “真不好意思,坐久了,脚麻了,我这毕竟不是听雪宫,门阁不大,可门口风景甚好。”所以就安坐在这里。

    晚晚极目望去,花想容的宫女正在那里挑海棠花儿。她不是只负责照顾花想容吗?怎么在那里。

    何容华挥挥手:“把残败的花儿都挑干净点,莫让它们掩了别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