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也不害怕地看着他。
怕他作什么呢?现在就惹他生气,让他厌倦她啊。
他气得有些呛,捏紧了心若的手,又不舍啊,怕是捏痛了她。
转身,看着心若,然后扬起袖子抹起她的鼻水:“看你,得了伤寒,还是这么多话,快些回去,喝点药睡一会。”
“嗯。”她终于难得一次这么乖地点点头了。
他一笑拉了她就走,入了宫中,他便是皇上,想不让臻王爷见到心若半分,就不让。
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相信,哪怕是她变得面目全非,他也真的会守着她呢?因为他是皇上。因为他长得比她看,就可以否认他吗?
那为什么,臻王爷又可以。
心中有些哀叹,终也不想逼她什么了,刚才在茶馆里,凤夜臻说出的话,他放在心里的。
爱她,就不要逼她做她不愿意的事。
他也只是想她快乐一些而已,想要让他知道他真的很爱她而已。
曾经他不懂,伤害过,现在他想牢牢地,抓住眼前的她。
“叔叔。”猫猫有些可怜的叫:“什么时候,才让我见娘啊,我好想好想娘啊。”小脸十分的难受,洁净的眸里,尽尽地流着一种思念。
凤玉轩蹲下来,和猫猫平视,手轻触着着女儿柔嫩的脸颊:“猫猫,不是叔叔,是父皇,知道了吗?廉是你哥哥,所以你也要叫我父皇。”
“娘不让叫。”
“……。”他有些无语。
猫猫太听心若的话了,不过是二天没有见到,如今就嚷嚷着要见到心若,非见以不可。
“乖乖,听父皇说,娘现在身体不舒服,所以睡着了。”
“娘不舒服,也不会不管猫猫的。”
“这不有父皇管着你吗?再说了,猫猫现在多少岁了,还这样黏着娘,这样长不大,多不懂事儿。”
猫猫就沉思,是不是真的很不懂事?
“你娘现在喝了药,才睡着,猫猫要乖不要闹,这样你娘的病才会好得快一些,一会让廉哥哥带你去见漠叔叔,还不行么?”
思量再三,猫猫只得含泪点头。
一边的宫女,赶紧抱走。
凤玉轩正欲踏进去,高公公却上前:“皇上,安惠贵妃求见。”
“有什么事,让她能处理就处理,如若是大事,你再权衡着告诉朕。”这么多年来心思一直花在政事之上,现在难得空下来,能不谈,他不想多碰一下下。
惠贵妃进了来,盈盈一施礼:“皇上。”
“何事?”他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看看这时辰,心若也该吃药了,才初初睡下,猫猫就啼哭不休。他怕惊醒了心若,又不想让猫猫伤心,便起身来哄猫猫的。
这个女儿,每每看到,都会令他心疼不已,对她的呵护,都是比较多。
衣袖上,还有些湿湿的,那是刚才给猫猫擦眼泪留下的。
安华轻轻地一笑:“皇上,臣妾刚才看到廉皇子牵了猫猫的手下去。”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安华不会无缘无故,说一些话儿的。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会一步一步,到了惠贵妃这个位子。
“皇上应该给猫猫一个公主之位的,昨儿个臣妾看到廉带着猫猫去跟别的小公主玩,都说,这是我妹妹,七公主便问他这个也是公主吗?廉都有些无语可说。”
凤玉轩挑挑眉头,有些不耐。
安华又笑道:“皇上,臣妾有一个哥哥,医术了得,昨儿个听说皇上下榜四处求名医,为复得顾小姐之容貌,安华现在毛遂自荐了,但求皇上给安华的哥哥一个机会,如果能为顾小姐去得痛疼,再复些容颜,那臣妾也心喜之,能为皇上解得眉愁,是臣妾之份内事。”
凤玉轩一笑:“朕倒是知道安华,一向心思细腻,倒连朕心头之上的事,也了如指掌。”
安华微微一寒,赶紧说:“请皇上恕罪,安华斗胆了。”
“不斗胆,这的确是朕的心头之事。”他淡淡地说着:“你那兄长,果真是有本事之人,那便可以试得一试。”
“谢皇上。”安华心喜。
“一切,都是照着规矩来。”
“臣妾知道。”她笑:“一切都会让他照着宫里的规矩来的,请皇上放心。”
“如果治得好心若,朕定不会亏待于他的,安华,如今你也是惠贵妃,整个后宫可说你当权,你可得克尽已任,别让朕失望了。”
那犀利的眼神,看得安华心里有些惧怕。
凤玉轩的精明,通常是不显山露水的。
“皇上,那臣妾先告退,后宫还有些事儿处理。”
“嗯。”他淡应了一声。
看着安华端庄的身影消失,眼眸中的寒意,渐变得软和起来。一向以来安华做事都是小心翼翼,没有七分的把握,她不会主动要求什么,现在来跟他说这么一件事,是不是代表着,也有七分的把握治好心若的脸,让心若不再夜夜受那些煎熬的痛疼。
那多好啊,治好了心若,所有的问是,就不再是问题了。
现在横在她心头上的事,就是她的脸。
他不看重,然而心若却是看重,那消除了她心里的障碍,就可以让她留在身边了。
微微一笑,起身进了去。
她还在睡,粗喘的不顺的呼吸,因为风寒所至。
可是这小脸,却睡得很熟。
他指尖,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她不若初时那般,痛得直挣扎着不许人碰,只是下意识地闪躲下,还是任他霸占上了她的脸。
他捏了捏,她呼吸停了停,然后眸子掀掀,有些迷蒙,可是那般可爱。
她看着他,呢喃地说:“别忧我。”
“心若,我心里有些高兴。”他笑意浓浓的。
她烦燥地转个身,他却自顾自地说:“朕知道你在乎的,朕知道你心里的郁结。”轻轻地顺着她的发:“朕要不计一切代价,恢复你的容颜,让你不再夜夜受那些痛苦的煎熬。”
她静静地思索着这些话,转回头看着他。
夕阳拉长了光环,从那窗缝里照了进来,透过轻纱,打在他的脸上照得他的眸光如水波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