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乎我的吗?他一直用他的法子在在乎吗?
可怜,顾心若,今时今日人家没有说什么,你倒是为他开始想理由来了。
我走在前,他走在后,并没有多说一句。
出了宫,暮色越发的重,公公们提了灯笼毕恭毕敬地在二边照着,薄雨寒浓,我扶着腰慢慢地走。
“去华阳宫。”他说。
我不答什么话,到了叉路,依然是去听风阁。
高公公赶紧上前,带着些无奈阻了我的去路:“顾二小姐,你刚才没有听到皇上的话吗?”
“倒是不知道是和我在说话,高公公,我这庶人去华阳宫不合适。”转了个身越过他要走。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使力就拉。
我力气也大,硬是扯着。
凤玉轩恼怒地说:“顾心若,朕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民女不知,民女的身份,不配和皇上说话,皇上请放手,不然莫要怪民女不气了。”
“你当你是谁,这般与朕说话,来人,带她过去。”他甩下我的手,独自大步地走,也不管打伞的公公是否跟得上。
我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也不想和自个过不去,再不情愿也得跟着他走。
走得慢,他们不敢催我,到华阳宫里有些叹息。
其实如果想通了没有什么了,哪怕是这样相处,又如可呢?看着他的脸,虽当不成陌生人,但是可以不必当一回事儿。
高公公叫来宫女带我下去匆匆换了衣服,然后引到厅里说:“顾二小姐,可以用膳了。”
然后她们就退了下去,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而位上,只坐了一个人,那就是凤玉轩凤老大了。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他也很淡然地说:“坐下一起用膳吧。”
我说:“不用了,我不饿,谢谢。”好奇怪,我们真可以再坐在一起吃饭吗?凤玉轩,你是不是要说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太雷人了,你不要说出来把我笑死。
“顾心若。”轻叹地叫:“坐下用膳,朕有些话,想跟你说。”
我也坐下,正好有些话想要跟他说清楚。孩子,他必然是不会给我的,但是我要自由啊。等有一天他死了,或是孩子长大封王什么的,我就可以和孩子在一起了。
低头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着实是吃不下的。
他拿起筷子,夹了些到我的小碗里,我看着,淡淡地笑。
他又说:“多吃些吧,对你身体有好处。这些天儿,哪里也不要去,华阳宫一步也不要踏出。”
我就歪头问他:“皇上,你是怕孩子出什么问题吗?”
他只是低头看着那清淡的汤,也不说什么话。
我笑笑:“皇上,孩子的问题,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而已,谢谢皇上担心。”
“孩子是朕的。”他说。
我就笑了:“是吗?不过我可记得皇上说过的话。”敢承认了啊,想这些起,心中的恨意就无法平静下来。
“那是权宜之计。”他急急地说了。
我叹气,无由来的叹息啊,为什么男人,总是到了最后,会找这些理由来说话,以弥补以前的错,还会打着为你好,不得不过样,其实也是有苦衷的原因,自已其实也很痛苦。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当我顾心若是傻瓜一个吗?
我问他:“为什么呢?”
“朕是想保护你的孩子,你还不明白吗?”
真是一个好理由,好得让我都想为他喝采起来了,但是我这个人啊,不太喜欢好理由的。
于是我再问:‘皇上,那你心里,还是不是爱我的?嗯,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的。是我大胆了才会说这些话,问这些话。”
他幽幽地看着我,黑眸写着深沉的东西:“心若,你说中了。”
我越发笑得乐不可支,凤玉轩啊,你当真是聪明过头了,这天下的人,都让你当成傻蛋了。
我站起来,端着面前那碗还微热的汤,往他头上倒过去。
倒得很慢,汤过了他的脸,他眨眨眸子,火气在弥漫着。
将碗放下,我朝冲他灿烂地一笑:“皇上,爱已经过了,现在我惹你生气,我得罪你了,你怎么处置我,我都没有意见。还请皇上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爱,也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恶心。”
转身,我淡然地离去。
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一报复,当真让心里痛快啊。
“顾心若。”他大怒地叫着。
我回头看他,扬起唇角笑:“怎么了,皇上你生气了,皇上你是不是觉得我顾心若特别的过份啊,那你在说我脏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得,你是皇上,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是怎么想的,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我与你,永远不一样,站在不一样的地方,看不一样的风景,想不一样的事,谈爱,你配吗?”
他呆呆地站着,而我潇洒地离去。
真的十分的畅快淋漓,长舒一口气出去。
外面的公公有些讶异地看着,我朝高公公叫:“快去侍候你的主子吧。”
一句是为了我,就想将我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酸,都抵消吗?
凤玉轩,也许你有你的目的,可是感情却真的变了,你懂不懂,你娶晴翠是真真实实,你骂我,你说我,你要给我喝落胎药,也是真真实实,我走过来的那些路,还有在冷宫里的那些寂寞,哪样又是虚假的。
我能走那样的路,你能吗?
这会儿我这样说你,你生气,你忍受不了了,那那时的我呢?我就真的不是人吗?
你是皇上,你有感受,别人就没有了,臻王爷说得对,你是皇上,又怎么着,有本事的你就什么也别贪求啊。
报复了,十分的痛快,可是又觉得我心酸。我的人生就这样让人摆布,一个小小的理由,可以让我受尽从来没有过的苦。
你不知道我守在边关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死,我死守着,拼命地守着,在战场上就从来不敢想我自已是一个怀了胎子儿女人,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娇弱的女人,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失去边关,我担心局时你会更难上难,你不知道我想的这些,你同样也不知道我对着明夏划下刀子的时候,比伤我还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