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路去的,穿上特做的靴子,暖得不得了,是牛毛做的,里面都是棉花和羊毛料子,虽然看起来大,但是十分的柔软和暖和,走起路来也是相当的稳。
穿上厚厚的大衣,肚子也看不出什么来。我跟在他的身后,没有人敢多看我一眼。
这边关,是臻王爷的天下,他横着走,他一个眼神,别人都得对他恭恭敬敬的,自然就不敢对我有诽议了。
皇上要抓我,也是全边关的人都知道的了,臻王爷公然地护着我,暗里骂我是妖精,祸水什么的也不少。
跟着他上了城楼,极目远眺,他指着眼前的一大片望不到边的土地,颇有些自豪地说:“本王曾经把那些都占领了,不过没有什么意思,那不属于我们盛世的,特别的闷,我又退回来了。”
他这一个人,真让人难以理解啊。
我低低地微笑着,轻吐口气,白气弥漫。
“顾心若,本王是在这里认得你的,那时你还好小,你被你爹罚在这里扎马步。”
“嗯,这些倒是不记得那么多。”
“你姐姐,就在顾府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处处有人疼爱的生活。”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黑眸一利:“你不觉得,这些都是反差吗?”
“什么反差呢?我和我姐姐,又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要过同一种生少在。”
他淡淡地笑:“顾心若,你真是心思想得太少了,你的精悍,都没用在这些地方。本王来告诉你吧,十多年前一个将军死了,居说是为了替顾将军挡箭挡刀什么的,他夫人听说是难产死的,至于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临死前托孤,要顾大将军,照顾好他的孩子。”
我轻叹地说:“臻王爷,如果你只想说这些,我和清若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我想,你真的不必再往下说了,我和他又和亲兄妹有什么差别呢。”我们感情,好得紧。
“有时,真不忍心告诉你。”
“什么意思?”
“你就这么笨,告诉你,怕也是你难过,不告诉你,又怕你更心急。”他重叹连连:“这如何让本王取择呢。”
我白他一眼:“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啊,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最后你又摆出这些来,敢情你在无事找事。”也没觉得就非要说话,不是吗?
“凤玉轩为什么不告诉你?”
“为什么要他说这些,你要说就说,不说就算了,我想有些事,我也会慢慢记起来的。”
“这些吧,你只怕是记起来,你也不知道。”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正想要说些什么,只听得下面有马蹄声。
低头望去,是凤玉轩带着人来了。
我心一缩,手指不禁紧紧地抓起来。
他上了那台阶,大步地踏了上来,看到我和臻王爷在二楼,也没说什么,带着人继续上。
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只是望着他远处的背影,有些叹息。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只是想抓到我吗?
没多久的功夫,他又下来了,也是匆匆而去。
我和臻王爷也下去,往军营中走,一路走,一路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说话。
“心若,你听到没有?”
“啊,你说什么?”我回过神来问他。
他眼神黯淡地说:“本王什么都没有说。”
“……。”敢情是叫着好玩啊。
“是你走神,走得太厉害了。”他又说。
我抬头看看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又扶着墙一直走。
回到军营,没有了兴致再去看那些人操练。
凌厉的风吹得紧,望着白雪无边,今朝竟然不知是何时了。
“报,臻王爷。”
臻王爷也没有说话,报信的人马上就说:“皇上令人在城楼上做了个架子,要将顾清若和顾府的人,都架上去。”
我回头,对上臻王爷那沉定的黑眸,风如此的狂,吹得几欲站不稳。
凤玉轩只是现在这样做,也是给我一个警告。
“他还没有下圣旨。”臻王爷如是这般说。
“他还在给我一些机会,下了圣旨,就无可挽回了。”圣旨一下,凤玉轩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
他会直接说,要处死行刺他的人,连带的诛连那些无辜的,杀鸡敬猴,让边关的人知道,他凤玉轩才是皇上,让臻王爷知道,他有是手段让我对他臣服。
我往外面走,臻王爷拉住我的衣服:“心若,别去。”
“我得去,我这个人,受不了什么考验,真的,清若是我弟弟,对我很重要,他们也都是无辜的人,以我一人,能换这么多平安,值得。再者,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们和你没有什么关………。”
“臻王爷,你不要再说了,就算是清若不是我的亲弟弟,那又如何,我还是要去救他,如果我不去,我一辈子都会后悔的,与其这样,我倒不如坦然去面对。”
“心若。”他大声地叫。
我执意是要走,回头望他,摇了摇头:“不要再追来,不要再说什么,顾心若欠了你的,这是天意,还不了,先记着吧。”
一个人走出去,有着风萧萧易水寒的感觉,衣服也不须再拢紧了,我伤了凤玉轩,我要有死的预算。
去的是顾府,那条路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记得熟了,到了顾府的门口,尽是御林军,也不说我,不抓我。
跨了进院子,凤玉轩坐在台阶之上,一脸冷然地等着我来一样。
我洒脱地一笑,视死如归地说:“我来了。”
“绑起来。”
三四个御林军上来,将我绑了个结实,推到了他的面前,跪在地台阶之下。
他依然脸色沉黑,我就不懂了,没相爱的时候,他倒是百般地勾引我,勾搭上了,又这样要整死我,男人的心思,最是捉摸不透了。
“你可知罪,顾心若。”他声音不大,但是却清冷而透彻。
我说:“我知罪,请皇上罚我一个人就好,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皇上别让我吃滑胎药,我不想看着我的孩子先我走,那会让我死都痛,这孩子,的的确确千千万万是皇上的,若有半句虚言,我顾心若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皇上也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再滴认亲。如果皇上还是不相信,执意要让民女吃滑胎药,那皇上以后你日夜也不得安宁,你自已的孩子,是你一手让他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