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5200 > 其他小说 > 身怀鬼胎 > 第二百二十八章平安符
    窝在自己的床铺上,我一手抚摸着自己胸前的平安符,脑中逐渐变得模糊,人也渐渐陷入到了睡眠之中。

    没有任何意外的,梦境袭来。

    又是完全黑暗的空间之中,我仅能看到自己所站立的位置,而就在我的对面似乎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面貌,但我却觉得很是熟悉。

    缥缈的女声自那人影处传来,“紫蕴,把你脖子间的平安符摘掉。”

    明明是柔柔的声线,但不知为何入耳却带来了无法抗拒的命令感,我如同提线木偶般,根本无法控制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自脖间将那道平安符拽了下去。

    此时那白影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依旧是朦胧的一片,带着无比诡异的气息,她将白蒙蒙的头颅凑到了我的耳边,轻轻说道,“把平安符给我。”

    我知道这东西必然是鬼类,虽然不知道这平安符究竟重要在何处,心底却不想如此顺从的将其交到她的手中。

    然而我的力气却终究难以反抗那白影的鬼气,手臂哆哆嗦嗦,最终仍是无奈的将那平安符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你究竟是谁?”

    嗓间挤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周身如同被定住般,根本无法动弹半分,我紧紧盯向她,感受着来自她的气息,总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划过心头。

    即便看不清楚,我却能感觉得到,那白影此刻正在放肆的大笑中,藐视而带有深刻讽刺的表情,直直的刺透进我的心中。

    下一秒钟,我却觉得面前被无边的大雾所笼罩,身体此刻已经能够移动,我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突地,一只脚踏空,整个人不停的下落,恐惧的感觉围绕着我。

    本以为已然将生死置之其外,但本着求生的欲望,我却仍然感受到了如同身为子云时般,溺水般的绝望。

    猛地睁开眼睛,我看向房间的天花板,呼吸已然不均匀,此刻的自己居然已经正躺在了床铺之上。

    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汗珠,我的手心中也满是冷汗,浑身就如同是浸入了河水中般,周身散发出了阵阵寒意。

    我抚摸向自己的脖间,那平安符居然真的不翼而飞,难道说梦境与现实是有所联系的?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也同样能够在现实中有所发生与改变。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之前慕少天在梦中所发生的一切,恐怕就真的会成为事实。

    桌子上的闹表显示着这刻的时间,不过刚刚七点,我也不过只睡了几个小时罢了,但却仿若已然度过了很长时间般。

    我自床上走下,将门打开,沿着楼梯向下走去,厅中林墨、茅天眞、王葱葱还有涂甜甜均坐在了羊绒沙发中。

    涂甜甜的眼最尖,一下子便看到了我,“小紫蕴,你可出来了!我们都吓坏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此刻的涂甜甜与上午时候有了截然的区别,她如往日般习惯性的走到了我的身边,抬起一只胳膊挎住了我的肩膀。

    面颊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红润,两只眸子也显得比之前有了光泽,她大大咧咧的拽着我,将我带到了一边的羊绒沙发上。

    “紫蕴,你没事吧?”

    茅天眞看着我,有些担忧的问着,而坐在他旁边的林墨与王葱葱也是几乎一样的表情,都将目光凝灼在了我的面颊上。

    “没事,刚刚就是忽然有点不开心,现在已经好多了,大家不用太过担心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忽略掉心头对于那个梦境的猜想,我努力的想要做出开心的姿态。

    不知道是戏做的够真,还是我此刻诚恳的表情比较容易被人信赖,他们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反而都有些放心般的深呼出了一口气。

    就这样,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转眼已经来到了周二的晚上。

    至阴的地方,最终的选择便在城郊小树林的空地之上,那里原本便是乱坟岗,寸草不生,阴鸷之气更是萦绕于其上,久久难以挥散。

    万宁市中的人,几乎没有敢独自前往那片区域的,这也是我们为何选在那里的原因之一,人迹罕至,才能更便于施展。

    茅天眞早已经利用闲暇的时间,与林墨一起于那片区域中布下了法阵,用以来吸引厉鬼前往,至于其他的人,并没有过多的帮助。

    倒是涂甜甜,最近经常早出晚归的,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每每问向她,她却总是面带神秘的笑容,不肯过多的透露。

    我坐在羊绒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挂钟,不知为何,茅天眞今晚早就已经下达了死命令,说是所有人都不可以睡觉,要在零点时分前往那至阴之地。

    “茅天眞,你这又发什么疯?”我睁着一双睡意十足的眼睛,看向旁边仍旧炯炯有神,此刻正摆弄着沙盘的茅天眞与林墨。

    那沙盘之上正是那日茅天眞布下的法阵,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面色均很是凝重,似乎在商讨着什么应对方案。

    听到我的问题,茅天眞嘿嘿笑了一下,回过头来,望向我的瞳仁中有着小小的得意,“紫蕴,一会你等着看一出好戏吧。”

    简单如他,突然换上了如此高深莫测的表情,倒是令我有些意外,而且还有点小小的不习惯。

    “什么戏?”

    我有些困惑的问出口,但对方明显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似乎就是在故意留下悬念,吸引我的好奇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涂甜甜却始终都没有回到别墅内,我的左眼不停的跳着,心中总有些忐忑不安,就好像今晚会发生什么事端一般。

    然而事实上,我的预感,通常情况下都会极其准确。

    王葱葱亲自开车,带着我们一同前往那片郊区的小树林外,车辆驶入不进,仅能将车子停在那片树林外的小路上,我们四个人只好从车子中走下来,徒步向内走去。

    夜极黑,树林间都染上了层似有似无的雾气,我看向周围的环境,不知是因为自己之前的经历,还是因为此刻这片略显诡异的区域,心底居然腾起了淡淡的畏惧之感。

    “茅天眞,我们真的不用等甜甜了吗?”

    如果她回来没有看到我们,大概会很焦急吧,而且如果自己一个人找到这个地方,恐怕还是有些阴森恐怖的。

    茅天眞回过头,眉头微蹙,张了张口,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倒是林墨看向我,忽而开口答道,“不用担心,她也在这个地方。”

    简单的话语,却满含有深意。我狐疑着,心中的不安却越发深了几分,回忆起那日塔罗牌的占卜结果,还有王葱葱意味深长的话语。

    不要过于相信身边的人,林墨也数次提醒过我,对于涂甜甜我太过信赖了,因为这种完全的信赖,才让我蒙住了自己的双眼,没有看清楚很多事情背后隐藏的部分。

    几分钟的路程,在此刻却显得如此漫长,而就在我们即将到达那法阵跟前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的却见得一个人影在其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法阵是由桃木与红线共同构成,所有的木桩都有各自的位置,一旦移动变位,法阵便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此刻那人却正是在搬弄着那些深陷于土壤中的桃木桩。

    林墨不知道是出于担心我,还是安慰我,此刻已经抬起了一只手拽住了我的手腕,我抬眸看向他,却发现对方的眼眸中盛满了哀伤,脑袋也向我摇了摇,似乎是想要让我接受现在的局面。

    的确是需要接受的,因为就在我不断向前走的过程中,那法阵中的人影却越发清晰了起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涂甜甜。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有些踉跄的向前走了两步,将林墨的手臂轻轻抚掉,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小紫蕴,你们怎么会来?”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我们居然会突然来此,涂甜甜睁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目光划过了在场每个人的面颊。

    “我们不来,又如何能抓住你的把柄?揭穿你其实就是应蚺的事实?”

    茅天眞走到我的身边,直视着面前的女人,目光中满是冰冷,整个人与平日来那个有些不靠谱,有些耍宝的小道士截然不同。

    涂甜甜听到茅天眞的话,更是一副迷蒙的样子,她看向我,楚楚可怜的摇了摇脑袋,微咬着嘴唇,眼眸中明晃晃的就在诉说着,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即便如此,我此刻却更多的是选择相信她,我回过头看向茅天眞,蹙起了眉头,问道。

    “你为什么就能肯定涂甜甜便是应蚺?之前不是已经说了,甜甜与这些事情都没有任何关系吗?如果她真的是应蚺,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

    “演戏这个事,谁都会。紫蕴,你好好想想,那些被你刻意忽略掉的细节。你是真的看不出来涂甜甜有所不对,还是自己心底根本不愿去相信?”

    茅天眞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抛出了所有问题的症结,盲目的信任便会蒙蔽掉一个人最基本的判断力。

    一如我,前几日,涂甜甜面对平安符的样子,还有她一直坚持应蚺与那些尸体无关,包括在之前,那些暴露出来的蛛丝马迹,我的心底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也不想去相信。

    我看向涂甜甜,眼神逐渐变得陌生,整个人也已经矛盾到了难以言表的程度。

    “紫蕴,所以你相信他们吗?不愿意相信我?你想想我们共同经历过的那些,我反复救了你多少次?”

    涂甜甜的表情略显狰狞,阴鸷的面庞上,冷冽的目光直射向我的双眸,那样陌生而有些恐怖的她,却是我根本不曾识得的。

    “我……我……”

    支支吾吾,磕磕巴巴,我向后踉跄了几步,却终于失去了声音,沉默无语,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林墨与茅天眞则直接将我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两个人的眼眸中均是一如既往的坚定,那种接近于护卫般的保护欲,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刻,突然降临。

    “涂甜甜,你何苦为难紫蕴?先不说这些救不救的事情,你如何解释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别告诉我,你是来检查这法阵是否设立的足够牢固的!”

    茅天眞斜了斜嘴角,不屑般的看向涂甜甜,其实最开始建立法阵用来吸引厉鬼的说辞便是用于蒙骗她的。

    这世间又怎会有如此神奇的法阵,能够仅凭本身来吸引附近最为阴鸷的厉鬼,即便是真的有,也不可能于几日之内便能完全掌握。

    涂甜甜看向对面的两个人男人,面色逐渐改变,大约也是已经堪透了这几个人的联合计谋,只能慨叹自己机关算尽,居然栽在了如此简单的诡计之上。

    “即便你们真的确定我就是应蚺,又能如何?就仅凭你们几个人的力量,真当能够将我完全制服吗?”

    她冷冷的目光划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将视线凝结在了林墨的身上,流转的眼神,似乎带有别样的怪异,忽而她仰起头,大笑了起来。

    笑声停止时,涂甜甜盯向我,扬声说道,“哦,对了。我忘记了,因为紫蕴太有魅力,让我们一贯听从于卼娘的白魇都生出了叛逆之心,如今居然化成了这小小的人类林墨,只为了陪伴在紫蕴的身边,这是多么的深情啊!”

    我有些诧异的看向正站在自己前方的林墨,却见得他在听到涂甜甜的话语时,周身颤抖了一下,接着立刻便恢复到了平日的冷静。

    整个乱坟岗的上空莫名的浮起了诡异的气流,冷冽阴森的气息弥漫在了每个人的周围,令所有人不由得更提起了几分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