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秦家井下的时候,我倒是没有见着唐青身上的九龙抬棺是怎么整出来的,现在算是开眼了。
没想到阴阳绣还可以在特殊的情况下,利用血让其显形,一副九龙抬棺的纹身,仿佛比这僵尸还煞,当镇压一切。
唐青躲过了张老爷子的尸咬,朝着他的尸体一跃而上,跳至肩膀处,双膝跪顶,一股恐怖的无形力量,瞬间将他压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因为我们好像听到了龙吟,那副诡异的九龙抬棺纹身,似活的一般。
“九龙镇天域,仙棺照乾坤,吾显阴阳绣,荡邪天地间!”
“老爷子,你若有人性,且开口与我相会,若你不吐人言,只显尸相,我也只能在此废了你,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唐青高吟一番,声势浩大,如灵钟般荡漾于这乱葬岗之间,尸邪全无,鬼魅避让,再无阴风拂山岗。
可张老爷子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好像已经真的变成了僵尸,再无半点人性,不然不会连刚才的孙子都杀。
这时候秦丰终于将张天真逮了回来,有点气喘吁吁的说道“这苟冬溪白天才导完,今天逃命跑得就跟兔子似的,果然年轻就是身体好,别跑了,赶紧说说怎么杀了这僵尸。哎,小青,你怎么坐那僵尸头顶上去了。”
“不用了,唐青好像有办法杀他!”我连忙拦住了秦丰和张天真的脚步,不让他们靠近,接下来好像交给唐青就行。
唐家的阴阳绣果然恐怖,一旦祭出,连这么厉害的僵尸都能镇压。
见张老爷子久久没有回应,只有狂暴的尸吼和不停的挣扎,可见他真的已经没有任何人性。
彻底变成僵尸后,又不能说话,估计记忆也没了,完成失去了人性,留着也只是个祸害,不杀了他,这周围的村民都得遭殃。
“张天真,对不住了,日后我给你爷爷多上几柱香。”
唐青说着,不再手下留情,双膝一夹,居然将张老爷子的脑袋活活夹了下来,咔吧一声,他跳了下来,而僵尸脑袋如皮球一样,在地上滚着,几圈后才停下,而僵尸身则不停抽搐,最后一挺,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再无动静。
“爷爷果然说的没错,斩尸取头,身躯无用,脑袋掉了,它就必死无疑。”
唐青说着,用掌心将身上的血一抹,血消后,身上的阴阳绣立马消失,一下子全都不见了,没有留下任何一墨一影,极其诡异。
可解决了这僵尸,唐青并不高兴,这样一来,好不容易期待的线索又断了。
此时张天真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哭喊了一声道“爷爷,走好!明天起,我就可以将你好好安葬了。”
为了等来要等的人,张老爷子憋了最后一口气,让孙子将自己葬在乱葬岗的养尸地上,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要等的是谁,不过终于可以让他入土为安了,不用再落于这种地方,与这些孤魂野鬼为伍。
只不过他已为尸,估计入土为安也无法正常入轮回投胎。
“节哀顺变,不过要记住,这尸体千万要烧了,不能留存,以防祸变。”
唐青拍了拍张天真的肩膀安慰着,顺便提醒他一下。
虽然这僵尸已经断了头,可天下离奇事多如牛毛,安全起见,烧尸最好。
张天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没多久就找来了一些荔枝树枝,将尸体架起,然后起火烧尸,送火葬场的功夫都省了。
火很大,烧了几个小时才停下来,期间倒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这时候天气渐黑,张天真将烧剩的骨灰装入一个坛中,找一处风水宝地给埋了。
他重新给自己爷爷立了碑,上了香,还烧了不少纸钱,甚至还多烧了几个美女纸人,说怕老爷子在下面闷。
可我们都没有说出来,他爷爷下不去了,僵尸是不能投胎的。
或许他也知道,烧这些也只不过是心理寄托罢了。
忙完这些,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时间这么晚,我们也不好驱车赶路,只能在张家留宿一晚。
张家的宅子虽然老旧,但够大,很多房间只要收拾一下,还是能歇脚住人的。
只不过有些房间没有完全空出,里面还有尸体,可我已经不想再跟那个有老人味的徐老头睡一张床了,宁愿和尸体共处一室。
我的房间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用裹尸布紧紧包着,连脸都没有露出来,裹尸布包着的额头上,贴着一张黄符。
这是镇尸符,如果符掉了的话,尸体可能就会有异常,但也不是一定,得是邪尸。
这符除了镇尸,还有控尸的作用,赶尸人手上的摄魂铃一响,它们就会跟着走,但如果没有这符,那就没有这种效果。
张天真说,这两具尸体是殉情跳河自杀的,算是水尸,捞了老半天才捞上来,邪的很。
送尸的司机一开车,车上就开始滴水,而且车子开始出故障,甚至有被淹的窒息感,极其吓人。
这换谁敢送啊?所以这事就只能找赶尸人,这两尸就落到了张天真手上。
之所以搁置了,是因为这两天会下雨,甚至是雷雨天。
打雷不赶尸,而且水尸遇到雨天会更加邪门,所以张天真就等过两天再赶,不着急这会。
我这是第一次与尸同房,说不上害怕,但也不自在,可没有办法,谁让我抽签抽到了这间晦气房,而且又不愿意和徐老头一起住。
整间房间阴森森的,而且很简陋,只有一张老床和一张桌子,旁边是一面满是灰尘的老镜子,看人都模糊不清的。
床垫是那种竹子编织的,是八十年代的产物了,躺上去咯吱咯吱的响,而且背上更加阴凉了。
那两具尸体就站在角落,好像在注视着我,可我不想看他们,被子一蒙,就当他们不存在,闭眼睡觉。
张天真看的没错,凌晨四点果然起风了,然后就是一声雷轰,外面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屋虽然老旧,但不漏雨不漏风,我睡得还算安稳,门窗也已关紧,心中无忧。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角落好像有人在喊着,声音时而凄凄,时而幽幽,很诡异。
“李天残,李天残……”
一开始喊的是女声,后来又变成了男声,我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看向角落,发现裹尸布上的黄符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