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菀脸色微变,秀气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你什么意思?”
“一个连家族命令都摆脱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自由竞争?”
颜瑾宁的语气非常不善,“你要季怀洲之前,先想想你的未婚夫会不会放过你吧。”
提起薄家,白书菀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
对方的一句话,就让她的气场减了三分。
“谁说我摆脱不了?”
“哦?”颜瑾宁眉尾微挑,唇边勾着充满兴味的弧度,“你别告诉我,你是喜欢上季怀洲了。”
白书菀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如果他知道你一直都是在利用他,他还会像现在这样给你好脸色吗?”
颜瑾宁肆无忌惮的戳着白书菀内心不能显露出来的秘密。
“你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你应该也知道他的性格有多倔吧?你要是玩大了,你的未婚夫赶回来,再加上季怀洲知道真相,你还有自由可言?”
白书菀支在门框上的那条腿忽然失去了力气,无力地滑了下来。
她缓缓把腿收回,刚才愤怒的表情忽然消失不见了。
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的确想过让季怀洲来摆脱掉我的联姻,但谁说我只是为了利用他?我就是喜欢他了,我还会和他结婚,生孩子,把你没能给他的东西,都给他。”
颜瑾宁眸中微沉,“你能摆脱掉薄家?”
“这就不用你管了。”白书菀跃下救护车,回头挑衅的看了她一眼,“你只需要知道,季怀洲注定是我的男人。”
话落,她如愿看到了颜瑾宁脸上一闪而过的愠怒。
对此,她非常心满意足。
白书菀收回目光,脚步轻快的往医院里走。
颜瑾宁也下了车,脑中想着白书菀刚才说的那番话,只觉得可笑至极。
不就是结婚生子吗?她又不是不能。
只不过......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季怀洲过这样的生活。
她承认她当初提出要和季怀洲结婚,是受了些许杜修远已婚的刺激,但她也没察觉到季怀洲有多爱她。
给她做点饭,照顾好她就是爱了吗?
真要论起来,季怀洲这三年多来对她的好,更多的是为了报恩。
否则......杜修远回来,他为什么都没有表现出吃醋的样子呢?
而且他现在和白书菀,走得不是很近吗?
......
检查室内,季怀洲刚拍完片子。
段承毅看着他肩膀上缝好的伤口,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季怀洲安慰道:“我没事的毅哥,这只是个意外,你又无法提前预料。”
“话是这么说,但我感觉你现在应该比受点伤更难受。”
段承毅往门外瞥了一眼,“那两尊大佛,你打算怎么办?”
季怀洲抿了抿唇,“我是真想晕死过去算了。”
“白书菀看上去和颜瑾宁是真对上了。”段承毅由衷的为自己的好兄弟感到忧心。
他坐在季怀洲身边,继续说道:“白书菀就算了,这个颜瑾宁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季怀洲语气淡淡道,“占有欲罢了,她认为我曾经是他的人,所以就算是分开了,别人动一下都不行,把我当成一件物件。”
这个女人偏执得有些病态。
不仅是现在,从前也是这般。
他就算是出门买个菜,和别的女人多说几句话,回来都要看她的脸色。
更别提他现在总是和白书菀混在一起了。
“我靠。”段承毅骂了一句,“那她早干嘛去了?人走了她急了。”
“管她呢。”季怀洲一脸无所谓,“只要小姨安然无恙,那我和她也安然无恙。”
正说着,白书菀推门进来了。
季怀洲上半身还赤裸着,见状赶紧往段承毅那边躲。
他并不习惯在别人的面前裸露身子。
段承毅坐直挡住他,还算有礼貌的对白书菀说:“白小姐,我们在等医生去取片子过来,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您可以回去了。”
白书菀听若未闻,径自走上前。
在看见季怀洲右肩上缝好的伤口时,她好像也感同身受一般皱了皱眉头,“怀洲,你还疼吗?”
“不疼。”
季怀洲侧坐,“白小姐请回吧。”
“医生呢?怎么还不来?”
白书菀骂骂咧咧地走到门口往外看,医生恰好拿着片子过来。
“你们这的办事效率太慢了吧?人都送来多久了,现在才拿到结果。”
医生有苦说不出。
“他的骨头没事吧?”白书菀问。
“骨头没有问题,只是内里淤血较多,这段时间得多擦擦消肿化瘀的药。”
医生刚说完,颜瑾宁也来了,手里拎着一件全新的衬衫。
季怀洲瞬间有些高血压。
她忽略白书菀充满怒意的眼神,把衬衫扔到了季怀洲的腿上,“穿着。”
命令的口吻。
季怀洲沉默不语的把衬衫穿好。
段承毅现在看见颜瑾宁就火大,偏偏他又不好说什么,于是起身去药房拿药。
医生一看气氛也不太对,随便找了个借口也跟着出去了。
季怀洲一个人要面对两个性格不同的女人,他此时无比希望自己被砸的是脑袋,也好让他短暂的逃避一段时间。
“衬衫的钱我会转给林渊。”
他憋了半晌,才憋出这句话。
“不就是一件破衬衫吗,我给你付。”
白书菀挡在季怀洲面前,丝毫不畏惧的瞪着颜瑾宁。
季怀洲的手往前伸了伸,末了又无可奈何的收回来。
这俩人能不能别在这争了?
颜瑾宁嘲讽道:“白小姐真是乐于助人。”
季怀洲站起来,“你们慢慢吵吧,我走了。”
刚迈出去一步,他的两只手同时被握住。
白书菀和颜瑾宁各执一边。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们到底要干嘛?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伤员?我需要休息。”
“我送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同一句话,都不想放手。
白书菀手上用力,把季怀洲往她那边拉,颜瑾宁也不甘示弱,把人又拉回去。
季怀洲忍无可忍,把双手用力收回来。
“我求你们了,我的伤口和肩膀很疼,你们拉来拉去的,是要我死就直说!”
他烦躁地从二人中间穿过去,拉开门离开。
他找到刚从药房返回的段承毅,连忙扯住他的手臂,“走!快点走!里面有两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