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白书菀翻了几页就把菜单还给季怀洲。
“既然你是这的会员，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哪些菜好吃，你帮我推荐几个。”
她特意把“会员”这两个字咬得很清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季怀洲听出她话里的意味，“我没来过。”
“所以你用的会员卡是颜瑾宁的咯？”
白书菀直接挑明。
“嗯。”季怀洲淡淡道，“这影响我请你吃饭吗？”
白书菀朝他勾勾手指。
他眉尾微挑。
“把卡给我看看。”
季怀洲没想太多，把会员卡递过去给她。
白书菀摩挲上面的精致纹路，手上骤然用力。
咔哒一声，卡在她的手中断成了两半。
季怀洲倏然睁大眼睛，“你！”
白书菀把卡随手扔进垃圾桶里，笑得很是动人，“我送你一张新的。”
她拍了拍手，拿过一旁的热毛巾擦手，“别说是一张尚云阁的会员卡，你就是要整个尚云阁，我也可以给你。”
她口吻认真，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季怀洲的话尽数堵在喉间。
“怎么了？心疼了？”
白书菀保持唇角上扬的弧度，“是心疼会员卡，还是心疼被我掰断的卡后面的主人？”
她紧紧攫住季怀洲的眼睛。
说话的语气分明是漫不经心的，却让人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气场，久居高位的人，都是这样。
季怀洲心中微沉，保持淡笑的神色，“你多虑了。”
以他现在和颜瑾宁的关系来看，她也不会让他给她点餐了。
卡没了也好，他可以减少和她产生牵绊的载体。
“确定？”
白书菀手肘搭在桌沿上，身子稍微前倾，“这里可不能补卡哦。”
“掰都掰了，你才来问我是否后悔，是不是有点不对？”
季怀洲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看不出喜怒。
白书菀盯着他看了片刻才坐回去。
“反正你和颜瑾宁是假的，用她的东西你还得胆战心惊，我给你的，你尽管用就是了，不用产生任何负担。”
季怀洲勾了勾唇角，“你这是想包了我啊？”
“有何不可？”
白书菀笑意更甚，“不过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包养用在你身上不合适，你应该能看出来我是在追求你。”
“追我？”季怀洲倒是有几分意外。
白书菀意味深长地说：“你尽管可以提要求，任何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季怀洲笑出声，“都说天上不会掉馅饼，我现在要被馅饼砸晕了。”
话说得太逼人就没意思了。
白书菀见好就收，“你觉得追求太麻烦，也可以直接略过。”
不待季怀洲回话，她站起身，“失陪一下。”
说罢，她踩着小高跟暂时离开包房。
季怀洲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只觉得今天的白书菀有些古怪，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
他不禁侧目看向摆在一边的红玫瑰，越看越觉得头疼。
白书菀走进电梯里，给叶霜发消息，“我下来了，送来吧。”
叶霜回复，“菀菀，你真想好了？你不怕被你爸关起来吗？”
“怕什么，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关多久。”
按下发送键，电梯门打开，白书菀迈开长腿走出去。
餐厅外，叶霜坐在车里，看见白书菀出来连忙按下车窗。
“菀菀，这边。”
白书菀走过去，“霜姐。”
叶霜递给她一个盒子，“菀菀，我是真佩服你。”
白书菀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眸中隐有狠意在涌动，“到了这步，都是他们逼我的。”
“唉。”叶霜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我们也帮不了你，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
她顿了一秒，继而担忧道：“只是这样，对季怀洲好像有点......”
“他和颜瑾宁都能假结婚，更不会在乎这些。”
白书菀合上盖子，精致的五官笼上一层寒意。
她转身返回餐厅，走到后厨找到负责她这间包厢上菜的侍应生。
等她走后，侍应生连忙跑去找人。
“秦总！”
秦墨在一楼，正吊儿郎当的和一个刚进来的千金小姐搭讪，见到自己的伙计神色慌张，慵懒问道：“又怎么了？”
侍应生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秦墨眼睛一亮，“玩这么大？”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到哪了？”
对面不耐烦地骂了一句。
“我都准备好了，哎，雨然已经带着她的小情人到了，你快点啊。”
挂断电话，秦墨扔下被他逗得面红耳赤的美女，亲自出去接人。
江雨然勾着段承毅的手指，开口埋怨，“我说秦大少，约人能不能提前约？”
秦墨笑得邪恶，“打扰你的好事了？”
段承毅主动伸手，“你好，我是段承毅。”
“我知道，雨然这么久没换人，看来你本事不小。“
面对秦墨的调侃，段承毅只淡淡笑了笑，转而揽住江雨然的肩膀，二人看上去和普通小情侣没什么区别。
“瑾宁呢？”
江雨然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你让我们过来看好戏，要是不符合她的预期，被骂了我可不会帮你。”
“等着看就是了。”秦墨朝她眨眨眼，“瑾宁也真是的，结婚了都不给我说一声，我在国外还那么想她。”
尚云阁是秦家的产业，秦墨天性浪荡，就是个不安分的。
秦父一怒之下把他送出国，并且断了他的生活费。
秦大少爷为了求生存，尝了不少社会上的苦头，前几天才刑满被秦父叫回来，帮忙打理家业。
只不过这纨绔的性格并没有改多少。
提及颜瑾宁结婚，江雨然和段承毅都心照不宣的没继续这个话题。
“我从新闻里看见瑾宁的丈夫了，长得确实不错，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见。”
“得了吧你。”江雨然不耐烦打断，“一个大男人这么惦记人家老公，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在国外是不是做那个去了。”
电梯抵达顶楼。
秦墨先让人进来招呼着，又跑到楼下等着。
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驶过来，他欢呼着跑过去，“瑾宁！我想死你了！”
颜瑾宁抬起脚，高跟鞋尖正好抵在他的大腿处，冷冷地扔给他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