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冷战
吴老师所说的“杰出青年企业家”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却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我将疑惑问出:“拿下这项称号,很重要吗?”
吴老师道:“没错。”
见我还是不理解,他又解释道:“之前或许不重要,但现在江城局势复杂,厉家势头再不如前,帝都和云城的势力介入,想要快速出头,最好的办法就是政企合作,所以你应该懂其中的含金量。”
我终于了然:“那我多捐一些钱,凉山这一趟还是我去吧,太危险了老师。”
吴老师摇头:“那不行,我这趟会以你的名义去,你还是要盯着花家的项目的,这才是关键。”
听到这句话,我又想起方才和吴昕的争吵,她和吴老师都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更加不能放弃这次机会,哪怕有无限的风险。
这天之后,吴昕再也没有主动找我说过话,很快就到了开工仪式那天。
我第一次站在如此明亮的地方致辞,台下许多身份地位都远高于我的企业家用充满信任和赞许的眼光看着我。
原本我应该感到荣幸和骄傲,但是此刻的我却没有任何正面的情绪。
一会儿想到花乘风人面兽心的行径,一面又浮现起吴昕冷漠的眼光。
这一天可谓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苏晨,怎么一直一个人?这么重要的日子,吴小姐居然也没来。”午宴时,花乘风特意坐到了我身边。
我吓了一跳,谎话脱口而出:“我就是有点紧张,吴氏最近也忙得很,她实在抽不出身。”
“那真是遗憾。”
“什么?”
“哦,我是说错过这么精彩的时刻,是吴小姐的遗憾。”
我苦笑一声:“谁说不是呢。”
花乘风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我们去给大家敬酒。”
第一桌是薛老爷子和薛婉月,还有帝都的其他几家豪门,我这才注意到,同为“冷花飞月,慕辰流星”的另外两大帝都豪门,都没有来。
认识薛老爷子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和颜悦色的态度对我说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苏晨,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我本来是打算滴酒不沾的,但薛老爷子的辈分和资历在那里摆着,对方都一饮而尽了,我哪能再推辞。
罢了罢了,一醉解千愁,谁说不是好事呢?
最后我还真的是被人架着出来的。
会场门口,花乘风略带担忧地看着我:“苏晨你真的没事吗,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我摆摆手,说话已经有些不利索了:“不,不用,我叫吴昕来接我,哈哈,吴昕心疼我。”
花乘风不肯作罢,想要强行将我塞到车里,我猛地推开他:“离老子远一点,老子不和你们玩,我要去找吴昕,去找她道歉……”
我跌跌撞撞独自走了,这个样子自然是不敢真的去找吴昕,想着不然再找江源再喝一场。
可惜我已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转着转着只觉得眼前这地方眼熟,就直接进去了。
“干嘛的!醉汉不能进!”
刚顺着台阶下到底,一个纹着花臂的大块头就推着我往外赶。
我这几天憋的一肚子火,哪里还能忍着他,我二话不说一拳就打在对方鼻子上。
“我靠!”没想到我会突然动手,那大汉硬吃一拳,气的跳起来就要给我好看。
“干嘛呢干嘛呢!妈呀,苏晨?”一声娇柔妩媚的女声传来,是谁呢?我一边回想着,一边就直直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老头乐躺椅上,身上还盖着一条薄毛毯。
“这是在哪——嘶,头好疼。”
“还头疼,要不是我拦着,阿德当场能给你打残了!”那道好听的女声骂骂咧咧道。
“玫瑰!”我惊呼一声,这才想起来,我似乎真的是走到了地下拳场来了。
玫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怎么喝这么多,失恋了?”
我苦笑一声:“虽然也不是,但差不多吧。”
“嘿,那不应该啊,失恋这事你不是挺有经验的?”玫瑰的嘴一如既往的毒。
我摆摆手:“姐姐还是饶了我吧。”
我刚想站起来离开,却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玫瑰姐,你们这还打拳不?”
玫瑰有些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不耐烦:“当然打啊,不然我吃什么?”
“那我给你介绍个拳手呗。”
“?”
接下来三言两语间我就把江源卖到了这里,他最近一直嚷着要找工作,不想吃吴昕的软饭,找了几家不是他辞了别人,就是他打了别人。
玫瑰的拳场,绝对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江源一听有这好事,老板还是身材火辣的大美女,不出二十分钟就杀到了现场。
“嗯,体型不错,力量感也有,外表嘛,凑活,行了,能干就留着吧。”
二人当场签了合同,我则是再次被玫瑰赶了出来:“去去去找你的师姐,别来我这碍眼。”
看着路边手挽手路过的情侣,我还是鼓足勇气给吴昕打了电话。
“喂,师姐……”
“嗯,什么事?”
“额,没事。”
“开工仪式完成了?”
“嗯。”
“恭喜。”
接下来便是无限的沉默,我几乎都可以想象吴昕在电话那头失望的神情,最终匆匆挂断电话,落荒而逃。
“帅哥,夜色酒吧刚开业哦,入场就送可乐桶,玩一下嘛。”一位学生打扮的女生塞过来一张传单。
刚好一股无言的郁闷充斥心头,我再次躲进酒吧里去。
开业优惠确实实惠得很,我独自一桌闷头喝了整整一晚。期间很多穿着暴露的女人过来约我,全都被我冷冷地挡了回去。
就在我还要伸手去拿酒瓶的时候,一只手稳稳抓住我的手腕。
“就是他?”
我努力地抬起眼,发现对方是个打扮颇为潮流的年轻男人,即使瘦的像个猴子,但还是雕龙画虎,嘴角咬着根烟,不伦不类的挺搞笑。
他身后的女人委委屈屈地抽泣两声:“就是他!”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就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