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谁知宋六给出的回答竟如此详细。
他也只能感叹,浅浅不愧是七皇子的心腹,手下最得力的暗探之一,先前自己当真是有些小瞧她了。
他们这边正聊着,院中打斗的二女随着燕小野猛地一个前突,也终于停了下来。
只见燕小野晃了晃的指尖捏着的耳坠,虽有些气喘,可还是得意的道:“怎么样,这下你该认输了吧?”
“本姑娘已经手下留情了,只取走了你的耳坠。”
“不然的话,只怕你现在已经血流不止,悔不当初了!”
浅浅看了看自己被摘走的耳坠,轻轻摘下另外一个,将其抛给燕小野。
“既然你喜欢,那送给你便是了,权当是见面礼。”
“只不过,这胜负还犹未可知,小姑娘,你有些急躁了。”
燕小野顺手接过耳坠,凑成了一双。
还别说,这耳坠有些独特,她倒的确有几分喜爱。
只不过,听到那红裙女子的话之后,立刻生出了几分不耐。
自己明明已经赢了,她难道是想耍赖?
正想开口斥责她,谁知话到嘴边,就见那红裙女子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物。
定睛一看,燕小野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而后更是急忙背过身去,低着头似是在确认什么。
待她重新扭转回来之时,却是用双臂紧紧的抱着胸口,一副羞涩且窘迫,还带着几分恼怒的模样。
“你……你也是女子,怎这般下流!”
“还不速速将那东西还给我!”
萧潜他们并没有看到浅浅手中拿的是什么。
可看到燕小野这模样,自然而然便联想到了一种可能。
于是一个望天,一个看地,都感觉有些尴尬。
萧潜也转移了视线,却是开口道:“浅浅,玩笑有些过了,莫要再戏弄那丫头了。”
“她本性不坏,只是鲁莽了些,既然教训过了便罢了。”
闻言,浅浅蹲身施礼,幽幽开口道:“是,公子,浅浅遵命。”
见到这一幕,燕小野瞪大了眼睛。
合着闹了半天,这红裙女子与萧大哥竟然认识!
而且见她那恭敬的模样与言语,难不成是萧大哥家里的丫鬟?
可……可她竟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自己的贴身衣物,这手段,怎甘心做那些端茶倒水伺候人的事情!
眼看这叫浅浅的红裙女子朝自己走来,燕小野立刻倒退两步。
“你还想做什么!”
燕小野也不知此刻是该生气,还是该嘲笑自己。
明明先前就吃了同样的亏,这一次却还是让人看了笑话。
“你我同为女子,我能做什么。”
“只不过是一路奔波,想要去换身衣物罢了。”
“正好你也要整理一下衣裙,不如一起?”
燕小野狐疑的看着浅浅。
转念想想,她说的倒是也没错。
她们二人同为女子,即便坦诚相见,又有何可顾虑的?
“那行。”
“不过话我要说在前面,虽然是误会,但本姑娘也不会与你道歉,更不会认输!”
“若你不服,咱们再来打过便是!”
说着,燕小野便摆开了架势。
但随后便感觉胸前凉飕飕的,于是又连忙用手捂住。
这个举动让浅浅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好好,算我输了就是。”
“小小年纪,没想到竟这般争强好胜。”
“好了,此地有男子,你多有不便,还是赶紧去收拾一下吧。”
说罢,浅浅便拉着燕小野回了厢房。
萧潜三人这才松了口气,刚刚他们当真不知眼睛该放在何处才好。
一场闹剧过后,姜大神色依旧肃穆。
“萧公子,这戚家的事情该如何是好?”
“内有家主与族老争权夺势,外有不知名的人物蠢蠢欲动,王爷那边也还没有回信。”
“在下愚钝,还请萧公子指明接下来我等应怎样行事。”
镇北王将北域十三骑留在苏县,就是为了盯着戚家不被他人染指。
若戚雪真的交出了家主之位,解决此事倒也简单,无非是从那些族老身上下手。
可如今情况不同了。
戚雪突然转变了心意,萧潜也不知她此刻究竟是何想法。
即便再对族老出手,也难保不会出现其他祸端。
既如此,那便只剩下了一个办法。
“姜大哥,在王爷回信前,我想你们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如今这等局势,戚家内部争权夺利反倒是件好事。”
“最起码族老无法顺利掌控戚家,也算是变相的拖延了时间。”
“按照我对戚雪的了解,那些族老若想得偿所愿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说不得他们会借助暗中之人的力量。”
“既然如此,不妨派人去盯着那些族老,看他们近日会与何人接触,说不定能得到一些线索。”
萧潜将自己的想法说明,姜大细细琢磨了一番,认为这的确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于是叫来人,吩咐他们去盯着戚家族老的一举一动。
有一说一,在来到苏县前,姜大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再轻松不过的差事,谁曾想,竟遇到了如此多的坎坷。
好在,他们得到了萧公子的助力,这才轻松了些许。
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想将萧公子带回北域,一同为王爷效力的想法。
但也只能是想想,以姜大对萧潜的了解来看,他应当不会同意这件事。
“嘭!”
厢房的门突然被人撞开,立刻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而后就见燕小野蹿了出来,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她停下脚步,第一件事便是转身对门内喊道:“你……你究竟是不是女子?”
“为何能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话音刚落,浅浅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厢房门口。
她就这么靠在门边,美眸含笑的看着燕小野。
这笑容让燕小野汗毛倒竖,似是回想起了刚刚的事情,不敢再开口,转身就飞上屋顶,眨眼间消失不见。
这令萧潜三人一头雾水,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何事。
浅浅换了一条红色衣裙,摇曳着身姿走来,拿起茶壶为三人续了茶。
“浅浅,你究竟对那丫头做了什么?”
“她为何这么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