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清颜嫌弃地转过脸，捂住了口鼻。
“少来我这儿发酒疯！”
顾淮西眼眶发红，下巴抵在清颜的肩头上，丧家之犬般落魄。
“我爸进去了，二叔三叔和我抢公司，烂摊子全叫我一个人收拾。轻舞，我的压力很大，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难处？”
清颜冷嗤一声。
“你找错人了，我现在就给宋轻舞打电话，叫她来接你。”
顾淮西突然按住她的脖子，咬住了她的唇，肆无忌惮地入侵。
“唔……”
清颜毫不气地咬下去，血腥弥漫。
“嘶！” 顾淮西满嘴是血，也清醒了不少，“哪里有你这么野蛮的女人，不是踢就是咬，属狗的吧！”
清颜狠狠抹了把嘴，跑到卫生间漱口刷牙，生怕慢了一秒。
顾淮西看着很来气：“不就是亲了你一口，你至于么？”
“至于，不洗干净我怕得脏病！”
“谁脏？” 顾淮西堵在卫生间门口：“我脏还是你脏？”
“当然是你。”
“比起你随便爬人床，我除了你，就只和轻舞有过关系，天底下找不到我这么洁身自好的男人了。”
清颜觉得好笑，怜悯地看着顾淮西。
“出去转了一圈，我才发现你不仅人品烂，还没有脑子。”
“你果然变心了。” 顾淮西眯了眯眼，审视清颜：“是不是霍绍霆？”
“你没资格干涉我。”
顾淮西不停追问：“你去机场是不是就为了和他制造偶遇的？”
清颜想走出去，被他拦堵着，她有些恼火：“不是！滚！”
顾淮西啧啧一声，一脸轻蔑道：“恼羞成怒，被我戳到痛处了吧。我帮你打听了，他有个老相好叫楚希雅，他接她回国，听说马上就要办婚事了。你给他当情妇，还不如还跟在我身边，至少还有个妹妹的身份。”
清颜的视线越过顾淮西的肩膀，落在出租屋门口一道亮丽身影。
她眸底浮现一抹狡黠笑意。
“好呀，宋轻舞一三五，我二四六，那周日怎么办？不如，我们两个一起上？”
顾淮西蹙了蹙眉，意识到不对劲，回过身看。
宋轻舞就站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
“顾淮西，这婚你爱和谁结和谁结去吧！”
言罢，她捂着嘴哭着跑走了。
顾淮西大为懊恼，急着追了出去：“轻舞，你误会了，不是你看的那样……”
许奈奈站在楼道口往下看，乐不可支：“你俩可锁死了，千万别分开，也算为民除害了。”
清颜打开大门，让奈奈进来。
“宋轻舞是你叫来的吧？”
“没错，用我的聪明大脑袋想出来的点子不错吧？”
“简直不要太棒了。” 清颜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镇可乐，丢给奈奈一瓶：
“宋轻舞这下会提高警觉，严防死守，顾淮西就不会肆无忌惮来烦我了。”
奈奈打开可乐，喝了一口，被爽到了：“顾淮西完全就是少爷做派，仗着自己两个臭钱就胡作非为，他还去我实习的地方闹，影响我同事，我没办法才带他过来了。”
清颜跟着吐糟： “和只苍蝇一样，甩都甩不掉。”
“你说他到底怎么回事啊，折磨你，又不放过你，他也太自大了吧，不会还以为你对他恋恋不忘吧？”
“随便他怎么想吧。” 清颜讥笑：“反正我是清醒了，这么自私的男人，谁摊上谁命苦。”
“哈哈，这苦就给宋轻舞吃吧，要么说他俩能成一对呢，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类人。”
清颜的身子没入沙发靠背，轻舒一口气。
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远远不够，她要他们走一遭她走过的路，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你和霍绍霆呢？” 许奈奈又问：“我看新闻了，那个女明星最近在和他传绯闻哎，如果是真的，那她岂不是我们的劲敌？”
清颜很清醒：“我只是他身边的昙花一现的过，没必要把他身边的女人当做竞争对手，我和她们求的不一样。”
“可你一点都不喜欢霍绍霆吗？哪怕一点点动心都没有吗？”
“当然有啊。” 清颜淡淡笑了笑：“相比占有他，我更想成为他，或许这才是我的人生道路吧。”
许奈奈佩服道：“颜颜，你敢想敢做，还不怕死！一定会出国留学的！”
“是的，很快了。”
清颜笑呵呵拿起台历，翻到两个月后的十五号，在上面画了个红圈。
＊
晚上，清颜一从画室下班，就钻进出租屋厨房里忙着煎中药。
欧阳恕来送礼服，在走道就闻到了中药味。
他敲开了门，站在门口不进去：“这是霍爷挑选的洗尘宴礼服，你先试一试，不喜欢我再带你去礼服店选。”
清颜接过精美的包装盒子，放在了沙发上，回厨房拿出中药。
“你拿回去，让绍霆趁热喝了吧。”
欧阳恕接过药，半信半疑：“这药管用么？”
“相信我吧。” 清颜拿着礼盒，匆匆走进了卧室，“就穿这件了，欧阳先生我就不送你了。”
欧阳恕有话没说完，总觉得清颜哪里怪怪的。
无奈她在换衣服，他站外面也不成规矩，只好带上了门，拎着药下楼。
按理说，两人昨晚共处一室，感情应该升温了。
今天霍爷一大早就忙工作，哪里像是享受了爱情甜如蜜的样子。
红灯亮了，欧阳恕琢磨着副驾驶座位上的中药。
会不会是霍爷有腿疾，被陆小姐嫌弃了？
可能性不大。
陆小姐那么聪明，有这个想法也不会表现出来。
大抵是霍爷自己在意吧。
自从遇到陆小姐后，他就开始在意自己的腿了，总担心她的看法。
欧阳恕想，陆小姐这药大概不治腿，治霍爷的心病吧。
“霍爷，陆小姐已经收到礼服了，看得出来她很喜欢。”
霍绍霆目光停留在公务文件上，低低嗯了一声。
欧阳恕把药碗放在男人手边：“陆小姐叫您趁热喝了。”
霍绍霆掀眸：“这什么药？”
“她说治您的腿。” 欧阳恕补充：“真没想到，陆小姐还会开药方，这药也是她亲自熬的。”
霍绍霆的眸光明显一沉，欧阳恕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怨气。
“拿走！”
男人想到昨晚不尽人意的床事，心里一股窝火。
他不该克制，直接叫那女人知道自己什么实力。
欧阳恕瑟瑟发抖：“那我怎么向陆小姐交代？”
霍绍霆冷脸合住文件：“就说我不需要，全倒了。”
“好的，我明白了。”
欧阳恕端起药碗，冒出的白烟混着空气钻进鼻腔，霍绍霆闻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等一下。” 霍绍霆伸出手：“把药给我。”
欧阳恕递过药碗，好奇问道：“怎么了？”
男人喝了口中药，嘴里弥漫了微弱的腥甜气息，他脸色一沉：“我要见陆清颜。”
欧阳恕惊讶：“什么时候？”
“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