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态度坚决地拒绝。

    “我是不会再去相亲的,你还是死了嫁女儿这条心吧。”

    “陆清颜,你不嫁人,难道还想继续勾引你哥么?我告诉你,顾家你是回不去了!”

    余萍萍掀起袖子,手腕上的金镯玉镯咣当响。

    她露出纤细葱白的小臂,青青紫紫的鞭痕跃入视线,触目惊心!

    清颜惊讶地张大嘴:“顾远帆,他又打你了?”

    “还不因为你这个讨债鬼!顾家人现在都很讨厌你,那里已经不是你的容身之地,我叫你嫁人,找个后半生的归宿,难道还有错么?”

    清颜憋住眼泪,不忍直视母亲的伤痕。

    “为什么你不清醒一点,难道只有依靠顾家这一条路吗?”

    话音刚落,顾淮西从走廊那边走来。

    “除了依附我们顾家,你们母女还有更好的出路吗?”

    余萍萍擦了把眼泪,赔着笑脸: “淮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顾淮西直视清颜,眸子里的笑意很冷。

    “我听说小妹昨晚彻夜未归,特意过来请她回家。”

    余萍萍受宠若惊:“淮西,就这么点小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顾淮西不屑嗤笑,冷漠地扫了眼余萍萍。

    “自从你们母女两个进了顾家,添的麻烦还少么?”

    余萍萍低眉顺眼,一脸的窘迫。

    “是是是,怪阿姨做得不好,没有管教好你小妹。”

    “不奇怪,有其母必有其女。把她交给我吧。”

    余萍萍回头看了眼清颜,小心翼翼叮嘱:“妈在楼下等你啊,好好听你哥说话。”

    陆清颜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许奈奈把清颜拉进屋子里,朝着顾淮西放狠话。

    “顾淮西!你们家没一个正常的,属你最坏了!你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等着吧,迟早会遭报应的!”

    她说完急着关上门,最后一秒被顾淮西的脚挡住了。

    男人单手轻松推开门,脸上挂着阴冷的笑。

    “听说,你们想告我?”

    清颜的心一沉,走到屋子外,堵住了大门。

    “奈奈,这件事你不要参与了。”

    奈奈在里面着急地敲门。

    “颜颜,开门呀,你别一个人往火坑里跳。”

    清颜抬眼,对上顾淮西。

    “我跟你回家,不要找我朋友的麻烦。”

    顾淮西凉薄的唇间,蕴着得意。

    “脑子转得还挺快,你记着,我能护你,也能毁了你,不过你千万别以为我喜欢你。如果你爱上我,那注定是生不如死。”

    “还有你收集的那些证据,都烧了。”

    清颜愣了一下,摇摇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淮西舌尖抵住下颚,不耐烦地拽住清颜的衣领。

    “你拿着内裤上的精斑去医院做检查,还有我哥们的录像,留着是用来吃的么?”

    “别忘了,你还捅了人一刀。你觉的,大使馆会给背着案底的人过签吗?

    清颜勒得快要窒息。

    紧紧攥着的拳头,无力垂下。

    “我把证据都给你。”

    顾淮西放开清颜,拿出手帕擦着手,漫不经心。

    “乖,听话的小孩才有糖吃。”

    清颜闭了闭眼,沉下一口气。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

    群山环绕间坐落一座宫殿,戒备森严,顶奢华丽,权利与高科技完美结合,神秘压迫。

    这里,是霍绍霆的住处,鎏金禁宆。

    三万颗施华洛世奇水晶打造的银河宆顶下,摆放了两副画作。

    男人面前这副,名为《笼中雀》。

    他久久凝视,漆黑冷瞳,散着幽光。

    画中雀鸟尾羽处在光照下形成九道渐变光斑。

    这道光斑,对应出一串摩斯密码。

    轮椅上的男人低沉一笑:“有意思。”

    站在一旁的助理欧阳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看了眼画,又看了看男人。

    “霍爷,许久没见过你这么开心了。”

    霍绍霆掀唇:“她在求救。”

    欧阳恕警觉地四处张望,手已经落在腰间的配枪。

    “是谁?敢私闯禁宆,不要命了!”

    男人斜睨了眼欧阳恕,惊为天人的面容,恢复一贯淡漠。

    “禁宆的防护系统,连一只母苍蝇都飞不进来。”

    欧阳恕收回枪,挠头讪笑:“霍爷,那您刚刚说有人在求救,是逗我玩呢。”

    霍绍霆转动轮椅。

    他的双腿搭着毯子,宽肩有力,身姿挺拔。

    身上散发出王者风范,盖过了轮椅的存在。

    “我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欧阳恕紧跟其后:“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向顾府下了聘书,顾母收了见面礼,爽快答应了您和顾家小姐的婚事。”

    男人停下轮椅,眸色深沉:“什么时候见面?”

    “顾母说了,顾家规矩很严的,成婚要走礼数,不到掀盖头那一刻,不能露脸。”

    “蠢货。”

    霍绍霆眉宇冷凝,散发寒气。

    这分明就是拒绝他的烂俗借口。

    这个女人,已经连续拒绝她两次了。

    欧阳恕瑟瑟发抖,在男人身边半跪下身子来。

    “霍爷,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您看上的是顾家小姐?”

    顾家虽为名门,这些年势头强劲,却因为一些陈年旧事,早就名声在外,绝无跻身京圈顶流豪门的可能。

    顾府小姐顾婉儿,更是刁蛮无理,把顾家养女迷晕了装进礼物箱子里送到名人拍卖会的事迹都“远近闻名”了。

    他家霍爷,连面都见过,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霍绍霆垂眸,沉声说:“我想见她,没有为什么。”

    欧阳恕目送男人进了书房,来到大厅的两副画前,来回踱步。

    百思不得其解,给画廊老板打去电话。

    “老古,你送来禁宆的两幅画,作者是顾家人?”

    “是的欧阳先生,我去取画时,看到她从顾府出来。”

    欧阳恕挂断电话,捏着下巴犯嘀咕:

    “顾家小姐人品不怎么样,倒画了一手好画,把霍爷迷得不要不要的。”

    “那也不能守着画儿过日子啊,画能给你生孩子,还是能叫你搂着睡觉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桌上的电话响了,欧阳恕接起来,一脸谄笑。

    “霍爷,您想参加顾家表妹的生日宴,还需要我去要邀请函么?您只要去,那就是给他们顾家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