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的。
“哥！”
凌怀微微拧了拧眉头，他好像听到了陆念念的声音。
“哥！你等等我！”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凌怀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实现。
那之前他所听到的一切也都不是梦，是真的。
“哥，快叫上尤佳姐，一起吃饭呗。”陆念念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挽住凌怀的胳膊，小声叮嘱道，“我这个朋友是尤佳姐的冰迷，你等等帮忙引荐一下。”
凌怀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涩涩道：“她没空。”
“哈？”一心记挂着季尤佳的陆念念并没有发觉他的异常，“你们不是录好了嘛，怎么就没空了？”
凌怀不知道该怎么跟陆念念说，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她还有事。”
陆念念不死心，“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夜宵也可以呀。”
“她……”
凌怀刚开口，突然听到有人惊叫了一声，随即又喊了一声“尤佳”，他难以置信地回头。
视线在空中交汇，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二人。
陆念念“啊”了一声后，快步冲到季尤佳面前。
她的出现挡住了原本相望的视线，也惊醒了季尤佳。
陆念念甜甜一笑，看着季尤佳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尤佳姐，晚上能不能抽出点时间一起吃个饭，聊会儿天也行。”
季尤佳愣了愣，脑子慢慢活络过来，她想到程初还没有走，如果她跟着他们出去吃饭，只怕……
程初的反常，让她不敢再往下想。
“不了，今晚我有事，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吧。”季尤佳扬了扬唇，拒绝了陆念念的邀请。
陆念念撇撇嘴，可怜兮兮地继续盯着季尤佳，“尤佳姐，真的一点时间都空不出来吗？一会会也行，我们不会占用很多时间的。”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季尤佳为难地咬了咬唇。
她要是再拒绝，好像显得很不近人情。
但她对程初还是不放心，“抱歉，我……”
季尤佳犹豫着开口，已经回过神来的凌怀上前一把扯过陆念念，语气颇为不善，“念念，别打扰人家干正事！”
“哥！”陆念念整一个震惊，他什么情况，怎么像吃了枪药似的，脾气这么冲？
季尤佳没有看凌怀，冲陆念念笑了笑，“你们聊。”
说着，她就想走人。
陆念念见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拉住了她，“尤佳姐，等一下。”
“嗯？”季尤佳被迫站定在原地。
陆念念瞪了自家老哥一眼，旋即冲还杵在原地的王惜招了招手，“惜惜，快过来，别傻站着。”
听到她的召唤，王惜如梦初醒，一手拎着袋子，一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女神。
陆念念是个急性子，在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把慢慢悠悠走来的人拽了过来。
她这一拉，王惜因为惯性没能及时站稳，上半身往前一冲，眼看着就要摔了。
季尤佳连忙伸手跟陆念念一边一个扶住她，“小心。”
站稳的王惜目光落在季尤佳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手腕纤细善良，手指细长如葱根最嫩的那截白，白的晃人眼。
那是常年在冰上训练，形成的白皙，带着通透感，健康又漂亮。
“谢谢……”
王惜一开口，发现自己喉间发紧，发出来的声音很不自然，而且还很难听！
呜呜呜，她不仅在女神面前丢脸了，还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别说女神会嫌弃了，她都要嫌弃死自己了！
怎么会有她这么蠢的人！
王惜黯然地低下头，遮住了脸上的沮丧和懊悔。
见小姑娘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季尤佳做不到无动于衷，她柔声问道：“没事吧？”
看到季尤佳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凌怀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她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他并不是唯一的那个。当目光扫到季尤佳还紧紧握着人家女孩子的手，凌怀眉间的失落更显。
他怎么看都觉得陆念念这个同学太碍眼，连带着陆念念他都觉得不顺眼。
听到季尤佳关心的话，王惜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女神是在跟她说话吗？
王惜怔怔地看着面前微笑的季尤佳，意识到确实是在问自己后，她忙道：“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
说着，她怕季尤佳不相信，还在原地蹦了几下，表明她啥事都没有。
一旁觉得丢脸的陆念念撇开了脑袋，没眼看了，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她都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学霸王惜！
与此同时，她又特别羡慕王惜。不仅可以近距离见到偶像，还被偶像温柔相待，这是多少粉丝想都不敢想的事，却被王惜达成了。
可能傻人有傻福吧，陆念念撇撇嘴，如是安慰自己。
“那就好。”
王惜在季尤佳那过分温柔的笑容中晃了神，呜呜呜，怎么可以这么温柔，这么乖！
季尤佳收回自己的手，朝陆念念弯了弯唇，“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陆念念闻言，急忙挽留住她，“不不不，尤佳姐，有事有事，我还有事。”
在季尤佳不解的目光中，陆念念指了指王惜，“尤佳姐，这是我同学王惜，王子的王，珍惜的惜，是你的忠实冰迷。”
王惜的心跳开始加速，脸颊微红，“尤佳姐，你好。”
王惜其实准备了很多话想告诉季尤佳，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条件反射地打招呼。
季尤佳确实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女生是自己的粉丝，微微惊讶过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小惜同学，你好呀。”
“之前的中国站比赛，我都有去现场看，真的都超级棒，每套节目我都很喜欢。”王惜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拎起袋子，把东西递到季尤佳面前，“这是我准备的礼物，希望您能收下。”
一听是礼物，季尤佳下意识地摇头拒绝，“不行不行，我不能收，你还是学生呢。”
对于运动员来说，只要能看自己的比赛，并且喜欢上这项运动，就是对她本人最大的支持。
见季尤佳误会了，王惜连忙解释道：“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是一个很简单的手工品，不值钱的。”
季尤佳眨眨眼，“你自己做的？”
“嗯嗯。”王惜狂点头，生怕她又拒绝，“真的不值钱，我可以保证。”
在对方的期翼下，季尤佳松了口，“那我收下了。”
如愿以偿的王惜咧嘴一笑。
季尤佳拎着那个沉甸甸的袋子，认真地道谢，“谢谢，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看着她满含柔软笑意的眼睛，凌怀的嘴角也不自觉地跟着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