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出来是他的？”
吴一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凌怀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吴一柏瞬间石化了。
见他一脸木讷，凌怀推了他一把，笑了，“我看过他不少比赛，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吴一柏闻言，伸手锤了他一拳，骂道：“你逗我呢！下次你自己来看比赛，我不来了！”
吴一柏想想自己放着训练、学习不搞，舍命陪君子来日本，就为了看凌怀的“心上人”，没想到刚到琦玉，这男人就过河拆桥，这行为用无耻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别啊，键盘都借你完了……”
凌怀话还没说完，吴一柏气呼呼地打断了，“你还好意思说！这键盘我才玩了几次啊，就被你威胁到了！”
一提到键盘这件事，吴一柏更气了，当初凌怀以“你可是都玩了她送的键盘，还不跟我一起去给她加油，你好意思吗？”为威胁，半强迫半忽悠他来看季尤佳比赛。
这次琦玉行，他好惨一男的。
听到吴一柏的控诉，某人没有一丝愧疚，脸不红心不跳道：“反正你来都来了，总不可能现在走吧？”
“我靠，凌怀，我算是看清你了。”
吴一柏坐不住了，要不是现在在比赛现场，他都要起身骂人了。
有这么不靠谱的朋友吗？
凌怀稳稳地坐在原地，漫不经心道：“带你上段位？”
吴一柏眼前一亮，强行摁住内心的躁动，努力装作不为所动，就是不吭声。
凌怀还不了解他？
继续抛出诱饵，“再加一个你想要的游戏机？”
“哥！”吴一柏直接滑跪，“咱俩谁跟谁呢，跟你开玩笑呢，别放在心上哈。”
凌怀弯了弯唇，“还走吗？”
“不走不走，我就没打算离开。”心满意足收到大礼的吴一柏端正了坐姿，现在就算是凌怀赶他走，他都不走！
“下次，还来吗？”
“来来来，我最爱看花滑了！”
听到吴一柏这么没骨气的话，凌怀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果然一切都是他的意料之中，某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哄。
吴一柏的好奇心又来了，凑到凌怀耳边，“话说，你跟唐哲扬见过几次？”
“真正意义上，一次都还没有见过。”
一年前的横城，他所在的看台距离美国队的包厢太远，还没这次看得清楚。
“不是吧，你们居然还没有打过照面！”吴一柏惊的张大了嘴巴，“这样子，你都能认得出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这熟悉程度，才不是什么“情敌”呢，肯定是真爱啊！
“说什么胡话呢？”凌怀把他推回原位，镇定自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吴一柏瘫坐在椅子上，小声嘟囔道：“看你如此熟悉唐哲扬，我都怀疑季尤佳才是你们之间的第三者。”
凌怀直视前方，淡淡道：“别以为我听不见。”
“你这耳朵也太好使了吧，顺风耳啊，这是！”
凌怀没说话。
吴一柏感觉到了凌怀不想跟他继续这场无聊的聊天，便回归到了正题，“你说唐哲扬是不是也是给季尤佳加油的？”
“不给队友加油，给对手打气？”
能问出这种问题，凌怀觉得吴一柏脑子被驴踢了，而他能回答，也是秀逗了的表现。
吴一柏贱兮兮地笑了笑，“我说的可不是队友情。”
凌怀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你非要让我揍你一顿才行？”
吴一柏不怕死道：“你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女孩子可都喜欢斯文人，某人更是哦。”
凌怀强压着杀人的冲动，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道：“赶紧看比赛。”
“季尤佳还没出来呢，再说我又看不懂。”
吴一柏说的是实话，花滑的比赛，他确实看不懂，什么跳跃，跳了几周，他完全看不来，只知道选手有没有摔倒。
在屏幕前观看，还能听解说员讲解，自己琢磨一下。现在看现场，又没人解说，他啥也不知道，基本是看了个寂寞。
吴一柏撞了撞凌怀的胳膊肘，“要么，你给我解说一下？”
凌怀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我就是个半吊子，会误人子弟的。”
“至少比我强多了吧，再说平常看你看季尤佳的比赛，那认真样，那专注度，肯定都看得懂。”吴一柏摆明了想要他充当解说员一职。
无法推脱的凌怀拧了拧眉，只得如实相告：“其实我几乎只看季尤佳的比赛，其他人的基本不看，除了会威胁到她的那几位选手。”
吴一柏大惊：“你的意思是像前面出场的这些选手，你都不看她们的节目？”
那之前是谁盯着大屏幕看得格外认真？
合着一直都在走神？
凌怀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吴一柏整个人都怔住了，“不是吧！咱们在这儿坐五个多小时，也不看比赛，只等季尤佳？”
要是真全身心投入到看比赛中，五个小时也还算快。但就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屁股坐麻了不说，人都会傻掉的吧？
凌怀纠正道：“后面出现的几位选手，我们也可以看。”
“40人，你看几个，一只手数的过来吗？”
吴一柏打死凌怀的心都有了，一个队友做成这样，容易吗？
凌怀思索了一下，试探性地给出了一个建议，“或许你可以睡一觉？”
“我千里迢迢赶过来，在这儿睡觉，我是有病吗？”
凌怀很想说“是”，但碍于吴一柏这次非常给面子陪自己来现场，他还是忍住了。
吴一柏稍稍提高了音量，嚎了一声，“季尤佳快点出现吧。”
前面不远处的唐哲扬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了“季尤佳”的名字，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在他们身后的看台区第一排坐了两位年轻小伙子，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方之远本想跟唐哲扬讨论一下跳跃，一撇头见他一直盯着后方，问道：“你在看什么？”
唐哲扬凝视着凌怀，“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哪个？”方之远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这张脸确实很眼熟，他飞快转动自己的脑瓜子，随后给出了最终结论，“这个人好像是短道速滑队的。”
在他们盯着凌怀的时候，凌怀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毕竟这目光毫不遮掩，他不想注意都难。
不过他避开了他们的视线，装作没发现，盯着大屏幕的直播，有模有样地看比赛。
对方的视线过于炙热，连他身边的吴一柏都发现了。
他悄悄扯了扯凌怀的胳膊，小声道：“凌哥，他们怎么在看我们？”
凌怀心态稳得一批，“不知道，让他们看吧，难不成还能看出一朵花来不成？”
吴一柏吃惊不已，“情敌相见不应该分外眼红吗？你怎么这么淡定！”
“夸张了哈，情敌这个关系本身就不存在，后面的结果更不会出现。”
吴一柏闻言，撇撇嘴，在心里嘀咕：现在不是情敌，以后可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