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罗立兴奋的都端不住高冷范儿了,完全绷不住讲故事的节奏,噗呲一声就笑场了。
“你猜他告的是什么人?”罗立的狡捷和得意,隔着手机屏幕都传过来了,我一愣,陆先生的名字脱口而出,难不成我么都被骗了,其实他们之前就有过节?
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陆先生并不是单纯的老好人,也不是单纯的黑道,人家还有个房地产大玩具呢,这种人,既有跟王志接触的渠道,又有碾压他的实力,怎么想怎么可能。
而且陆先生之前跟我保证过的,就连人名案子,都能轻飘飘解决,他自己的事,那可是好多条小孩的命啊,都不在话下,压住王志的告状,简直牛刀小试。
“就知道你会这么猜,我当时也这么以为的,可惜不是,他告的其实是方岩,我特意查过了,真的就是那个方岩,名字,身份证,电话号码,全都对得上,怎么样?是不是没想到?”
罗立兴奋的喊着,我真是没想到,而且还是大大的没想到,我去,居然跟方岩有关系?为毛我闻到了深深的阴谋的味道呢?
“他告方岩什么?”我还是有点发懵,方岩是个商人,不过好像很低调,风评也都不错啊,没道理跟个混混有交集啊,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犯了以貌取人的大忌,总觉得方岩应该是温润的儒商。
“因为他之前帮方岩干过一个活,据说当时还没少赚。”
“欠他工资了?”我直觉就是这个原因了,毕竟现在什么拖欠农民工工资,都成了见怪不怪的事,根本算不上新闻了。
而且这个混混,明显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要不是为了钱,才不会去告状呢,真有什么小委屈的话,早就抡镐把子上了。
“也对,也不对。”罗立模棱两可的来了一句,我微微蹙眉,这是卖关子上瘾了,还等着我问呢,我心里不太痛快,自然就停顿了几秒,而罗立也整理好了思路,接着给我解释,我这才明白,真是冤枉他了,他不是不想清楚明白的说,而是无法说的清楚明白。
“王志就只给方岩干过一个活,赚了一大笔钱,据说那笔钱让他得瑟了很久,嚣张了半年多都没工作,不过从那儿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直到一个月前,他突然开始大闹,又是起诉又是去公司堵的。”
给方岩干活就够夸张的了,更夸张的就是这个活,就是现在把我们困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怎么都跨不过去的度假城,当初基建的项目,都是他带人做的。
要知道方岩开的是个成型的公司,各种人才都是不缺的,尤其是建筑团队,可这一次,却无端启用了新人,在董事会还引起好大的反弹,只不过他股份太多,又足够强势,不怕股东撤资。
加上之前的几年,只要是他做的决策,全都是在大幅度盈利的,大家也就没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就算觉得他在假公济私,也都捏着鼻子认了。
王志是个能吹牛逼的人,没有的事还能使劲吹呢,何况这种看起来就很暧昧的,愣是唬的别人一愣一愣的,看年龄怎么也跟私生子之类的挂不上边啊,大家只能猜测是有什么py交易了,只不过觉得方岩的口味有点重。
“我把那些股东也都调查了,不合法的地方,当然多多少少都有一点,但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也都不是大奸大恶的,我可以肯定,王志的消失,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也不清楚王志和方岩之间的具体交易。”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真是个重大的突破口,可是什么都不具体,连他告方岩什么都不清楚,我也是醉了,他就是个混混,话都说不明白,没有律师代笔,也没有诉状。
因为没正式立案,所以也没有案宗,进行到现在,突然就是个死胡同了,我落寞的让罗立先回事务所,好好休息一下,等缓过乏来,再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我暂时是不能把侧重点转移到这上面来了,毕竟手头上一大堆的事呢。
罗立一听就不干了,在我收线前,大叫着等一等,吓的我一哆嗦,好悬把手机给扔出去,我就怨念了,怎么都这样啊,我是打算换电话,但不表示不让它站好最后一班岗啊。
“怎么了?”我已经是强压着脾气了,古井的事弄的我焦头烂额,小唐无故失踪,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连一点感觉都没哟,这种无助感,真能把人压崩溃,没亲自经历过的人,真的无法体会。
快被压抑成重度抑郁症了,好像死一死,嘤嘤嘤……
“老板你听我说,我没调查出他告方岩什么,可我找到他的共同原告了,跟他一起署名的,就是没他闹腾的欢,也是在度假城项目里合作过的,还是项目的总设计师呢。”
“什么?”我大叫一声,吓得陆九都把车开进人行道了,我深呼吸了两下,还是没法控制,手都抖的厉害,度假城的总设计师?我之前就一直在找他好吗,可惜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从户籍网里都找不到。
没想到被罗立以这种方式给挖出来了,这叫什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好吧,我这么说就过分了,人家罗立是费了功夫的,直接得来的是我。
我赶紧问那个设计师在哪儿,让他给我个地址。
“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跟他约好了见面,就在十分钟后,街角的咖啡厅,要不……老板你也过来,正好看看他们告什么,我觉得吧,应该是度假城有猫腻。”
罗立怕我不信,还一个劲儿的解释,这些人都是老油条,真有点不达标的地方,别说起诉了,说都懒的说,他们自己都犯的不亦乐乎,现在闹成这样,指不定就是跟我们调查的事有关呢。
“好,你拖住他,千万别让他走,我马上就过去,也许堵车,最晚半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