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就问几个问题就行。”我拼命摇头,都忘记这是在打电话,对方看不见了,就我这穿着气质,妥妥的见光死啊,到时候两个出租车司机,天知道一怒之下能干点什么事,我也被弄的有点神经质的害怕了,防狼戒指都悄悄带上了。
二娃子明显有点失望,拖长音嘀咕着不用啊?那也行吧,让我有话就抓紧问吧,别耽误他干活,这兴奋程度从一百骤降到二十。
师傅强忍着乐看我,我心里一阵奇怪,这些真都是人精啊,才一句话就能看出我穷屌的本质来。
“那行,我也不耽误时间,你跟我说说那天打车的人都去了哪里,有没有说什么,具体长什么样呗。”
二娃子脾气不好的说时间太长了,记不清了,我心里暗骂了他祖宗八辈,这些出租车司机都一个德行的,特么的说话调调都一样,我还以为接线员错了呢。
师傅被我瞅的有点心虚了,本来就拿钱手短吗,凑过来对着对讲骂了一通,还许诺了两盒烟,才算是让二娃子老实说话了。
“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不过站的笔直,不是当过兵,就是牛逼人的专业保镖,真的,警察都没那范儿。”
要不怎么说出租车司机眼镜犀利呢,能一眼看出打车意图的人,还能看不出来身份吗,我又追问了几处明显的特征,基本可以断定,打车的那个就是劫持我的人,看来是被绅士男派来踩点的。
按说这地方,只要是本地人都能有个了结,可他们还要现看,应该是外地过来的,我心里暗暗记下这一点,又挨个记好他还看过的其它地方。
眼看着到地方了,我也打算下车了,可二娃子大叫着先别收线,下了我和司机一跳。
“我差点忘了,他临下车的时候跟我说,要是过几天有人跟我打听他,就转告句话。”
嗯?我脑袋嗡一声炸了,他居然知道我会来打听?所以才故意选择打车的吗?我去,也太高看我了,我有点惭愧的想,今儿还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不然都没想过从这着手调查。
“他说苏市变化真大啊,万年前走过的地方,现在重走,已经快不认识了。”
我再次震惊到懵圈,这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说人话啊,特意说了告诉我,绝逼不是随便说说的,可提示别弄的跟观音大士指点白素贞似的,猜不准怎么办啊。
我追着问了半天,二娃子都嫌烦,干脆收线挂掉了,还是没问出更多的线索,看来真就只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也没辙,付了车费,脚刚沾地,出租车就嗖一下开跑了,速度快的带起一串烟尘,呛的我肺子都快咳出来了。
“妈的,我诅咒你今天赚不到钱,次次跑空车。”
也不知道绅士男怎么做到的,这别说有什么封锁线了,就连警方来过的痕迹都很清晰单调,王少也说,压根儿就没作为什么案子处理,反正王淼淼没死,又是个在逃的精神病,没人真当回事。
我长长松了口气,心里也忍不住有点悲凉,王淼淼比沈可可还要无辜,可为什么会反应那么激烈呢?我试着放空自己,又按照之前做的路线,仔仔细细的走了一遍。
这一仔细还真就发现点问题,地上有些明显的拖拽痕迹,没有清理干净,看来王淼淼经过剧烈挣扎,可痕迹断断续续的,想完全还原当时的情况也不可能。
我当时是直奔四楼的,其实的地方就是一眼带过,这次我特意挨个屋子都看了一遍,这里被废弃的时间有点长,地上的灰尘就是最好的取证工具,我连角落都没放过,最后不得不断定,他们没进其它的屋子,而是直接奔四楼去了。
而且从进入到楼里开始,王淼淼就特别配合,根本没有挣扎的迹象,我带着一脑袋的问号,和深深的紧张感,再次进入401房间。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暗红色的一汪,丑陋的蜿蜒着,跟的扭曲的伤疤似的,我强忍着恶心,仔细的看过每一处角落。
嗯?我走了两遍,都没发现纸条字迹一类的东西,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瞅见地上有个很奇怪的图案,我赶紧凑过去,如果我记忆没出错的话,这应该是当时王淼淼手畔的位置。
血迹画的两道水波纹,一高一矮,两个抽象的小人,一边一个,一横一竖,因为太简单,又是用血迹画的,所以我之前就疏忽过去了,现在趴倒近前,才发现血迹里面还有一根针。
是医院用来打针的那种枕头,很尖锐,针身磨损的很厉害,说明被她随身携带了很久,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才想起,刚见到她的时候,明明是绑着手的,可后来居然自己就开了,我赶紧去找那截绳子。
绳头上很多的空洞,还有拉扯出来的丝线头,她居然真是靠这根针脱身的,我这也太粗心了,要不是足够幸运,今天躺在这的就是我了。
可这画是什么意思呢?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行,不能这么钻牛角尖,我烦躁的捶了捶脑袋,让自己可以清醒一点。
“我被人劫持了,不知道要面临什么,他们逼着我去讲述那个噩梦一样的经历……”
我微闭上眼睛,坐在当时王淼淼被绑着的地方,尽可能的让自己去代入她的思维……
“我很害怕,那些拼命忘记的东西,都瞬间涌了上来,我不敢说,我害怕,我无意识的画出当时的一些最可怕,我到死都忘不了的画面……”
啊……我陡然睁开眼睛,浑身都在发抖,我知道了,我知道她画的是什么了,她画的是惨案当天的画面,一高一矮的水波纹,就是床和椅子,一横一竖两个小人,分别是沈可可和韩丽丽。
虽然画面很简练,可有一点,却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