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找上方岩了？这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不管是妈妈还是女儿，都跟他完全没有交集啊，没道理接触被选定人就要被诬陷扩散吧？
看我游移不定，他苦笑着掏出个布片来，很柔软的纯棉布，剪切的不太规整，干的人心里应该不静，我忐忑的展开，上面一个大大的血写的十。
“又是她的血？跟沈可可当时的一样？”我没忍住喊出声来，仅有的那么几个人都看过来了，方岩面色难看的噤了鼻子，我愧疚的双手合十，拜了两下，定力太差了。
方岩狠剜了我一眼，还是点了点头，看来没错了，我手忍不住开始哆嗦，只要接触到的都有危险，那事务所的一干人不是也有可能……其实说到底，事务所是我的，就算下地狱也是我一个人的事，可现在这么多人却愿意跟我共同承担，我心里暖和，可负担也大啊。
“苏小姐，我想你已经明白了，现在不光是委托的事了，还关系到你自己，该尽力了。”
我不知道方岩打哪儿觉得我不尽力的，不过真没争吵的闲心，我深呼吸了两下，还是想先听听沈可可的近况，她现在经历的，按说就是方岩马上要经历的。
“以前那些你都知道了，后来那个女鬼面对面的出现了，就在可可面前，从顶楼跳下去，摔得血肉模糊。”
方岩捂着脸，使劲搓了搓，才勉强接着说，时候沈可可根本回忆不起来，为什么要去天台，可调阅了监控，她的确是自己走上去的，目光呆滞，身前有个红点。
这种情况一般就是个bug，或者认为是反光什么的，甚至监控本身的红外线出现问题，压根儿没人在意，可沈可可三次没有记忆的上天台，身前都有这个红点，而且是从她出来就在，可恢复记忆后就没有了。
“她就不害怕吗？”这是我最想不通的，为什么要拼死瞒着，倒好像故意在保护害自己的人，逻辑上讲不通啊。
“逻辑上讲不通，但人情上却是明白的。”方岩坦然的看着我，我心一突，终于发现一直觉得缺失的一块是什么了。
她是韩丽丽的心理医生，能把她从那么深的痛苦和自闭里拯救出来，肯定进入她内心很深，说不定在某一方面会产生情感的共鸣和同化。
“别问我，别的我也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们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可很多事情上面，原则性比病患也不差。”
方岩直接封门了，我倒真不好再问下去了，静静坐了半天，脑子里还是乱乱的，这种昂贵的咖啡居然可以续杯一次，我很不给面子的行使权力，反正不喝白不喝。
线索很多，可却偏偏好像一直在外围转悠，接触不到核心，时间来不及了啊，我咄咄的敲着桌子，狠了狠心，看来是得去一趟了……
“啊……”这特么刚起来就跟别人撞一块，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憋回来了，居然是路就，复杂的小模样看着我，下巴上一块红，刚才被我磕的。
“我打招呼了，是你想的太专注，没听到。”
哼哼，这纯粹是强词夺理，就算我没听到，不会再叫我吗，或者坐下，用得着在后面偷窥，我语气不善的问他有事吗。
“王少来了，说是查到点情况。”
我是让他查那辆车，还有会所里面的人，可压根儿没抱什么希望，难不成还有线索了？我冲了两步，才发现陆九没跟上来，居然傲娇的瞪着我。
明明是我生气，怎么转眼就变成哄人家了呢，我长叹了口气，怏怏的回去拽着他一起回去，这货可算是高兴了，反手握住了我，还不忘一直嘀咕方岩其实不耐看，也就第一眼还行，我都哭笑不得了，什么跟什么啊。
“你先别问我，不是那个事，早上出命案了，我回局里才知道。”王少神情很凝重，我心领神会的把豆豆他们都打发出去干活了，苟有财抱上豆豆这条小细腿，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了，也跟着一起去了。
“呐，你们先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我。”
死者呈大字型仰躺在地上，脸上，划的看不出模样，嘴里塞了块石头，因为体积过大，下颚骨都撑破了，整张脸很诡异的拉长。
双腿各插了一根顶头削尖的棍子，这怎么看着都像是邪教的某种仪式啊。
“不，这是西方对付吸血鬼的方法。”陆九很肯定的说。
我眼睛都直了，难道真有吸血鬼？然后死在苏市了？
“他是不是吸血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明面上的身份就是个老农，抢着拿了据说是收账的一万块钱，这个没证实啊，警方走访发现这钱说法很多啊，反正他拿了，然后就死了。”
王少说的是目前确定的所有实情了，我心一颤，求证的问是不是九千七百块钱，不是整数一万吧，而且其中九千六是百元大钞，还有两张五十的，都是旧的，有一张百元钞上还有一块血迹。
这回换王少惊诧了，围着我绕了一圈，不解的问我咋知道的，难道我看到现场了？不能啊，出警到现在，现场都封锁着，就怕这么恶性的杀人事件，造成民众恐慌。
“死者姓韩？”我再次确认，真想不到，昨天还一起说话的人，转眼就成尸体了。
其实我对这位韩大爷的感觉，还真挺复杂的，他对儿子可以倾其所有，恐怕是劝说不动，才抢着替死，可为什么对女儿和外孙女就那么绝情呢？重男轻女也到不了这个地步吧。
“我想去现场看看。”
王少为难的问必须要这样吗，这次陆九也点头了，他叹了口气，去打电话了，不过局势并不乐观，至少不能马上安排，这事已经上网了，省厅非常重视，派了痕迹检验专家来支援，人还没到呢。
“只能等，或者到时候我拿检验报告来给你们看。”
我刚想点头，陆九却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必须马上去看现场，迟了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