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后面。”严先生的声音阴测测的,我狠狠打了个冷颤。
小心后面?鬼在他后面,还是当时后面有危险,我硬着头皮问严先生,当时去办的事是不是很危险?
他很肯定的说是,意识到我在想什么,不等我开口,就主动说不可能,他能活到现在,对危险的直觉非常准,哪怕当时因为刚子的死有点失神,但也没忘了警惕周围。
严先生很肯定的说绝对没有人接近他五步之内,更没有狙击枪对着自己,不然他们早动手了,所以刚子说的后面,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就是快要死了,思维混乱,只顾着担心我的安危,不过他当时瞳孔没散,所以应该是另外一种,鬼当时就在我身后。”
这确实是最靠谱的解释,可是如果鬼都找上来了,为啥不直接杀正主,而要一个一个的杀光身边的人?为了让严先生众叛亲离,痛不欲生?那恐怕会失望了,他就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严先生,我不问你是怎么知道明轩事务所的,但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赢了,皆大欢喜,彼此就当不认识,你的事我多一句话都不会说,但是输了,输的可是命,这是你我都不愿意的事。”
其实只要有可能,我是真的不愿意过问严先生的事,我都怕事后他来个杀人灭口,毕竟最让人放心的,永远只有死人。
但现在我的调查遇到瓶颈了,时间又不充足,每时每刻都可以有人死亡,最要命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算是任务失败,如果严先生突然被杀了怎么办?
所以我迫切需要让严先生相信我。
“你放心,我会尽量配合你。”
是尽量,不是一定,我就呵呵了,不过这也就是他的极限了,我没法再强求。
“严先生,根据我现在的调查,这个鬼应该跟河北陈家脱不了关系,我听说你曾经跟陈先生在生意上有点摩擦,然后……呃……他死了,你这种危险的感觉,是从那之后开始有的吗?陈家有人威胁过你吗?”
电话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的手心却开始冒汗了,好在他思考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回答我,他们的矛盾不像外界想的那么血腥,其实牵扯不到后面的家族。
陈家也曾经表态随他处置,不会过问,不过确实有陈家旁支的人来叫嚣过,但这根本不算什么。
我不知道严先生有什么理由骗我,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林少和沫沫说的,就全都不对了,最重要的是,难道陈家主不是为了给子弟报仇吗?
“我现在有点乱,这样,我马上赶回去,你就待在公寓,千万别离开,有天大的事,也等我回去再说,好吗?”
本来以为事情已经到了最后收网的时候,现在突然来告诉我最开始就猜测错了,我真心有点承受不了这种落差。
严先生说没问题,他今天一天都不会出去,也让我尽快解决问题,他总感觉那个可怕的东西离他很近,随时要找到他了。
刚撂下严先生的电话,王大志的就挤进来了。
“主子你没事吧,哎呀,你下次出门还是带上我吧,要不我真不放心,幸好是我发小赶的及时,要晚点可咋办,弄死那混蛋也没用啊。”
不知道是不是魂契的作用,王大志现在越来越认同奴隶的身份了,对我也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和尊敬,让我这颗小心呐,虚荣的不要不要的。
我安慰了他两句,又问了问家那边的情况,就收线买票去了。
焉支山的事情还有许多需要收尾的地方,笔录啊,吴承志的证词啊,还有二院那些肮脏事,我特意劝老罗留下来,经过这次露脸,再有王局的运作,相信老罗进上一步是妥妥的了。
“我只想把焉支山的事查清楚,不让它再害人了,别的,我真不图啥。”
老罗觉得我侮辱了他高尚的情操,不太满意的表达自己的心意,我就呵呵了,没有话语权,你还帮别人呢,不指望别人救,浪费社会资源就不错了,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没有唐队长来这么一手,你有滔天的正义感,有用?
人家唐队长也是各种手段尽出,可你能说人家不好吗?清廉到穷死的官吏未必是能吏,我也不指望老罗一两句话就明白,反正横竖把他留下,又发了个信息,拜托了唐队长帮着提点一下,就跟陆九登上了火车。
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了,严先生自己住在卧室,豆豆和罗立都坐在厅,大眼瞪小眼的等着我们。
我当时就炸毛了,不是我多小气,那卧室能住人吗?天知道严先生被蛊虫害死算不算终结,豆豆被我骂的直缩脖子。
“没事没事,你千万别担心,那个林少给了我药粉,我已经满屋子撒过了,说任何蛊虫都靠近不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问他林少咋说的。
“他说那蛊虫确实是陈家的,不过不是啥高档货,外面不知道流出去多少,而且他一直关注着,陈家绝对没有对付你的打算。”
这是在推卸责任了,我脸色有点不好看了,豆豆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
“他说你要是信的过他,就等他结果,这件事他肯定查的清清楚楚的,给你个交代,如果你不信,偏要向陈家开火,他也不管,还让你随意放开手脚去干,不用顾虑他。”
这话倒是够敞亮真诚了,我点点头,就先把这档子事按下了,左右也没有时间查,就等等看他给我啥说法吧。
“罗立,你咋回事呀,我不让豆豆告诉你不用过来吗。那个沫沫还有用,别玩废了。”
我发誓真的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可我这话一说出来,三个爷们的表情都跟便秘似的,我干咳了两声,脸也忍不住红了。
“别跟我装小娇羞了,你就算把她办了,我也没意见,别犯傻耽误正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