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睡觉吗?”很强烈的危机感,快要把我给淹没了,哪怕只是动动手指头,都觉得很沉重。
陆九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他觉得应该不会是十个人同时睡着了,老罗喃喃的说也许不是十个人,说不定有空着的,却被陆九给瞪老实了,里面没有人,门牌就应该取下来,现在全都好好的贴着,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9301……从这个开始?”老罗不确定的征询我们的意见,靠,现在摆明了有危险,可天知道危险在哪,既然都是赌,那就看运气吧。
我们同时点头,老罗把钥匙插进去,打开了门,一股屎尿混杂的气味,差点把我们熏出来,里面是完全的漆黑,老罗按亮手机屏幕,摸索着打开灯,发黄的大灯泡子明晃晃的耸拉下来,病房内连个死角都没有。
噗……我是真无语了,这里连个气窗都没有,难怪漆黑一片,氧气稀薄的我脑瓜仁儿直疼。
除了一张小床,什么都没有,小床上束缚带固定着一个瘦脱形的男人,眼睛紧紧的闭着,哪怕我们进来,也没有一点反应。
“他是吴承志,秦老的学生,当年很激灵,跟我们交涉,组织活动啥的,都是他牵头,要不是他,那些学生也跑不出来,可惜了……”
老罗感慨了一句,就想把他叫起来,可怎么叫,他都没反应,拽了一把,此发现他胳膊上有数不清的针眼儿,凑近了闻闻,丧气的跟我们说这是注射了强效镇定剂,看样子我们白来了。
“那可未必。”陆九冷笑着指了指他的眼皮,果然,被我们紧盯着,他的眼皮抖动的更厉害了,这绝对不是个昏睡着的人应该有的反应,知道装睡,还能骗过那些大夫,这个吴承志果然不简单。
老罗一张老脸被打的啪啪的,都肿成猪头了有木有,年年来啊,一点迹象都没发现,亏自己还自诩警界精英呢,被个小伙子耍的溜溜转,是个人都没法忍啊。
“起来,还特么装,从二楼装到五楼来了,你还想装进棺材咋的?再装,我特么现在就给院长打电话,多给你加几针,省得你装不像。”
老罗是真气坏了,当下就要拨电话,我有点可怜吴承志,可陆九抓着我的手不放,我也只能转开目光,装作没看到。
看我们不是来假的,吴承志吓得睁开了眼镜,嗯啊了半天,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才算是勉强找回了说话的能力,只是每发出一个字,都跟刀片刮过铁皮一样,吱吱嘎嘎的。
“别,他们……杀人,我不敢……救……同学……”
这说的都是什么啊,我虽然语文不错,可你好歹也得把主要思想说出来吧,不然我填空都不知道怎么填啊。陆九紧盯着他,问是不是有人要杀他们,所以他才装中招,现在希望我们能救他的另外两个同学,吴承志干瘪的眼睛终于有了神采,一个劲儿的点头。
“我问,你答,要是对了,你就点头,要是不对,就摇头。”
吴承志也不知道有多久没跟人说过话了,我们实在没有时间等他慢慢恢复,陆九果断的选择问答式,看他准备好了,就开始逐步发问。
“要杀你们的是鬼吗?”
吴承志眼睛里蓄满了惊恐,就在我们以为猜对了的时候,他却突然摇头。
嗯?
“是这家医院的大夫?”
陆九的话音刚落,吴承志就拼命的点头,我们三个都感觉不对劲儿了,以前也听过一些医院没有医德,私下里贩卖小孩,更有甚者,贩卖人体器官或者尸体,没想到真的会亲眼看到。
这些人真是想钱想疯了,不得不说,精神病院真是再好不过的掩饰,病人就算发现,都没有机会说出来,哪怕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除了换来更残酷的镇静剂,就没有别的用处了。
一向厚道的老罗,恨恨的说这就是报应,要不是他们挖出石像,也不会死那么多人,胭脂山的村民也不会背井离乡,连祖坟都荒弃了。
吴承志眼睛暗了下来,费力的说了句对不起。
“行了,我们会救你们的,现在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当时到底咋回事,你们怎么发现石像的,又怎么没了?”
老罗就是在焉支山长大的,不敢说熟悉山里的每一寸地方,可也能闭着眼睛跑来回,不带迷路的,就没听说过山上有什么石像啊,更别提见过了。
吴承志咽了咽吐沫,终于能勉强把话说完整了。
“我没骗你,我之前的确脑子很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可能是他们杀人,吓着我了,也可能是我快死了,回光返照,才什么都想起来了。”
吴承志说,当年秦老在古玩市场捡漏,买下一个陶土瓦罐,还有一块残缺的羊皮纸。具体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反正秦老就靠这两样东西,批下了款项,这才有了焉支山之行。
当年年轻气盛,有机会哪会放过,更何况学考古的,就不可能相信什么鬼神,所以当地村民的话,都被他们当成了乐子听,以为就是彻头彻尾的封建迷信。
秦老有地图,而且貌似跟村民们说的有些出入,具体的,他们谁都没看过,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样,来来回回的在一个斜坡那走了好多次,秦老越来越急躁了,后来突然让大家挖,不是从往下面深了挖,而是把斜坡上的崖壁,往里面挖。
“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为了在导师面前刷好感,都争抢着干活,也没感觉怎么费劲,那个石像就出现了,我一直怀疑,当时是石像自己要出现,而不是我们挖出来的。”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如果吴承志没有说谎,那问题就是出在这个石像上了,老罗追问到底是什么石像,后来去哪了。
“是……是个很古老的石像,它……”